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雪故作若無其事的聳了聳肩膀,臉上閃過一絲懵懂的神色,“不過這些話我都是隨口一說,你可千萬不要當真,畢竟這年頭,人信口胡謅不用爲此付出法律的代價,何樂而不爲”
看着突然出現的寧夏,徐武臉上閃過一絲詫異的神色,隨後不敢置信的往後看了一眼,結果還真的看到了莫天澤。
不過此刻,莫天澤顯然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寧夏的身上,目不轉睛的看着女人的容顏。
難不成兩人和好啦否則怎麼可能一同出現在這裏
一想到這個結果,徐武是由衷的替兩人開心。
走廊的盡頭傳來一道急促的腳步聲,隨後寧雪神色匆忙的衝了過來。
一看到寧夏和程芳爭執的模樣,當即臉色慘白,女人的眼底閃爍着晶瑩的淚水。
寧雪小心翼翼的抓住了寧夏的肩膀,“姐姐,我媽這一次過來也是因爲擔心父親的身體,並沒有想過要做什麼,也沒有想過在這種場合相遇到伯母。”
說着,寧雪咬脣,一臉小心翼翼的看着寧夏。
實則女人眸中的神情謹慎,她是在無聲的提醒寧夏,別忘了當初兩人的承諾。
程芳雖然之前綁架過林秀芳,可寧夏和寧雪之前已經達成協議,寧夏也答應過她絕不說出這件事情。
寧夏冷冷的看了一眼程芳,隨後直接說道,“她最好如你所說的那樣,否則我不會輕易放手。”
說罷,寧夏直接轉身,動作輕柔的扶住林秀芳,“媽,我們走。”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寧夏幾乎全身都在輕微的顫抖,她甚至能夠清楚的感覺到母親手上的熱度傳遞了自己的手中。
這些都是真的母親真的醒過來了,再也不會陷入沉睡了。
聽到這一聲清晰的稱呼,林秀芳眼眶通紅,不敢置信的看着寧夏,眼角已情不自禁有淚水滾落,最終還是勉強撐起一抹笑容,迴應道,“哎。”
聽到兩人的對話,徐武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衝了過去,小心翼翼的將林秀芳扶到一旁的輪椅上,幾人一同下樓。
坐在電梯裏的時候,徐武一直和莫天澤使眼色,示意他多在林秀芳的面前刷刷好感。
可是莫天澤直接視若無睹,徐武心中又着急的不行。
“林伯母,其實你在醫院的這一段時間,我們莫少一直都很擔心你身體的安危,百忙之中向醫生詢問你的身體狀況,並且親自找人幫你做復健。”
“莫少還說,我是因爲照顧人比較細心才被安排到這裏,可是正是因爲我的離開公司堆積了一大部分公務都落在了莫少的頭上,所以這一段時間纔沒來得及看你。”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徐武的餘光忍不住一直看着寧夏。
這些話與其說是對林秀芳說的,倒不如說更像是對寧夏說的。
寧夏低頭,彷彿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徐武心中分明已經着急的不行,可這件事情壓根就無從插手。
一直到回到病房的時候,林秀芳還緊緊的抓着寧夏的手,語氣有些顫抖的說道,“是夏夏嗎”
這十多年的光陰總算沒有白費,母親總算醒過來了。
寧夏臉上的神情又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讓人格外心疼。
林秀芳動作輕柔的拍了拍寧夏的額頭,“讓媽好好看看,我的寶貝女兒總算長大了,對不起,是媽媽的私心,讓你一個人承擔了這麼多年的痛苦。”
說着,林秀芳忍不住痛哭出聲。
從清醒過來直到現在,她待人對事一直保持着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的笑容,可是直到此刻,看着年幼的女兒已長大成人,林秀芳還是忍不住痛哭出聲。
莫天澤深深的看了一眼寧夏,隨後直接拉着徐武一起離開。
“莫少,你們難不成還沒有和好”
一直到了病房外,徐武纔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可若是沒有和好,這着實不應該呀,否則寧夏恐怕是不願意跟莫天澤一起回來的。
可兩人若是和好了,爲什麼待在一起的氣氛如此詭異
莫天澤冷冷的目光瞥了一眼徐武,得到男人的眼神的一瞬間,徐武頓時反應過來,因此心中覺得越發詫異。
“我在國外遇到有人想對寧夏出手,這件事情你去查一下,恐怕不簡單。”
徐武下意識的開口問道,“那你們有沒有事”
這句話問出口之後,徐武才發覺自己的問題有多荒謬,寧夏安然無恙的在自己面前走動,莫天澤看着也沒什麼毛病,應該是危險程度並不大。
不過話雖這麼說,徐武還是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最終走了出去。
寧夏和林秀芳說了很久,她恨不得把這十幾年的光陰全部賠償給林秀芳,可那些讓她覺得痛苦的回憶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口。
母女倆談了很久,直到天色逐漸暗沉下去,寧夏這才反應過來,開口問道,“媽,你餓不餓,我現在就出去給你準備喫的。”
說着,寧夏準備離開。
可就在她剛站起來的時候,病房的大門就被人突然打開,隨後莫天澤走了進來,手中還提着兩分粥。
直到進來的時候,莫天澤這才發現病房中的兩人眼眶都有些紅紅的,顯然是剛哭過。
“我下去買了兩份粥,你們喫一點吧。”莫天澤甚至細心的將碗筷全部拆開,放在了寧夏的面前。
寧夏咬脣,似乎心中正在糾結着什麼,最終還是接過那一份粥和碗筷,想要喂林秀芳喝粥。
林秀芳有些無奈的笑了笑,伸手接過了面前的粥,“媽自己來。”
寧夏目不轉睛的看着林秀芳,眸中毫不掩飾的對母親的依戀。
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面前已經重新多了一份碗筷和粥。
寧夏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莫天澤的方向,這才發現男人正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
他看了自己有多久了寧夏心口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