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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一十章舊日之仇

    觀禮臺上,此時菜已上畢,大家都在等待着楚王。

    楚王此時站起身來,對着臺上衆人高聲說道:“今日在我楚都大江邊上,本王代表千萬楚人敬各位使臣以及衆位楚國臣工。”

    楚王說完,其它人也都站了起來,對着楚王一揖,以表感激。

    楚王一飲而盡,到也十分豪邁。

    “各位慢飲,先欣賞楚國歌舞,待午時一到,就請各位一起欣賞龍舟大賽。”

    楚王慢慢坐了下來,此時兩側各也有數十楚國歌女,都已準備妥當,楚王一聲令下,觀禮臺之上已是琴聲悠揚,霓衫乍起,在高高的觀禮臺之上傳遍整個大江邊上。

    “墨先生,爲何鬼谷先生還未回來,難道是有什麼意外嗎?”

    景成公主就坐在墨翟的身邊,而另一邊則坐着吳國伯否,這是楚王專門安排的,說起來三人都與王禪相識,況且若置身於墨翟身邊,楚王也十分放心。

    王禪走之前已向楚王說明,盛會之時會有不軌之人興風作浪,可王禪也未再細述,所以楚王也不敢再大意,雖然子基已死,但除了子基與子建之外,一直在大江之中作亂的水怪,這幾日都沒有消息,這更是讓人疑惑。

    而把伯否與景成公主與墨翟坐在一側,也是想借墨翟高超的武技來保護兩位使臣。

    “公主爲何會有憂慮,想來在虎吳國虎丘地宮之中,公主也曾與左相大人呆在一起,公主該知左相大人非常人之能。

    再者,左相大人智謀無雙,武技高超,本也是天命之人,不會輕易有事,還請公主放心。”

    墨翟剛纔一直觀望着臺下四周的人羣,卻一直不見敖六,他雖然並沒有見過敖六,可也聽王禪描述過,此人一身陰寒之氣,喜穿白衣,而且身材高挺,儀表不凡,若是混跡於人羣之中,會十分明顯,有如鶴立雞羣。

    可他卻並沒有看見,所以幾乎可以證明王禪所推斷,此人就是水怪化身,龍六子霸下。

    剛纔借站立之機再次尋覓,依然不見其蹤跡,此時再看大江邊上的百姓都十分興奮,心裏也是憂慮橫生,爲這些百姓擔憂。

    雖然王禪已有部署,可他還是有些不放心,所以才面色憂慮,讓一邊的景成公主看出。

    而景成公主以爲墨翟是爲王禪擔心,而她心裏也是有所憂慮,這才故意問着墨翟。

    “你說得不錯,只是去年之時那也有運氣成分在裏邊,況且也死了不少人,你身邊的伯大人應該很是清楚,後來靜王妃殯葬,再次打開虎丘地宮的斷龍石,一切都十分清楚,是與不是伯太宰大人!”

    “原來公主當時也在地宮之中,實在太過兇險,不知公主爲何會進了虎丘地宮,這到讓是耐人尋味。

    去年之事,本就意外連連,當時先王也是對鬼谷先生十分恐懼,這纔出此下策,當時知道此事的只有先王,而虎丘地宮的斷龍石一落,必須要老夫的一把鑰匙與先王所持的另一把才能打開。

    當時老夫也是十分奇怪,親自去查看了鬼谷先生所挖的地洞,本來也以爲鬼谷先生難逃一死,可後來才發現洞口之內有浮屍,老夫才恍然大悟,知道鬼谷先生其實已逃出地宮,並沒有讓水真的進入到地宮之中。

    此事老夫到現在都還十分奇怪,不知鬼谷先生有什麼高招,用了什麼法術,竟然能擋得住引河之水。

    想來公主一定清楚,不若講與老夫聽聽,滿足一下老夫的好奇之心。”

    伯否一臉笑意,避重就輕,反而問起了景成公主。

    “我不告訴你,你想知道就去問鬼谷王禪,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他的武技確實如墨先生所說,已超凡脫俗,天底之下,我還沒見過如此本事,能化水爲冰的。”

    伯否雖然撲了一鼻子灰,可卻並不生氣,反而十分開心。

    “是什麼讓太宰大人如此開心,難道是有什麼喜事嗎?”

    此時楚王與子西、子閭一同走來,手中持着酒西樽,看樣子是在敬酒。

    三人一看,同時站起身來,也是舉着酒樽。

    伯否微微一道:“回楚王尊上,剛纔我們在擔心貴國左相大人。

    我們與之也算是舊相識了,所以正在言說左相大人爲何不出席楚國如此重要的盛會,難道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去辦了。”

    “難得如此,左相大人確實是有重要事宜去辦,不過本王相信他一定會在關鍵的時候出現,是不是子西叔父?”

    楚王說完,看了看子西,子西卻也只得點頭,繼而看着伯否。

    “太宰大人別來無恙,多年未見,伯大人一樣還是如此風趣。

    楚都這幾日經歷一些變故,到讓列國使臣笑話了。

    伯大人剛纔之笑,我怕不是爲了左相大人吧!”

    伯否一聽,卻依然微笑以對知道子西的話中之意。

    當年伯家本也是楚國之人,報效楚王,卻因爲引薦了鄭、衛兩國使臣來楚,卻不想遭當時的令尹子常敲詐,而被子常害死。

    當時楚國還在平王之時,楚國強勢,因此事爲了平息鄭衛兩國的憤怒,被子常冤枉,以致於伯家一族被滿門抄斬,只餘他一人逃出楚國。

    後經伍子胥引薦纔在吳國立下腳跟,直至現在成爲吳國棟樑之才。

    而當時他與子西也算是老相識了,並且當年吳國攻楚,一直攻入楚都,讓楚人也是受盡屈辱,伯否也是隨吳王闔閭一起攻楚,是吳王的副將。

    此時子西如此說辭,自然是對伯否當年之行十分不滿。

    “令尹大人實在忘事,我伯家本是楚人,楚都此次受奸人之禍,連累秦國使臣與鄭國使臣,老夫也是感同身受,深感哀思。

    不過楚國有王上如此英明,又得令尹大人雄心壯志,又得司馬大人大義滅親,此等小禍自然不足爲懼,縱然有懼只要左相大人鬼谷先生回楚,想來一切都可以順手而解。

    只是伯某雖然不善武技,對這種刺殺之行也是深惡痛絕,大丈夫馬革裹屍,就算要打敗對手,也要光明正大,堂堂正正。

    此次楚王誠邀,伯否代表我王來楚,也帶着我王一片交好之心。

    令尹大人不會是不想見我伯否吧,當年之情,伯某刻骨銘心,老夫也是拿得起放得下之人。

    若是換了伍相國與孫將軍,可能令尹大人更難相見了。”

    伯否也是不卑不亢,先以己度人,用當年之事來比今日楚都之禍。

    而當年伯家就是因爲兩個使臣被刺,這才受了冤屈,被誅滿門。

    而當年兩位鄭國與衛國使臣之所以被刺,並非真的因爲子常貪念兩位使臣的一把劍。

    (史書是這般說的,子常想得到一把絕世好劍,就派人刺殺了兩位使臣,最後嫁禍於伯家,而伯家這才被誅了九族。)

    可伯否知道,這都是子西在暗中攪的鬼,當年太子建被逼逃離楚都,去了鄭國,而子西不想子建活着,怕子建將來會回來報復於他,所以就想借刀殺人。

    子西知道子常好色貪財,所以就把鄭國使臣得到寶劍之事傳與子常,要讓鄭國使臣交出寶劍。

    可鄭國使臣已送禮與子常,算是盡了客人之道,而子西卻也鼓吹兩國使臣,以此爲要脅,要告發子常。

    兩面說辭,以挑起了兩國使臣與子常之間的矛盾,其後再與子常勾結,刺殺了兩位使臣。

    讓鄭國對當時尚在鄭國的子建十分仇視,也才導致後來子常的陰謀告破。

    所以算起來伯否與子西是有仇無義,縱然當年相識,此時見面,也是針鋒相對,一點也不示弱。

    “好啦,好啦,子西叔父,列國之爭過往之事就不必再提。

    此時吳與楚交好,是列國之福,也是大周天下之福。

    本王能邀得太宰大人,墨相國與景成公主來楚參加此次盛會,也是三國給足了本王面子。

    在此我們一起敬三位使臣,冰釋前嫌,一切以天下百姓爲重。”

    楚王見子西還想再言,也是及時制止,並不給子西面子。

    當年之事,他也知道其實伯家一族就是被冤枉的,雖然他並不知道這其中原因,但他也不想在此楚國盛會之時提及。

    子西一聽,心裏雖然不高興,可現在也沒有辦法,他也只能低調處之。

    伯否三人一看,也都舉杯與楚王共飲。

    楚王敬完酒三人再次作揖恭送楚王,對於楚王來說,三人還是要比對子西更有好感。

    “墨先生,剛纔你不是說不用擔心嗎,可你剛纔卻像是在找人一樣,而且好像還看見了相熟之人,難道這小子混在這些百姓之中。”

    景成公主畢竟是女人觀察得十分細微,剛纔墨翟爲了確認敖六確實不在人羣之中,又斜視了人羣,而他也真的看見了相識之人,所以臉上透過一絲微笑,卻也逃不過景成公主的眼睛,楚王一行一走,她就低聲問着墨翟。

    “公主多心了,不過剛纔在下也是無意之上看了一眼,到也有相識之人,想來此二人該是公主想見,而伯大人也想見之人,只是此時此刻,還不便相見,希望公主見諒。”

    兩人一聽,心裏都是同時一楞,他們都聽出了墨翟所說的兩人是誰,心裏也是十分急切,可也知道此時還真不是見面之時,只能暫時忍耐。

    【作者題外話】:這一章再把伯家當年受寃之事與子西聯繫起來,讓整個故事十分合理,而且也要把兩個打醬油的小人物扯進來,爲吳越大戰之後越王勾踐得以活命留下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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