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爛漫的搖晃着手中的紅酒杯,鮮紅的酒水在燈光的作用下散發着完美的光澤,讓人忍不住爲之心神盪漾。
兩人之間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詭異,寧夏單方面的覺得格外的不耐煩,甚至有些生氣的。
她不想和莫天澤這麼繼續糾纏下去,也不想讓莫天澤自顧自的做出所有的決定。
她不否認事到如今依舊沒有辦法狠心對莫天澤做到一刀兩斷,可她有信心,隨着時間的推移,總有一天能夠忘記他。
總有一天,她能放下所有,忘記所有由莫天澤帶來的痛苦和歡樂。
寧夏深吸一口氣,最終故作冷漠的說道,“莫天澤,我真的很累,你知不知道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會覺得很壓抑,我們難道就不能像一對普通離婚的夫妻一樣,就算是老死不相往來也不行麼”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寧夏的語氣中甚至閃過一絲難過。
是啊,她已經寧願老死不相往來,從今往後繞着莫天澤走,無論如何都不會輕易出現在他的面前,難道這也不行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寧夏以爲自己所有洶涌的情緒都將淹沒在男人的沉默中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莫天澤的聲音。
“你到底要我做什麼”到底要我做什麼,你才願意重新回到我身邊,
可是這一句卑微至極的話,莫天澤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他習慣了做事不和別人交代,習慣了用行動去表述自己。
男人的目光深邃,彷彿點綴了無數破碎的星辰一般,僅僅一眼,就讓人再也移不開目光。
當初的寧夏就是沉浸在這一片眸色之中,此刻卻格外的難過和痛苦。
她好像被關到了一個裝飾華麗的籠子裏,外面的人進不來,裏面的她也出不去,只能固步自封。
“讓我離開,我保證從今往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再也不會打擾你的生活。”
她在自己和莫天澤之間劃了一道分明的界線,寧願付出所有的代價都不願意讓自己融入莫天澤的生活中。
莫天澤也是清楚的知道這一點,當即深邃漆黑的眸中閃過一絲痛楚,只是禮堂光潔的燈光照在男人的臉上,越發襯的男人冷漠無情,寧夏並沒有察覺到男人眸中的情緒。
他永遠都是這樣冷冰冰的,若是沒有經歷過深交,別人永遠都以爲莫天澤一直都是這樣的不近人情,可其實事實不是這樣的。
寧夏也正是因爲清楚這一點,此刻莫名的感覺心臟位置傳來一陣異樣的痛楚。
突然感覺到手心傳來一陣鈍痛,寧夏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剛剛在一片寂靜之中,她下意識的將手緊握成拳,此刻指甲深深地陷入指縫中,真的很疼。
可是寧夏卻一聲不吭的等着莫天澤的答案,今晚無論會是什麼樣的後果,她都要親耳聽着莫天澤的答案。
良久,寧夏才聽到了莫天澤冰冷的聲音傳來,“陪我一晚。”
女人的眸中帶着屈辱和絕望的看着自己,莫天澤知道寧夏或許是誤會了什麼,可他就是不想開口解釋。
這麼多年的生活經歷,他已經習慣了做事不跟別人解釋,哪怕其中有什麼誤會,他也寧願就這麼誤會下去,不去解釋。
寧夏冷笑一聲,“原來我這一具身體這麼讓莫少食髓知味,這可真是我的榮幸。”
聽到這句話,莫天澤突然感覺心臟位置傳來一陣不同尋常的感覺,似乎被人拿了一把尖銳的匕首刺穿一般。
莫天澤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開口解釋,可是下意識的想要解釋的時候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寧夏眉心緊皺,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莫天澤,“好,我答應你,從今晚之後,莫天澤,我和你再也沒有關係了,別忘了你跟我說的話。”
說罷,寧夏直接擡腳走到了人羣中。
她不敢想象自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是難過更多還是絕望更多,哪怕兩人有過這麼難堪的時候,她都沒有想過莫天澤會說出這句話。
看到寧夏過來,桃桃有些錯愕的看了一眼莫天澤所在的方向,眸中毫不掩飾的詫異。
寧夏,“別看了,你們今天種種作爲以爲我是傻子所以看不出來”
這羣人從她去了蔣圓家之後,就開始找各種辦法讓她和莫天澤有所接觸,分明是想撮合他們。
平時大大咧咧的桃桃在此刻明顯察覺到了寧夏語氣中的怒火,當即整個人都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夏夏姐,對不起。”桃桃低頭,語氣莫名的有些委屈。
今天是蔣圓的婚禮,所以就意味着今天不論蔣圓做錯了什麼,寧夏都不會把怒火轉移到蔣圓身上。
當即,桃桃的眸中閃過一絲狡黠,隨後沒有任何負擔的把責任全部推給了蔣圓。
“夏夏姐,是圓圓姐讓我們這麼做的,不信你問她。”
話雖這麼說,可是桃桃說的也是事實。
這事是蔣圓和徐武商量一通之後共同制訂下來的辦法,桃桃她們也是想要看到寧夏和和美美的所以才選擇幫忙。
可是如今看到寧夏這副模樣,桃桃忍不住心生愧疚,她們自以爲是的幫忙,真的是對寧夏好麼
寧夏突然有些想要會議就這麼持續下去,永遠也不要結束,可這不過是她的妄想罷了。
寧夏無聲的嘆了一口氣,轉眼聚會已經到了尾聲,身爲新娘的蔣圓和作爲新郎的徐武早就跑了,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
哪怕心中再抗拒,寧夏還是走到了莫天澤的車裏,她到車裏的時候,莫天澤已經依靠在車邊,不知道等了多久。
寧夏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地面,地上都是菸頭,空氣中也散發着一陣濃重的菸草味。
寧夏心中沒有任何波瀾,隨後直接坐進了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