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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九十二章大戰之始

    越國軍中,陸續走出上百個百姓,穿着吳都民間服飾,讓人一看就知道他們皆是吳都附近的百姓。

    他們統一都帶着孝布,一個個悲意橫生,似乎在爲吳國王后的葬禮而送行。

    許多流鶯與白鶴都紮成小個的,由一些戲子模樣的人擡着。

    而在兩軍邊境之外,許多越國兵甲很快就在邊境上擺設了一個巨大的山丘模型,由數塊拼成,只有一道大門。

    看樣子裏面至少可以容納百十人。

    幾輛“靈車”有模有樣的向那仿製的虎丘陵墓駕去,而後面跟着百多假扮的吳國百姓都跟在後面,完全就是一個小型的吳國國葬模擬。

    而此時兩國兵甲也都有些隨意起來,特別是越國兵甲,有的都已涌在橋上來看,而後面的隊伍也並不整齊,顯得十分零亂。

    這個時候,當這百十餘假吳都百姓進入假地宮之後,一個夾雜在百姓中間的年輕人顯常顯眼。

    他的額頭之上,也有四個肉角,正混在百姓中間,興高彩烈。

    此時百姓裏不知何人叫了一聲:“你們看,這不是楚國靈童鬼谷王禪嗎?”

    演戲的百姓此時都紛紛回頭,看着中間高大的男子。

    那個男子改妝易容扮作鬼谷王禪,卻還有幾相像之處,只是年紀稍稍大了一些。

    “吳國的百姓們,大家好,我就是吳國救星鬼谷王禪,今日陪大家一起祭拜吳國王扣及二位王子、一位公主。”

    假王禪竟然揮着手,臉帶笑意,一副從容的樣子。

    而越國兵甲與吳國兵甲此時對於鬼谷王禪已算是十熟悉,而且關於他的傳聞,那可是充滿了傳奇的色彩。

    大家才於鬼谷王禪爲何會出現在這場大戲之中,還是抱着很大的興趣,大家都知道只要有鬼谷王禪在的地方,就會有大事發生。

    可此時在吳王看在眼前,心裏卻已是十分懊惱。

    他千不該萬不該謀害王禪,更不該與越范蠡合作,水淹虎丘地宮。

    可此時他也是無可奈何,縱然生氣,也不敢在如此氣節之下發怒,此時戲還未演,若他此時就發怒,反而會讓人心生懷疑,只會激起更大的兵憤。

    這百餘假扮的吳都面姓慢慢都已全部進入到設置的地宮之中,就連假扮的王禪也不例外。

    可地宮卻容不下如此多的百姓,正當外面百姓在猶疑之時,越軍之中忽然衝出百餘假扮的吳國兵甲,它們視這些百姓爲祭品,一上來就朝這些無辜的百姓兵刃相交。

    紛紛刺殺這些無辜的百姓。

    這些百姓一時慌亂,在兩國在大軍眼前卻並逃走,他們似乎對生命已並不抱任何希望。

    縱有一些得怯者想逃,可又如何能逃出訓練有素的兵甲之手。

    一場大屠殺,在兩國邊境展開,而被奢殺的正是扮作吳國的百姓。

    兩國邊界之上,頓時哭喊聲掩過了哀樂之聲,鮮紅的血流遍了越國邊境,流入界河之內,染紅了整個界河。

    兩人兵甲顯然忽如其來的驚變給震呆了,雖然他們都上慣了戰場,見慣了死傷,可看着這些假吳國兵甲如此屠殺假吳國百姓,大家還是感覺到恐懼與憤慨,大家都深深陷這場真實的大戲之中紛紛退讓。

    越國軍甲此時體現出一種超常規的憤概,都在大聲的罵着吳王,紛紛向前,靠近着邊界界河。

    而吳國後甲則不時的後退,畢竟他們知道這些被屠殺的百姓是吳國百姓,有的兵甲已經在哭泣。

    或許這些百姓裏就有他們的親人,可他們卻並不知國葬發生如此慘案。

    他們加入吳國軍隊,也想保家衛國,可任誰也不會想到他們的親人,卻被無辜殺害,他們慢慢失去了對吳國的忠心。

    可這還不算。

    此時人羣中一個高大男子,正是假吳王。

    一聲狂笑道:“我就是要讓你們萬餘吳都百姓爲我的妻兒女送葬,這些流鶯白鶴,就是爲了誘惑你們進地宮的。

    來人哪!

    關閉地宮之門,我要淹死這些愚民!”

    假吳王話一說完,剛纔已經刺殺了數十吳國百姓的兵甲再次變成儈子手,他們都從界河中用桶提水罐入剛纔百姓進入的假地宮之中。

    此時假扮的吳國兵甲已有數百人忙碌在界河之中。

    那些剛纔流下的百姓之血水,全都再次被提起灌入在地宮之中。

    地宮頂上一片血跡,而假地宮之中卻是哭喊連天。

    而另外一些兵甲卻無情的用手中的鐵槍刺向地宮中幾十個百姓,血水澆在地宮之上,流出來的還是更濃的血水。

    可站在一邊的假吳王則是狂笑着,一副毫無所謂,毫無憐憫的樣子,自言自語着。

    “鬼谷王禪,你雖然於吳國有大功,也屢次救本王於危難,可你還是太聰明,本王不能留你。

    這一次借國葬之時,用吳都萬餘百姓的生命來爲你殉葬,你也該滿足了!”

    假吳王狂笑之餘,不忘解釋爲什麼要如此殘忍,如此毫無人道坑殺自己的萬餘吳都百姓。

    “殺,殺,殺!

    一個不留,全部殺掉!”

    假吳王像瘋了一樣,厲聲指揮着更多的兵甲,此時有數百兵甲加入這場慘無人道的大屠殺之中。

    數百人假扮吳都百姓的血就這樣從假地宮中洶涌流出,形成一條血染的河流。

    鮮紅的血,像在嘲笑着每一位吳國兵甲一樣。

    看吧,你們所孝忠的吳王就是這樣一個殘忍之人。

    若說前兩天的表演還只是開味小菜,而此時的表演,就已經超出所有人的預期。

    包括吳國五萬兵甲,因爲這次被坑殺的吳都百姓裏有他們的親人。

    他們雖然是吳國兵士,許多人都見過大戰的場面,血流成河,屍骨成山。

    可他們從來也未見過如此陣狀。

    流血的是他們失蹤的親人,被殺的是他們的妻兒、父母都是最敬愛之人。

    可就是因爲一個鬼谷王禪,因爲吳王的貪功,因爲吳王的氣狹。

    卻要用吳都萬餘來人陪葬,如此殘忍,也算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血染紅了整個邊界,雜紅了一條界河,還在沿沿不斷向外涌來。

    那些哭聲,那些悲怯的求生之呼,深深的在這些吳國兵甲心中留下一陣陣驚憾。

    他們不相信此時孝忠的吳王竟然做如此此喪盡天良之事,他平時口中的親民愛民,在這一瞬間變成虛僞。

    這些吳國兵甲不由自主的在害怕,在恐懼,在向退着。

    這雖然是一場戲,可被屠殺的是他們所保護的吳國百姓。

    他們的心裏充滿的憤慨,不是因爲越王勾踐的此場用真人來表演屠殺的大戲,而是因爲吳王,是吳王讓他們失去親人,而無所依靠。

    是眼前所孝忠的吳王,做出天理不容之事。

    慢慢的大屠殺,隨着這百多人的哭喊聲,讓整個這境變得十分安靜,一咱死一樣的安靜。

    大家都向吳王在靠攏,有一種仇恨,永遠不會因爲身份而改變。

    吳王臉色蒼白,此時氣已經沒有昨日那般急了,可心悔恨卻是無比,就像是沉入了一種無比羞澀自責之中,卻已至了極。

    嘴角在慢慢的溢着血,痛苦的反悔如同慢性毒藥一樣,浸蝕着吳王的心。

    這時,從地宮之中忽然衝出一個渾身血跡之人,此人身形高大,雖然已經看不清模樣,可大家知道這人就是假的鬼谷王禪。

    在吳國軍中,這一年來,一直視鬼谷王禪爲神一般的存在。

    因爲他們的中將軍都十分尊敬鬼谷王禪,而孫武在軍中的形像也有如神一般存在。

    能得孫武重視而尊重之人,他們也會尊重。

    更何況,鬼谷王禪在的傳說已是如雷貫耳,縱有虛假,可救勝玉公主,巧戲越王勾踐,智戲越國中將軍范蠡兩次的故事已是深入軍中。

    而他卻不爲名利,曾救過勝玉公主、夫差公子、吳王,如此大恩於吳王,於吳國。

    卻都被吳王如此對待,吳國五萬兵甲的心裏也是一陣陣寒意。

    “吳王闔閭,我鬼谷王禪爲吳國如此盡心,可你卻用萬餘百姓引我入地宮,如此殘忍,實是天理難容。

    今日我不殺你,可你這些被你害死的鬼魂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放下你的虛僞面容吧,你不得好死!”

    假扮鬼谷王禪之人一聲長嘆,一身血污,說完之後,長嘯着倒在地上。

    此時一切變得靜了起來,只聽得到血流的聲音,還有吳國兵甲憤怒的心跳聲。

    吳王此時血已溢過椅背,臉上帶着冷笑,氣息緩慢。

    “孫明快準備防守。”

    伯否在這個時候還是醒悟了許多,再看吳王,知道吳王現在已陷入最後的痛苦之中。

    一生兵戎生涯,卻是如此不光彩的收場。

    “快快快,鬼谷王禪的鬼魂來找我了!”

    吳王像是一時驚醒,渾身顫抖,語無侖次。

    “公子光,拿命來!”

    此時越國軍中閃出一個人影,一個老婦一劍刺向已經渾渾惡惡的吳王。

    而越國軍中一聲令下,戰鼓雷動,已不再是演戲。

    越王勾踐帶領一衆將領於此時殺過界河,直奔已失魂落魄的吳軍。

    而吳軍兩翼同時響起殺喊聲,兩國邊境再也沒有一絲寧靜的氣息,大戰在鬼谷王禪倒下那一刻被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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