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身爲當事人的蔣圓和寧夏卻是反應平平,被這句話逗笑的衆人並沒有反應過來寧夏如今的臉色有些奇怪,甚至可以說是有些難堪的。
蔣圓咬脣,有些擔憂的掃了一眼寧夏。
果不其然,不僅是她,甚至就連寧夏恐怕都想到當初她和莫天澤差點結婚的那一次。
也是那一天,幾乎所有人都以爲她在婚禮當天和林安私奔,從而引發出來後面一系列事情。
寧夏原本早就以爲這件事情在回憶中泛了舊,可是如今卻突然反應過來那些畫面永遠也揮之不去。
婚禮前夕她和莫天澤十指相扣,許下白頭偕老的承諾,可是轉眼又是她單方面背棄了彼此的諾言。
寧夏。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哪怕明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爲會傷害到莫天澤,造成如今這樣的後果,當初你還是會選擇丟下莫天澤麼
寧夏甚至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當初她之所以背棄兩人的婚約,其實是因爲母親,她別無選擇。
可是如今這一道選擇題放在她面前的時候,寧夏心中卻產生了遲疑。
後悔嗎應該是後悔的吧,如果沒有當初自己一味的輕舉妄動,或許就不會有後面一系列的事情。
“夏夏,夏夏”耳邊突然由遠及近傳來女人驚慌的聲音。
寧夏原本空洞的眸中逐漸有了神色,一臉詫異的看着蔣圓,“怎麼了”
相識這麼長時間,蔣圓又如何能看不出來剛剛寧夏異樣的反應到底是爲了什麼
當即,蔣圓忍不住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夏夏,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過去呀”
想讓那些開玩笑的話她已經不敢說了,生怕說出什麼無意間觸動寧夏。
如今她已經有了自己的歸宿,可寧夏還是孤苦伶仃一個人的,蔣圓又如何能忍心再傷害到寧夏
經過剛剛那麼一通之後,衆人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寧夏的狀態不對勁,當即,衆人紛紛小心翼翼的看着寧夏。
盯着衆人的視線,寧夏心中只覺得越發無奈,最終還是沉沉的點了點頭,“你都說了,這可是你最後的單身狂歡夜,我怎麼能不去”
這句話一說出來,衆人紛紛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
當晚,他們去的第一站就是喫燒烤。
桃桃一臉囂張的坐在椅子上,渾身散發着土匪的氣息,就像是一個要下山打劫的土霸王一般。
“老闆,把你們這兒所有的東西都給我上一遍”桃桃一拍桌子,格外瀟灑,“再來兩打啤酒。”
這是尋常時候下班經常有的消遣,工作室所有成員聚在一起擼串,一天的疲憊都能消耗殆空。
若是尋常之後,蔣圓早就不顧任何風度的開始吃了,可是今天卻格外收斂。
桃桃手上還抱着一瓶啤酒,一臉茫然的看着蔣圓,“難不成要結婚的女人都這麼溫柔,我怎麼記得以前圓圓姐不是這樣的”
說着,桃桃還一臉無辜的抓了抓自己的腦袋。
其實原本今晚的聚會場所是酒吧,蔣圓還真想趁着自己最後的單身晚會放肆玩一把,最起碼出去看看帥哥,過過眼癮也是好的。
可是無奈家裏有個大醋缸,說什麼都不允許她去酒吧,最終這個計劃只能就此作罷。
聽到蔣圓說這些的時候,寧夏忍不住笑了出來。
初秋的晚風無孔不入的吹了進來,涼嗖嗖的蔓延至人的四肢百骸,正好是舒適偏涼的溫度,哪怕是再緊繃的情緒此刻都忍不住逐漸鬆懈下來。
寧夏倚在椅子上。看着周圍笑鬧成一團的夥伴,頓時覺得情緒前所未有的放鬆,她腦海中一直緊繃着的那根弦好像在此刻突然鬆了下來。七八中文
人這一輩子,要實現履行的東西很多,並不應該僅僅只是靠着愛情支撐着下半輩子的生活,難道不是嗎
這些啤酒並不足以讓人喝醉,可是寧夏突然感覺自己要這麼醉倒在初秋的涼風中。
所謂就不醉人人自醉,大抵就是這樣的意思吧。
原本準備喫飽喝足之後去唱歌,可是礙於蔣圓同志明天天不亮就得起來化妝穿婚服等等各種瑣碎的流程。
最終,寧夏只能自作主張將去唱歌這一計劃默默劃掉。
蔣圓一臉不滿,“我最後的單身狂歡夜,居然就只是出去跟你們這羣人擼串”
寧夏拉着蔣圓,“什麼叫我們這羣人你又想幹什麼”
蔣圓一臉委屈的擡頭看天,“姑娘我就想出去看看帥哥,大長腿”
說着,蔣圓還格外有象徵意義的嚥了一口口水。
看着女人這一臉花癡的樣子,寧夏頓時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其實到最後的時候,大家都多多少少喝了一點白酒,蔣圓此刻臉頰泛着不正常的紅暈,尋常飯局上能做到千杯不倒的人此刻喝了一小杯居然已經微醺。
其實很多時候,不是酒量好,而是不能醉,此刻情緒高昂,心情前所未有的放鬆,自然是那肆無忌憚的醉了。
寧夏最後也喝了一點白酒,不過只覺得胃裏熱熱的,其他也沒什麼異常。
蔣圓還抱着寧夏的腰,一臉委屈的喊着帥哥,大長腿,喊的好不委屈。
然後抱怨到一半還未說完,微醺中的蔣圓同志敏銳的嗅到空氣中那一點火藥味,頓時打了一個激靈。
果不其然正在前方的不遠處,看到了一臉冷漠的徐武,此刻正目不轉睛的看着蔣圓。
看着這眼神,大有一種秋後算賬的意思,雖然是將那些話全部聽了去。
蔣圓同志當機立斷,毫無任何心理負擔的將所有責任推卸給身邊的死黨。
“夏夏,我都跟你說了,我明天就是有夫之婦了,你怎麼還強迫我去酒吧看帥哥這樣不好,我對我的準丈夫可是很忠誠的。”
似乎是反應過來自己這句話沒什麼可信度,蔣圓甚至還一臉雄赳赳,氣昂昂拍了拍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