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傷此時像一隻蝙蝠一樣還是現出真身,雙手展開,黑衣飄飄,渾身透着黑色,一身黑衣從腳到頭,延續到臉上,透着一股讓人恐懼的妖氣,兩隻藍色的眼睛露在外面,閃着幽幽的綠光,在這暗黑的虛空之中,似乎也只有兩隻眼睛可以證明他的存在。
“你知道我是誰?”
秋傷此時對着黑暗的虛空還是多此一問,問完就有些後悔。
“不知道,我並不認識你,可如此鬼鬼崇崇的來我離魂山莊的人,定不是什麼君子,更不會是真正的修道之人。
我猜你一定是一個妖人。”
離魂尊主的話再次從黑暗中傳來,語氣裏帶着十分肯定的自信。
直到此時秋傷還是不清楚離魂尊主的方位,而且剛纔自己這一問是多麼的多此一舉。
這一問正好說明在此虛空之中,自己心裏先有了怯意,以爲對方知道自己的身份,其實這都只是十分迷惑的行爲,而且自己並不知彼,這纔會有如此一問。
而離魂尊主的回答更是讓他氣惱,既不說認識,更不揭露身份,直接就說他是妖人,自然不會是朋友,更不是來此做客受歡迎的人。
這就像是擺了一個陷阱,又設下了一個局,而他竟然毫無顧慮的就跳了進來。,卻一直並不知曉,還一直洋洋得意。
秋傷此時也知道離魂尊主其實並沒有他們想像的那麼好對付,他和鬼谷王禪一樣深不可測,而且計謀百出,不僅武技修爲了得,而且他的心計或許纔是最難對付了。
他想起了他的母后所言,人才是這世間最可怕的生靈,因爲人心永遠也無法揣測,而人心之惡也是沒有任何極限的,甚至比之山野之中的野獸更沒有信義可言,當年他的失敗就是敗於人心之詭計之上,此時想想,也是心有餘悸。
“哼,說我鬼鬼崇崇,不如說你自己藏頭露尾,在自己的山莊竟然還押下如此陷阱,這隻能說明你心中有鬼,本就是以己度人,我是妖人,你也好不到那裏去。
你說你不知我是誰,可我卻知道你是誰,而且還認識你的先先祖。
就算是你的先先祖見了本尊也得低聲下氣,禮讓三分,可你卻不尊長輩,也不承祖德,自以爲是,你若是還是如此,那本尊就不作陪了。”
秋傷當然也是十分狡猾,而且也善於權謀,揣測人心,也喜歡自擡身份以此來顯示其尊貴之處,還把離魂尊主的先先祖擺了出來,以此教訓離魂尊主,就是想佔得優勢,以勢壓人。
可到了最後之時,話又說得有些懦弱了,竟然是想離開。
這一句話一說出,他又有些後悔了。
此時離魂尊主說不知道他的身份,這一點到也還值得懷疑,別人知不知道他真實身份也在疑慮之中,畢竟現在齊都妖人橫行,偶爾有其它妖人來此,也並非不可能。
可他這一說就似乎也證實了離魂尊主所言,他本身就是一個妖人,只有妖人才會如此長壽能認識離魂尊主的先先祖,而且身份也露出了狐狸尾巴。
“你還是你,還像一個娃娃一樣,從來都以爲自己還中當年的身份,還是世人尊寵的公子,卻不知世間已過幾百年,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老夫也爲你汗顏,真的是空修了這麼多年,竟然像小娃娃一樣用先先祖來說話壓人,真是可笑致極。
憑你的本事,若是將來想與鬼谷王禪相鬥,必然是凶多吉少,我勸你還是不要不自量力,自找死路。
現在看起來鬼谷王禪之所以留你,除了覺得你毫無威脅之外,定然是有其它目的,或許會成爲將來可利用的棋子,只是你現在竟然還不自知,也是可憐至極呀!”
秋傷一聽,也是有些怒火中燒,因爲剛纔的話讓他再次受辱於前,而且離魂尊主還拿鬼谷王禪來說事,這看起來是謙虛之舉,實則是擡高自己,再來貶低他。
“可憐我,你還不配。”
秋傷也不敢多說了,他現在也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畢竟自己是來探察離魂鼎的,而不是現在就直接與離魂尊主撕破臉皮的時候,更不是來此與離魂尊主打嘴仗,鬥權謀的。
“說得不錯,說得不錯,我確實不配。
以你的經歷來說,世間還少有人與你相配的,只是你卻我法承載你的身份,反則有辱先輩。
再換言之,既然如此,剛纔你也說了,不想陪本尊,現在那你爲何不走,本尊也不想留你,留一個徒有虛名的妖人有何意義?
你走吧!”
秋傷一聽,心裏雖然怒意更足,可也是疑惑。
離魂尊主的話明明白白的表明知道他的身份,可卻又裝作不知,語氣裏雖然帶着不屑,卻又並不爲難,只是不知爲何又佈下此陣,更不現身,反到讓他走,這說明離魂尊主其實就是在考校他,考校他的反應與智謀。
秋傷也是冷笑一聲,無可奈何,他知道現在居於下風,話也不多說,此時他唯一還能判斷的就是整個離魂山莊的佈局。
他剛纔從洞中出來,直面向北方,從剛纔到現在他從來未有轉過身姿,而且現在應該也是朝向北方,所以他只要朝北方衝去,必然就是離魂山莊的大門了。
所以秋傷只是隨身一動,人就像黑暗裏的一股黑光一樣,隱在黑暗之中。
可當秋傷施盡法力奔走半刻,卻發現此時整個人依然處在黑暗之中,不見天日,更沒有十五的月夜,而且身前身後,身上身下依然是虛無飄渺的黑暗,不見山川與田地。
秋傷也在計算自己的法力,若依自己平時的法力,這一躍出至少也有五十里,也就是說至少也是離魂山莊到齊都的一半距離,可現在看來他自己依然沒有脫出此空間。
秋傷還是有些固執,依然順着六合的方位再次進行嘗試,東南西上下各試了一次,可這個虛空之局卻像是無垠的蒼穹一樣,任他如何施展法術妖術,可卻是無法突破半點。
現在他也有些失落,畢竟他修行也非是一年兩年了,也有幾百年,可竟然破不了一個普通百歲老人所佈的虛空境界。
而他也想起了他的母后所言,離組織所佈的就叫離魂虛空。
那麼這個虛空難道真的有如此厲害,竟然連他也破不了嗎?
此時秋傷也不急了,剛纔顯身,現在卻並不現身,也同時隱在黑暗之中,他知道離魂尊主要破此虛空必然要也耗費修爲,他不急,那離魂尊主自然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