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一愣,下意識問道,“他有說自己去哪裏了嗎”

    頂着護士詭異的目光,寧夏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這個問題到底有多愚蠢。

    且不說莫天澤的性格本就不喜歡跟人報備自己的行程,更何況護士本就沒有義務也沒有權利去問一個病人的動向。

    寧夏臉上勉強勾起一抹笑容,隨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打擾了”

    說罷,寧夏這才轉身離開。

    回去的路上經過市中心的一家酒吧,寧夏的目光原本一直注視着窗外,可是看到這一家酒吧的時候,鬼使神差的說道,“就在這裏停下吧。”

    司機有些詫異,“可是您不是說要去別墅區嘛”

    那個地方非富即貴,能夠自由出入那裏的一般都有私家車,所以司機一般是不願意去那裏的,因爲一般情況下不好接到客人,更何況還是晚上。

    寧夏臉上閃過一絲歉意,所幸司機也沒有追究,直接灑脫的揮了揮手,“好吧,好吧。”

    寧夏結了賬,最終還是擡腳走進酒吧內。

    剛打完點滴,喫完藥,寧夏讓司機停留下來也並不是爲了想要喝酒,她這段時間雖然一直作死,可其實是很寶貴自己的身體的。

    只是路過這家酒吧的時候,情不自禁的想到之前徐武說的話,莫天澤就是一直飲酒買醉才進醫院的。

    而在他她的記憶中,只有這裏纔是莫天澤常來了一家酒吧。

    她就是過來看一眼,不管莫天澤在不在,她都不會做什麼的,寧夏心中忍不住這樣對自己說道。七八中文

    可是走到酒吧不起眼的角落,看到那個人當真坐在沙發上飲酒的時候,寧夏頓時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不管不顧的衝了過去。

    莫天澤還手中還握着一杯高濃度的酒,暮光也不知道看在哪裏,一臉漠不在意的一飲而盡。

    可是下一秒突然伸出一隻纖細的手奪去了他手中的酒瓶,莫天澤一時猝不及防,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早就已經雙手空空了。

    男人的眼底閃過一絲陰鷙,語氣陰沉而又帶着一絲危險的意味,彷彿死神進行最後的審判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給我”莫天澤低聲道,這兩個字就像是從牙齦中擠出來一般。

    寧夏只覺得眼前一陣模糊,隨即有什麼從眼中奪眶而出一般,寧夏下意識的眨了一下眼睛,隨後眸中總算恢復清明。

    “莫天澤,徐武剛說你昨天差點酒精中毒,你爲什麼晚上還要過來喝酒,你就這麼想死”

    寧夏氣急,臉上也帶着紅暈,一舉一動都透着自己此刻不悅的心情。

    她心中彷彿一直有一股無名火再燒着一般,這一陣火燒的格外灼熱瘋狂,彷彿要將她吞噬一般。

    聽到女人的聲音,莫天澤渾身一僵硬,隨後語氣有些恍惚的說道,“你怎麼來這裏了”

    他的語氣太低沉了,轉眼就淹沒在酒吧喧鬧的音樂聲中,就像是寧夏產生的錯覺一般。

    又或者能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看到寧夏突然以這樣一份姿態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對於莫天澤而言,本身就是一場可遇而不可求了幻覺。

    莫天澤直接端起被桌上尚未喝完的酒瓶,毫不猶豫的一飲而盡。

    藉着酒吧昏暗迷離的燈光,莫天澤仍是覺得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寧夏,直到此刻,這才發現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不是幻覺,居然是真實的。

    莫天澤當即自嘲一笑,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曾經自以爲是手中把握一切的莫少也變成如今這副患得患失的模樣

    也真是因爲此刻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寧夏是真實的,莫天澤越發覺得痛苦。

    有時候最讓人痛苦的並不是虛假的東西,而是那些真實的,想要的卻沒辦法得到的東西。

    莫天澤無聲的嘆了一口氣,最終沉聲說道,“你回去吧,既然說了要劃清楚界限,我做什麼都跟你沒關係。”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莫天澤的語氣中也忍不住帶了一絲賭氣的意味。

    既然已經選擇不要他,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態的出現在他的面前,對他展露出一點關係,讓他又情不自禁的淪陷的。

    寧夏,你還真是一個狠心的女人。

    既然已經選擇不愛,又何必對他關心備至

    下一秒,莫天澤直接冷着臉從寧夏的手中奪過酒瓶,語氣中都帶了一抹生冷的疏離。

    “你回去,你是耳朵聾了嗎就這麼喜歡脫管別人的閒事滾”莫天澤厲聲道。

    此刻的莫天澤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也失去了所有的儀態,就這麼肆無忌憚的展露着自己心中最惡劣的一面。

    “莫天澤”寧夏眸中閃過一絲心疼。

    她見不得莫天澤哪怕半點這麼傷害自己的身體,到時再這麼繼續下去,哪怕他是一個鐵人都堅持不住啊。

    她是想兩個人徹底分開,爲了避免那些悲劇發生,最好能夠老死不相往來。

    可這一切的前提下,是她希望莫天澤能夠好好的,他必須是身體健康的,或許將來有朝一日他會將她淡忘,他也會喜歡上別的女人。

    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她只是希望他如今能夠好好的,這就足夠了呀。

    看着男人一瓶又一瓶像是灌水一樣灌着這些濃度極高的酒,寧夏眸中充血,一半是難過,一半是生氣。

    酒吧不遠處舞臺的正中央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暴起一小陣高潮,哪怕隔着這麼遠,都能感覺到舞臺正中央熱鬧的氣氛。

    無數的年輕男女圍聚在一起,扭着纖細的腰肢,跳着姿勢親密的舞蹈。

    在這一個漆黑的夜色中,在這一片酒吧中,可以肆無忌憚的宣泄白天的不滿,也可以肆無忌憚的伴隨着音樂瘋狂起來。

    瘋吧,瘋吧,讓這一切都跟着瘋吧。

    在清醒的白晝中,每個人或許都主動被動的被強迫着做一個清醒者,可只有在無邊黑夜的掩飾下,才能肆無忌憚的宣泄着心中的瘋狂。

    寧夏忍不住笑出聲,可是卻有一滴晶瑩的淚水順着臉頰滑落,她毫不猶豫的奪過莫天澤手中的酒瓶,不做任何猶豫的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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