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王知道孫武不善辨解,若是讓孫武來說,可能會更回讓兩人生隙。
所以主動爲孫武解釋,就是不想朝中三位權臣不和,也算是用心良苦。
“老臣明瞭,只是王上喪子,二公子有嫌,這審訓之事該如何安排?
還有剛纔老臣問過孫將軍,這傳訊之人如何知道大公子遇刺的?
此人該纔是最大的嫌疑之人才對。”
孫武一聽,看了看伍子胥。
和道伍子胥一向支持公子山,而自己支持夫差公子,所以伍子胥怕在軍營之中曲打成招。
所以孫武也是十分氣憤,對於伍子胥如此懷疑覺得受辱,卻還是忍辱不發。
吳王一看,本來三個公子各有支持,伯否太宰支持於公子波,可現在公子波遇刺,伯否卻不言一語。
反到是伍子胥如此氣急,處處徵對於孫武,而孫武支持的夫差跟此事該並沒有關係。
“相國大人,孫某帶兵,自然訓有斥候,能提前探知一些事,也並不奇怪。
而且孫某在知道此事後也是有些懷疑,並不敢相信。
若是早知此事,孫某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任大公子被刺。
而且孫某身在吳都郊外軍營,離吳都尚有三十餘里路,孫某自得傳訊之人信息之後,就馬不停蹄向吳都趕來。
想來就算是輕身功夫高者,怕長遠之途也趕不過孫某快馬,傳訊之人何來嫌疑。
別人好心傳訊,爲何在相國面前,到成了嫌疑,實讓人費解。
此時王上喪子,悲痛之際,不知伍相國何出此言,用意何在。”
孫武也有些氣怒,此時說話也不給伍子胥面子,反問伍子胥用意何在。
伍子胥一聽,知道孫武不善言辭,可他說的確實是事實。
孫武一直在軍營並未迴歸,這也是事實。
若說任誰知道此事,都會斟酌一番,可他卻也未敢停留,馬不停蹄趕來,也符合孫武一貫的作風。
那麼送訊之人,就不可能是刺殺之人。
若按時辰來算,孫武快馬趕來,三十里路,也需一個時辰。
而孫武到時公子波也死了一個時辰,說明送訊之人送訊之時,不可能同時在殺人現場。
“孫將軍,是老身糊塗了,送訊之人該不可能在現場。
老身自然知道孫將軍爲人,只是想問得清楚一些,也好找到真正的殺人兇手,不能錯判了無辜之人。
尚且現在關押的是二公子,身份尊貴,不得有失。
還請孫將軍見諒。”
孫武一聽,到也不好跟伍子胥計較,畢竟當年孫武也是伍子胥推薦給了吳王,算起來也有舉薦之恩。
“伍愛卿能理解就好,這裏就是孫將軍接到的訊報,伍愛卿與伯愛卿都一起看看,孫將軍與本王並不藏私,也不避嫌。”
吳王說完,從懷中掏出一方布錦。
伍子胥躬身上前接了過來。
而伯否也湊了過來,兩人展開一看。
只見布上寫着一行字:“吳都有變,公子波遇刺,還請將軍進城搜尋刺客,同時保護公子山無恙。”
短短几行字,卻像是神預測一樣。
由此可見,送傳訊之人只是代傳,那麼手寫此布之人,纔有可能是嫌疑人。
“王上,能手寫此布之人,難道能未卜先知,此人該有重大嫌疑。
孫將軍該把送訊之人抓起,嚴加烤問,是誰派他送訊的?”
伍子胥說完怒目看着孫武,而話卻是對着吳王說的。
伯否則並不言語,他心裏已能猜測出幕後傳訊之人,所以此時心裏也已坦然。
孫武一聽,冷笑一聲道:“不必了,伍相國,送訊之人本王也認識的,而他也自報爲誰送訊給本王。
而手書此信函之人,早就已經死了,不過孫某還是相信他有此神鬼之能。
至於送訊之人,他此時就在本王軍營,若相國願意訊問,想來他也願意配合,只是別人好心,我們也不能委屈於人,還請相國大人斟酌。”
孫武一語,讓伍子胥一楞。
孫武講得已經十分清楚,兩人都認識的人中,有如此神鬼之算的人,就只有一個已死之人,那就是鬼谷王禪。
而伍子胥再看伯否,只見伯否一臉淡然,似乎早就猜出送訊之人。
伍子胥臉上也是一陣熱呼,對於鬼谷王禪他並無仇怨,相反十分欣賞鬼谷王禪之智。
對於傳聞鬼谷王禪已死的信息,他也覺得十分可惜,只是現在聽到他居然算到公子波遇刺,心裏還是大驚。
再想此次勝玉出使越國之事,就連伍子胥都不得不佩服王禪的計謀,更何況回來的時候,王禪之死的信息早已傳到吳都了。
“伍愛卿,半月前勝玉出使越國,選勝玉出使是禪先生的主意。
在吳越邊境以虛帶實,嚇得越國范蠡五千精兵夾道相迎的是禪先生高謀。
聽聞在越國朝堂之上怒斥越王的是勝玉,這也該是禪先生的主意。
再到回到吳越邊界,先行通知孫武將軍,讓越國五千鐵甲再次顏面盡失。
能有如此神機謀算之人,放眼大周天下,又有何人呢?
我記得禪先生初來吳都之時不也給伍愛卿觀過相,說伍愛卿壽餘五年,伍愛卿不是深信不疑嗎?
以禪先生之智,若要殺人,何須自己動手。
一計之間,萬千人頭落地。
五千軍中輕擒越國中將軍,如此能耐,就可知其計謀武技當是天下少有。
只是可惜了,卻命喪他鄉,此事我吳國本以禮待這,爲何伍相國竟然會懷疑於一個已死之人呢?”
吳王長長一語說完,也是有些咳喘,看來身體已大不如從前,虛弱無比。
而他的語氣之中卻並不掩飾對王禪的推崇。
王禪提前讓孫武入城,就是要讓步武取得先機,帶兵搜尋各大富家府邸,尋找刺客。
而信函所書保護公子山,則意在讓孫武知道,無論如何也要擒住公子山。
讓公子山有洗不清的嫌疑,從而喪失爭奪太子的機會,讓夫差公子獨享其成。
這一點吳王心裏自然明白,如此朝中之人也不會再有異議,於吳王最後選擇夫差爲太子作了鋪墊。
“原來是他,原來是他,怪不得如此。”
伍子胥此時心裏已十分失落,知道不管王禪死沒死,可經王禪這麼一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