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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四十章與虎謀皮

    勾踐獨自坐在軍營大帳之中,顯得有些落寞,整個寵大的大帳,只點了一盞燈。

    此時一個軍奴走了進來,爲勾踐送上了一壺新泡的茶水。

    “王上請用茶。”

    軍奴把新茶放好,再把舊茶撤回,人卻走出三步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勾踐的前方,像是在等着勾踐安排,又好像等着侍候越王勾踐一樣。

    “你下去吧,不必在此。”

    勾踐沒什麼好心情,說完還是看了看這個有些異常的老年軍奴。

    “王上既然沒什麼安排,那老奴告退了。”

    這個軍奴像貌年老,身材佝僂,看起來不該在軍營之中出現。

    越王勾踐也是心裏一驚,有些警惕起來。

    “你看起來很陌生,也不是我軍中之奴,來我大帳有何企圖,難道是想刺殺本王嗎?”

    勾踐手已握在劍柄之上,盯着老奴。

    “回王上,若是老夫想刺殺王上,那麼剛纔就已動手,不會還留在此地,讓王上警覺,我不是誰,我是楚國前太子子建,巢邑三城大夫白公勝的父親。”

    子建也怕引起誤會,一句話直接把身份說清楚,免得讓越王勾踐覺得受到威脅。

    “哦,原來是你,你既然是白公勝的父親,現在應該在楚都反叛,爲何卻不在楚都助你的兒子,卻來我越國軍營,說吧,你有什麼圖謀,本王向來不介意楚國有內亂髮生。”

    越王勾踐像是十分豁達一樣,語氣裏竟然對子建十分歡迎一樣。

    若論起來,現在的楚王可是他的表兄,是他姑母的兒子。

    可他卻不爲這個表哥着想,反而希望楚國內亂,而子建卻是楚國內禍之人。

    “越王心裏有事,必然是因爲此時越國攻吳並沒有起到奇兵之效,水師與越國大軍都受困於吳國大軍。

    看起來吳國也是有備而來,所以越王才如此沮喪。”

    子建還是對吳越此時的局勢有一些瞭解。

    吳與越本就一衣帶水,只要任何一方有異動,另一方一般情況之下都會有反應,而藉着便利的水師,兩國大軍調動比之其它列國更迅捷。

    所以此次越王舉國之兵來攻吳國,本想着速戰速決,可與吳國夫差交手之後發現,並沒有佔到半分便宜,所以此時勾踐有些鬱悶。

    若不是此時,他會招范蠡來與他商議軍情。

    可范蠡一直對舉國攻吳抱有懷疑,他不相信這會是一個機會,所以雖然表面不反對,可卻也十分爲難。

    而且現在的局勢似乎也驗證了范蠡的分析,這樣讓越王覺得很沒有面子,所以他並沒有與范蠡共商,而是獨自在捉摸着如何攻吳之計。

    此時子建竟然主動上門,勾踐並不驅客,他知道子建找他一定不會是隻想來此看看,自然是有事而來,但此事或許會有利於他,或許又無利於他,可聽一聽,他並不在意。

    若不然他大可拔劍以對,這樣外面的護衛就會衝進大帳,殺了子建,而他也不可能聽到什麼可以對付吳國的好辦法。

    “不錯,我以爲吳國出兵巢邑是想重奪巢邑三城,繼而進攻楚國,畢竟此時晉國陣兵鄭楚邊境,與鄭衛結成聯盟,打着爲鄭國討回公道的理由,其實是想借此機會攻擊楚國。

    而吳國見晉國主動攻楚,當然也會怕晉國抱復。

    想當年晉國大力扶持吳國,就是想牽制於楚國,可自二年前鬼谷王禪去了楚國,就瓦解了吳晉聯盟。

    所以吳國也怕將來晉國勢大,所以也想攻伐楚國,分一杯羹。

    而本王當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本王受二年前吳越大戰之辱,時刻準備着,此次集我越國大軍攻吳,未曾想吳國夫差竟然也防着本王,到讓本王一時之間難與有進,若長此以往,怕會對我越國不利。

    既然你來找本王,不會是想與本王敵對吧,你想的是助白公勝奪得王位。

    想來此次楚國三面受敵,這也是白公勝的機會,只是可惜鬼谷王禪好大喜功,竟然會得罪這麼多列國,造成楚國危難的局面。

    看起來白公勝此次是有機會取代我那個楚國表兄弟了。

    那麼你就是將來楚國的太上王上了。

    說吧,今夜來訪本王意欲何在?”

    越王勾踐還是把自己的分析說完,揮了揮手,示意讓子建坐在他的右側,算是以禮相待。

    接着他自己爲自己斟了一杯茶,再把茶壺遞給子建,讓他斟自飲。

    看起來此時越王勾踐更相信一個陰謀者,而爲了顏面,他對自己的屬下范蠡到顯得生疏了。

    如此重要的事,竟然也不想通知范蠡參與。

    “若說老夫沒有目的,自然不會讓越王相信。

    老夫一生與人相鬥,雖然九死一生,可現在還是活得好好的,之所以如此,就是因爲老夫從來不會只籌謀一件事,而是提前就有了部署。

    就說此次助我兒白公勝奪取楚王之位,老夫非是下了一日之功。

    去年端午盛會,越王該聽說過,秦國使臣與鄭國使臣被刺,其實就是老夫的謀劃之一。

    不知越王可知,老夫爲何只刺殺此兩人,而並不涉及它人嗎?

    若說依老夫所安排的刺客,就算再殺他幾人,也不會是難事。”

    子建自己喝了一口茶,以讓越王放心,他不會在茶中下毒。

    而他爲彰顯自己的身份與謀略,還是把自己做的惡事當成一種功勞來問越王。

    越王見狀嘿嘿一笑,喝了一口茶道:“子建太子,當年就曾欲圖與晉國勾結,南北稱霸,最終當然還不是想一統列國。

    如此說來,現在依然還是抱着同樣的目的。

    刺殺秦國使臣意在讓楚秦交惡,而秦國陣兵於秦楚邊界就是你所需要的結果。

    而刺殺鄭國使臣,其一是想報私仇,其二當也是與晉國合謀,給晉國一個機會,同時讓晉國可以藉機吞併鄭衛兩個弱候。

    而若白公勝成事,那麼晉楚合謀,就可以吞併宋國。

    若再刺殺生其它列國,就會引起列國對楚國的敵視,那麼縱然白公勝奪得楚王之位,也會對將來的楚國不利。

    至於將來子建太子的謀算,那麼本王就不好說了。

    難道你也想吞了我越國不成?”

    越王勾踐經子建提示,也深思了此次子建的圖謀,大體上並沒有什麼偏差,說明越王勾踐也善於對列國形勢進行分析。

    最後的後問也是在警告子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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