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想要把夏夏帶回來,可我瞭解夏夏,她的性格執拗,哪怕這一次你用強迫的手段,她也不會跟你回來的,反而會讓你們的關係繼續惡化。”
“我知道你肯定在想,你都已經願意親自接她回來,這已經表明了你的真心,夏夏爲什麼還是如此執拗或許說這種行爲已經算是矯情。”
電話那頭陸續傳來女人平靜的聲音,她就像是一個旁觀者一般,清醒的提醒着他。
“莫少,我知道像你這樣的男人,肯定不能容許別的三番兩次的拒絕你,可是莫少,夏夏不是想要藉此試探你的真心,更不是矯情。”
“她太害怕失去了,如果你仔細一想就會發現其實夏夏,她一直都在失去,很少真正擁有過什麼。”
聽到這句話,莫天澤那雙幽深的眸子微微閃爍着異樣的光芒。
是的,寧夏一直都在失去。
她原本應該生在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至少這個家庭富裕,母親溫柔大方,父親也算有些能力。
可是,她卻並沒有享受過哪怕一天來自完整家庭的幸福,先是父母離異,接着母親昏睡了十幾年,繼母過來,同父異母的妹妹光芒耀眼,父親的厭惡。
因爲顧及母親的安危,被迫嫁給一個陌生男人,好不容易得到了所謂的愛情,卻三番兩次因爲誤會離開。
她分明已經絕望到對這個世間的感情不抱任何期望,又如何能祈求她對莫天澤再有所迴應
“我知道我作爲一個外人沒有資格說這些話,可就算我求求你,如果夏夏最終還是不願意回來,求求你放她自由”
說到最後的時候,蔣圓的語氣中忍不住帶了一次哭腔。
或許莫天澤作爲當事人不明白,可是蔣圓作爲一個旁觀者,眼睜睜的見證了寧夏如何喜歡莫天澤,如何深愛。
這句話剛說完,莫天澤甚至還沒來得及迴音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了徐武詫異的聲音。
徐武,“圓圓,你拿我的手機做什麼”
蔣圓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說了一句,“我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莫少,我希望你能聽取我的意見。”
說罷,蔣圓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着這句話,徐武大約也能猜到事情的來龍去脈。
當即,男人的眉心緊鎖,可是看到蔣圓這一副難過的樣子,原本心中閃爍着的怒火逐漸消弭下去。
客廳中,莫天澤整個人陷入了詭異的沉浸中,其實這一番話對他的打擊不可謂不大。
是的,他接連幾次的祈求寧夏跟自己回去,寧夏都毫不留情地選擇拒絕,他心中那一點暴戾因子又忍不住升上來。
可是此刻卻逐漸平息下去。
他不能對寧夏使用強迫手段,否則恐怕他們之間真的走到了盡頭。
最終,莫天澤無聲的嘆了一口氣,擡腳走到了寧夏的臥室前。
“夏夏,我給你談一談。”莫天澤站在門前說道。
寧夏將自己蜷縮在沙發上,眼睛紅腫的像是兩個核桃一般,聽到這句話,立刻慌亂的說道,“別進來”
這個沙發正對着門口的位置,寧夏壓根避無可避,因此莫天澤幾乎一進來就看到了寧夏神色狼狽的樣子。
寧夏立刻擦拭了臉上的淚水,轉頭背對着莫天澤,固執地說道,“我不想跟你談。”
下一秒,一個寬闊的懷抱上前緊緊的抱住了她。
“傻丫頭,我明明就在你眼前,明明已經對你表露了自己的心意,爲什麼寧願一個人躲在這裏哭,都不願意給我半點回應”
看到女人這副模樣,莫天澤的心都快要化了。
男人說話時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頸間,寧夏只覺得格外不自在,下意識的想要逃避。
莫天澤嘆了一口氣,“有人因爲記恨我,所以想要對你出手,現在這裏已經不安全了,只有在國內我才能及時保護你,我答應你跟我回去之後,不論你想要去哪裏,想要做什麼,我都不會阻攔你。”
“哪怕你不願意跟我在一起,我也不會再強迫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寧夏咬脣,並沒有說話,她現在心裏很亂,理智告訴她現在離開莫天澤,可還是情不自禁的淪陷。
沒有得到寧夏的迴應,莫天澤卻並不着急,他傷她太深,心口的傷口也需要足夠的時間慢慢癒合,他只能循序漸進。
莫天澤將下巴抵在寧夏的肩膀上,沉聲說道,“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情,伯母已經醒過來了,如今正在做復健,康復的很好,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行動自如了。”最快~手機端:
聽到這一句話,寧夏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顯然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莫天澤說的伯母到底是誰
一秒,兩秒,三秒過去了
寧夏突然打了一個激靈,幾乎全身都在顫抖,隨後緊緊的抓住了莫天澤的手,“誰醒了我我我”
她一連說了幾個我,可是卻始終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最終,寧夏一臉希冀的看着莫天澤,彷彿將這輩子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莫天澤的這句話上。
看到女人的神情,莫天澤卻只覺得格外心疼。
“是你母親,生母林秀芳,她已經清醒過來大半個月了,醒過來的這一段時間一直在念叨你。”
寧夏幾乎全身都在顫抖,甚至連莫天澤都能清楚的感覺到寧夏此刻激動的心情。
“我我媽媽醒過來了她真的醒過來了。”晶瑩的淚水順着女人的眼角滑落。
可是下一秒,寧夏立刻擦溼了臉上的淚水,嘴角勾起一抹燦爛的笑容,可是隨即而來的,淚水有忍不住再次滑落
得知林秀芳清醒過來的消息之後,寧夏居然像是個孩子一般在莫天澤的懷裏又哭又笑。
或許是太過於疲憊,又或許是這一段時間,心情太過於大喜大悲,寧夏最終居然在莫天澤的懷裏睡着了。
莫天澤無聲的嘆了一口氣,最終還是小心翼翼的將她抱到牀上,無聲的在女人額頭落下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