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哥哥,現在怎麼辦?”
化蝶十分無助的看着王禪,此時她已恢復內息。
而她已知道這些祕密,心裏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不希望南海婆婆有什麼事,但她也不希望吳王被南海婆婆殺死。
可她們之間的恩怨卻已是擺在面前的事實,此時就連化蝶也難脫干係。
因爲她是王僚的外孫女。
“蝶兒,有些事情,你我只能旁觀。
縱然你能放下當年吳王派專諸刺殺於王僚之仇,可他們放不下。
而且他們之間除了仇怨之外,還有更多情的糾結。
小子我也是愛莫能助。
不過小子可以告訴你的是,吳王其實並不用殺,他的命數已在今日。
你看他受傷的腳裸,此時冒出的並非鮮血,而是黑血。”
王禪說完,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可他卻真的難與解決此事,正是解鈴還需繫鈴人。
而王禪的話卻說得十分清楚,讓在場之人都聽得十分明白。
吳王的劍十分沉重,劍法也與夫差相似,劍走偏鋒,招式之間簡單而實用,每一招都帶着殺機。
而每一招裏都也會給自己帶來危險。
劍走偏鋒有的時候是在考驗對手,若放下生死,或許才能找到解招。
而南海婆婆顯然並不想死,也不想與吳王同歸於盡,而她的人卻一直逼着吳王。
劍招裏也是殺招盡露,兩人都已算是拼盡全力,都想着置對方於死地。
或許只有這樣才能真正解決兩人的恩怨。
原本南海婆婆的武技要遠超吳王,卻因前些日子與蹶由公子大戰之時,先與趙伯一戰,傷了元氣。
再與蹶由公子一戰,兩敗懼傷,縱然她這幾日得以調養,可內力之損卻一時難與補足。
而且剛纔一路追來,受衆多護衛圍擊,她也耗費了太多的內力。
來到雁落九轉,卻又一時興奮一時悲痛,大喜大悲之下,情緒失穩。
縱然此時一心想殺了吳王,可趙伯的出現、王禪與化蝶的出現。
再回上夫差帶着數百兵甲把這一處團團圍住,於心裏上於失上風。
所以此時兩人你來我往,看起來竟然正是旗鼓相當。
王禪的話傳至南海婆婆耳中,此時她也這打邊看着吳王。
吳王剛纔一心想殺了南海婆婆,以小人之行,背後偷襲南海婆婆。
本想着一劍可以要了南海婆婆的命。
可卻不知道南海婆婆一直都對他有防備,畢竟吳王行事的作風,並非堂堂君子所爲。
那一劍只是刺了一個外傷,對南海婆婆並沒有過多的影響。
相反在南海婆婆藉助那一股血噴出之機,一劍撩傷吳王雙腳足祼。
而現在的吳王反而成了坡腳的鴨子,身形十分不便。
而剛纔王禪的話,還是讓他自己知道,他的命真的已難保住。
他現在擅用內力,一路奔襲,已引發骨髓之中的黑暗之花毒素。
原本王禪教過他調息壓制毒發之法,可卻並不能徹底根治此花之毒。
此時毒已從骨髓浸入血液之中,自然離死不遠了。
情勢似乎反而發生了反轉。
吳王越戰越勇,而南海婆婆卻是氣勢越來越弱,人卻一直都在退卻着,並不像剛纔一直猛攻吳王。
南海婆婆的劍法由攻勢改爲守勢,正是從乾劍之招,改爲坤劍之招。
“淑惠,我本將死,死於黑暗之花,你何必如此固執。
若算起來,我之死也算是由你與淑敏爲王僚兄及我那個不爭氣的夫概弟弟報了仇。
再打下去,又有何意義。”
吳王看着一臉鐵青的趙伯,心裏已沒有生的希望。
縱然他能殺了南海婆婆,想來也逃不過趙伯天問九式劍下。
“你現在不是穩佔上風嗎?
剛纔你故意激我追你,而你靠着良馬奔至雁落九轉,我也讓你調息一刻有餘。
現在你不想殺我了,難道是因爲大家都知道你是如何一個卑鄙之人。
前兩日越國的大戲,難道你一點都不覺得慚愧。
如今你趁我失子悲痛之時,偷襲於我。
再次讓大家見識你的真面目,難道你還有什麼可以掩飾的嗎?”
南海婆婆氣息悠長,在與吳王交手過程之中,竟然並不急不燥,反而處處攻擊吳王的要害。
可她卻也在退着,已經不想一招一劍取吳王性命。
王禪看了看同樣在退的趙伯,臉上隱現憂慮。
他知道趙伯在想什麼,畢竟趙伯是晉國之人,趙伯可以報私仇,可他卻不會置列國之爭於不顧。
晉國扶持於吳國,這一直是鐵一般的事實,也是趙伯報復過程之中並沒有讓吳國減弱。
反而因爲他介紹的伍子胥與伯否,還有孫武的輔助,讓吳國強於一時。
當年攻伐楚國,其實除了伍子胥的仇恨之外,也有趙伯的扶助。
這是晉國之謀。
可現如今吳王只餘一個兒子,那就是夫差,若夫差一死,吳國必亂。
那麼得益的只能得越國,就連楚國都不會得益,只會因此而與越國反成對峙之勢。
至於晉國就更不會得益了。
所以在大義之前,趙伯還是放棄了私仇,這或許就是趙伯有別於吳王還有當年王僚的區別。
此時趙伯已退至夫差前方,而南海婆婆也同樣在退。
“淑惠,當年之事如何,我姬光並不推缷責任。
我並不後悔,只是後悔爲何當年你不嫁與趙歡,更不嫁與我。
就算是你懷了趙歡的兒子,本王也不會在意。
今日與你一戰,我自知已無生路,但不想再結仇怨。”
吳王像是說得十分真誠,他不想讓仇怨再繼續下去。
一是說給南海婆婆聽,二是說給趙伯聽,最後他還想說給夫差聽。
夫差雖然可以成全新的吳王,可若是放不下仇怨,那麼就勢必要與趙歡還有南海婆婆爲敵。
可此兩人並非夫差可以輕易解決的,說不定反而會因此引火上身。
吳王說完,還是一劍刺向南海婆婆。
手中之劍並沒有因爲口中之語而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