鮮紅的的地面上。
察覺到所有人的視線紛紛看向自己,莫天澤臉上帶着敷衍至極的笑容,“不好意思,手滑,你們繼續。”
看到男人這樣平靜的反應之後,衆人才忍不住紛紛安靜了下來。
他們爭執的這樣面紅耳赤,可是反觀作爲當事人的莫天澤,卻比他們全部人表現得平靜許多。
一時間,包廂裏的氣氛格外詭異,安靜的彷彿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一般。
莫天澤挑眉,眸中的嘲諷更甚,“莫某今天本想坐在這裏聽大家議論的結果,怎麼不繼續說了呢”
聽到這些話之後,原本就覺得心中不安的人頓時多了幾分畏懼的心理。
要知道,不論是在什麼情況之下,莫天澤能用一句話說完的絕不用三句,可是此刻男人的態度嘲諷。
種種詭異的行爲,讓人忍不住更是心生畏縮。
衆人這才差異的反應過來,此刻坐在他們面前的不是別人,是傳聞中那個冷麪閻王莫天澤,能夠化腐朽爲神奇,而不是虎落平陽被犬欺的廢物。
“咳咳”衆人忍不住輕咳出聲,想要緩解這樣尷尬的氣氛。
寧雪只感覺自己整個人彷彿如臨深淵一般,她的所作所爲都是爲了得到莫天澤,能夠順理成章的成爲莫氏集團說一不二的莫少夫人。
可若是有朝一日,因爲她的緣故,莫氏集團名存實亡,那她所做這一切到底還有什麼意義呢
想躲在她背後的那個人,寧雪只覺得心中發寒,她竟然在悄無聲息中被人當槍使了都不知道。
不行,這件事情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若是莫天澤沒有莫氏集團的實際掌控權,那麼只能任由那羣股東揉捏,這一切到底還有什麼意義
莫天澤餘光瞥了一眼坐在他身邊的寧雪,眸中的嘲諷更甚。
隨後,衆人只見男人不急不慢地站了起來,語氣格外的輕慢。
“既然今天商討不出一個結果,明日莫氏會往在座的各位公司發往合同,我們都是生意人不錯,誰能讓我得益價值更高,我自然會給誰合作。”
說罷,莫天澤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弧度,隨後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看到男人決絕離去的背影,寧雪整個人都愣住了,隨後猛的衝過去,小心翼翼的跟在莫天澤的身後。
莫天澤直接打開車門坐了進去,還不等寧夏有反應,莫天澤已經關了車門。
寧雪咬脣,神情忍不住變得有些委屈,“天澤,你能不能送我回去現在已經這麼晚了,我一個女孩子也不敢”
莫天澤深深地看了一眼寧雪,當即寧雪只覺得男人的神情格外的複雜,好似冷漠,又好似疏離和嘲諷。
可是男人的面色一直都是和尋常時候一樣,透過那張面無表情的面孔,寧雪壓根就無法揣測男人此刻的情緒。
莫天澤,“上來吧。”
就在寧雪覺得整個人都有些慌亂不安的時候,莫天澤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傳來。
寧雪心中比誰都清楚,用什麼樣的表情目不轉睛的看着一個男人的時候,會讓這個男人心軟,百鍊鋼也終將成爲繞指柔。
果不其然,只要她露出這樣的神情,莫天澤就會毫不猶豫的同意所有她提出來的要求。
就算莫天澤一時態度冷硬不會同意她的意見,寧雪心中最一點覺得不重要,因爲她還有後手。
不多時,車輛已經到了寧宅面前。
寧雪咬脣,故作糾結的看着莫天澤,並沒有在第一時間下車。
莫天澤皺眉,語氣冷漠,“下去”
他能夠親自將寧雪送過來,從某種程度上,兩人也算共處一室,莫天澤心中還是覺得格外彆扭。
哪怕兩人之間也曾發生過更加親密的關係,可是莫天澤卻依舊覺得厭惡。
那一夜露水情緣在他的記憶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可是他在寧雪的身上卻再也找不到當初的感覺了。
不是有那一對耳環作爲見證,莫天澤甚至都要懷疑是自己記憶錯亂了。
寧雪咬脣,目不轉睛地看着莫天澤,彷彿用盡了這一輩子最大的勇氣,這纔開口說道,“天澤,進去坐坐吧。”
深夜,一個成年女人對一個成年男人說出這句話,背後的意思簡直不言而喻。
這是某種帶了別樣韻味的邀請。
一般女人發出這樣的邀請之後,男人按理說理當不會拒絕,不論他對這個女人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
可是顯然,寧雪還是算錯了一步,在她面前的這個男人並不是普通的人。
莫天澤不厭其煩的重複道,“下去”
男人的態度格外冷漠,有那麼瞬間,寧雪甚至懷疑若是自己在固執的留在車裏,哪怕兩人之間曾經有過一段“露水情緣”,莫天澤不會對她留情面。
一想到這一點之後,寧雪格外狼狽的下車。
現在不是甩臉色的時候,莫天澤本就對她沒有任何感情,她若是稍有不慎,甚至會惹的男人厭惡。
這種賠本的買賣,寧雪自然是說什麼也不會做的。
女人臉上堪堪維持住平靜的笑容,“謝謝”
然後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原本在她面前的車輛極速離開,莫天澤甚至沒有任何留戀的打算。
當即,女人臉上洋溢着的笑容頓時凝滯,眸色忍不住變得有些陰沉。
此刻就到了深夜九點多,莫天澤的心情卻突然變得有些茫然,他這二十多年來極少有過什麼異樣的情緒,此刻卻鮮明的感覺到這些情緒。
當車輛停到半山別墅別院前,看到客廳有一道鮮明的光線,莫天澤的面上雖然還維持着平靜的假象,可是眸中已經帶了一點異樣的光芒。
夏夏,回來了
得到這個認知之後,恐怕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弧度,進入別墅的時候,腳步甚至比平常快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