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並不妨礙她將心中真正想要說的話全部說出來,蔣圓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破罐子破摔,不吐不快。
“我知道你已經和夏夏離婚,夏夏這段時間一直表現的如常,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辦法讓她這兩天的狀態一直有些不對勁。”
說到最後,蔣圓收斂了臉上所有嬉鬧的神情,“所以我真的很想請求你,不要再打擾她了。”寧夏一個人過的真的很不容易。
當初也是蔣圓親口勸說莫天澤一定要相信寧夏,他們之間一定要好好的,可是最終天不遂人願,莫天澤還是和寧夏離婚了。
就在不久之後的今天,蔣圓再次孤身一人跑到莫天澤的面前,請求他不要再打擾寧夏。
莫天澤原本準備離開的步伐一頓,從蔣圓此刻的角度只能看到男人寬闊的肩膀和冷硬絕情的背影。
蔣圓突然有這樣一種錯覺,沒有寧夏的莫天澤,就像是一個高高在上不可觸碰的神可只有在寧夏的面前,這個“神”纔會下凡。
也只有在寧夏的面前,他纔會肆無忌憚的展露自己心中最真實的情緒。
莫天澤僅僅停頓了那麼兩三秒的時間,也不知道他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反正最終莫天澤只留下了一句話。
“希望下一次和貴工作室談合作的時候,我希望看到的是與我們集團合作的設計師。”
良久,蔣圓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
莫天澤這語氣雖然格外生疏而又冷漠,可是卻隱藏不了他的私心。
而之前那一份合同上,早就說的清清楚楚,莫氏集團下個季度所需要的主打設計稿部分,是由寧夏提供的。
這也就意味着,莫天澤希望下一次派出來跟他談合同的人是寧夏。
蔣圓一臉癱瘓的倚在座椅上,突然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咖啡廳中響起一陣舒緩的音樂,讓人的情緒都忍不住放鬆下來,不知道過了多久,蔣圓有些煩躁的揉了揉腦袋。
算了,算了,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寧夏手上的設計稿其實早就準備的差不多了,可若是和莫氏集團合作,就代表着要和那裏的人接觸,蔣圓其實是有點怕寧夏會觸景生情。
似乎是經過一晚的“調養”之後,寧夏今天的狀態好轉了很多,至少不像昨天那樣彷彿丟了魂一般。
看着蔣圓一臉認真的趴在辦公桌前,寧夏都忍不住被轉移了注意力。
工作室的生活其實是有些佛系的,在完成當日任務的情況下,設計師們就有足夠的時間安排自己的事情,這個工作室的氣氛也是格外融洽和放鬆的。
寧夏小心翼翼的走過去,結果就看到蔣圓在一臉認真而又嚴肅的畫設計稿。
寧夏
蔣圓的神情太過於專注,因此並沒有注意到寧夏的靠近,她塗塗改改,平時看着散漫的一個人,此刻竟然多了一絲嚴肅而又端莊的意味。
寧夏,“你在做什麼”
寧夏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我現在準備道歉的話還來得及嗎”
蔣圓驚呼一聲,隨後小心翼翼的去擦拭和修改,全然沒有聽到寧夏的話。
寧夏
不知道過了多久,蔣圓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擡頭看向寧夏,“對了,你剛剛要跟我說什麼來着”
寧夏剛要開口重複之前說過的話,蔣圓就急急忙忙的打斷,“算了算了,還是我先跟你說吧。”七八中文
“那個其實在不久之前,我和莫氏集團簽署下一份合同,要求你作爲主設計師設計模式下個季的主打作品。”
至於這個所謂的不久之前,正是一段格外尷尬的時期,是寧夏和莫天澤兩人僵持不下,最終寧夏只能選擇離開的那段時間。
說完這句話之後,蔣圓昨晚思考了整整一晚,仍然沒有得到任何頭緒,可是直到今天早上聽到徐武的一番言論之後,頓時豁然開朗。
當然,徐武所謂的一番言論,其實整理下來,只能濃縮成一句話,“解鈴還須繫鈴人。”
是啊,蔣圓作爲一個外人在這裏糾結再三其實是最沒有必要的。
她是對寧夏擔心,可也不應該害怕她受傷而小心翼翼,所以今天早上,蔣圓才選擇將這件事情說出來。
說出這一段話之後,蔣圓目不轉睛的觀察着寧夏的反應。
“啊”寧夏一臉瞭然的點了點頭,“所以其實你們昨天說瞞着我的就是這件事情”
蔣圓頓時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
“這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和莫天澤雖然已經離婚,可是莫氏集團涉及的行業廣泛,工作上的交接幾乎是必不可少的,難不成我每次都只能逃避”
蔣圓看着寧夏一臉認真的臉色,最終只能得出一個定論,寧夏還是已經做好準備徹底分手了。
放手這兩個字說着簡單,可若是曾經有過刻骨銘心愛情的兩個人,又怎麼可能輕而易舉的選擇放手呢
寧夏的神情有一瞬間的愣怔,最終低聲道。“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人求而不得,愛而不得,也正是因爲這樣,人才會有了遺憾。”
有的遺憾或許會峯迴路轉變爲驚喜,可有的遺憾註定只能是遺憾了。
蔣圓稍微忍不住設想了一下如果有朝一日自己和徐武分手,最終她決定放手,光是想想那一幕,蔣圓就覺得心口位置悶悶的很不舒服。
“行了”寧夏爽朗的拍了拍蔣圓的肩膀,“我都還沒說些什麼呢,你倒是給我擔心上了,傻姑娘,你怎麼那麼喜歡替別人操心啊”
話雖這麼說,可是寧夏心中是真的覺得很感動。
她和蔣圓原本不過是萍水相逢,陰差陽錯之下成了朋友,如今共同成立了國內首屈一指的工作室,算是一步步一起走過來的。
有一個人如此熱忱的替自己操心,寧夏只覺得心裏熱熱的,漲漲的,彷彿一夕之間突然被什麼填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