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獅山的主鋒山洞之中,此時洞內傳着一股嘶心裂廢的叫喊之聲,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響徹整個山洞,此時已叫喊得有些嘶啞,可幽怨的痛苦聲卻更讓人寒憚。
芮姬娘娘看着在山洞之中四處滾爬的女人,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臉。
“胡真人的修爲是被她吸走的?”
“不錯,是屬下疏忽,竟然沒有想到她竟然也會吸食人的修爲,這種道法並非人人都會的。”
智通此時已把其它妖人大軍遷往其它地方,這個洞已經不能容納,更何況幾萬人的大軍也需要訓練,只有訓練有素才能成就大業,所以此時洞裏顯得十分空曠,只有少數的護衛守護着,而且因爲娘娘親臨,此時也都有意迴避着。
“離魂尊主,是離魂尊主傳與她的,她的劍是離魂劍,而所使的劍法是離魂劍法,看起來離魂尊主對這個青苹還是十分器重的。”
芮姬還是爲智通真人解着疑惑,臉上並沒有半絲表情,語氣也平緩,這也是讓智通心裏不再緊張。
而且似乎從芮姬娘娘的語氣之中,對於胡真人被吸了修爲並不在意,反而帶着喜悅。
智通真人雖然對此也是有些遺憾,可聽着芮姬娘娘的話,也不敢再問此事。
“是呀,這個青苹公主看似溫柔,實則心機頗重,而且本事也不小,若不是娘娘發現得早,我怕沒有人相信她會是如此殘忍無度的一個人。”
“她是愛着鬼谷王禪的,可她卻更恨鬼谷王禪。
聽聞當年她們姐妹去巢邑三城看望白公勝,想試圖阻止白公勝叛亂。
因爲那時鬼谷王禪已經掌控大局,設好圈套就等着白公勝以及當年的子西父子叛亂了。
而就是那時白公勝纔有機會沾污了青苹公主,這也成爲青苹公主心中最大的痛,而這一切的源頭自然是鬼小子了。
你說這個青苹公主不恨鬼小子,又能恨誰呢?
而且離魂尊主傳她吸取修爲的法術,再派她到落霞別院,其實也是有不軌之心。
只是本宮抓了小白聰兒,也算是救了鬼小子,若不然這個如此漂亮的丫頭留在鬼小子身邊,還不知會做出什麼壞事。
當然,也許是因爲鬼小子對她並不像當初一樣,反而對青裳這個脾氣暴躁,可卻性格直爽的姑娘更體貼。
所以她纔會心裏扭曲,獨自離開落霞別院,自己來此尋找白聰兒。
以她的聰慧當然看得出本宮不會對白聰兒不利,有誰會對自己手中的要脅不利呢?
可她還是來了,只是想證明給鬼小子看,似乎也是想破壞鬼小子的陰謀。
這個女人心機不下於本宮,所以離魂尊主纔會覺得她有用,而本宮也纔會留下她。”
芮姬把青苹的心思分析了一遍,也算是十分精準,畢竟她就是這樣一個有心機的女人,只有這種女人才會了解同樣的女人,就算是王禪如此聰慧的天賜之人也不行。
“原來如此,可我看她修爲不足,布了烈火天雷陣法之後,人已失了心智,那些她帶來的秦國護衛還有鬼谷王禪的江湖屬下幾乎都是命喪她手,就連鬼谷王禪派來藏獅山最爲忠實的幾個屬下也都是她下的手,如此不仁不義,殘害無辜,就算我們是靈獸所修之人也難達其心魔之狠,將來怕難成大事,反而爲患。”
“這你就不必擔心了,這個女人我只會用她來對付鬼谷王禪,現在她有了胡真人幾百年修爲,只要略加**就可以成爲一柄殺人的利器,而且她還有太公祕笈,將來我們的大軍說不定還可以用得上。
至於胡真人與寶真人你也不必爲他們擔心,他們現在已回覆幾百年前的狀態,將來還能不能修道成人,這就是他們的造化了,是福是禍誰也說不清楚。”
芮姬娘娘還是十分明確的告訴智通,也是要讓智能接納這個新成員,不要有什麼矛盾,更不要因爲胡真人與寶真人之事而心有不滿。
“屬下明白,一切僅尊娘娘旨意。”
芮姬娘娘此時看了看聲竭力疲的青苹搖了搖頭,陰手揮出一股幽靈之氣籠罩着青苹,很快青苹慢慢的不再痛苦,也回覆了一些清醒,盤腳坐了下來調息着。
她一次吸食了幾百年修爲,其實於她而言並沒有任何好處,也是她所不能承受的,因爲胡真人的修爲太過剛猛,而她是女人之身,所以無法承受。
“你現在聽得到本宮說話嗎?
本宮現在是齊國王妃,當年也是商王寵妃,更是一方主宰,這一點相信你早就知道。”
“不錯,我是知道,你抓我來此做什麼,難道還是想着借我來威脅鬼谷王禪嗎?”
青苹像是什麼也不知道一樣,她的記憶似乎還停留在想救白聰兒的時候。
“你錯了,並非我把你抓來此地的,而是本宮的屬下救了你,你應該當心存感激纔是。
若不然你現在已經死在那幾間小屋前了,你不是不清楚,剛纔你所做所爲,所發生的一切,是你不願意面對而已。”
芮姬娘娘畢竟是過來人,一看就知道青苹的心思,她其實心裏十分明白清楚發生什麼,可她卻並不願意讓人知道她的心思,所以故意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這似乎就是青苹一貫的作風。
“聰兒呢,你不會把他怎麼樣吧。”
青苹此時能記得的也只有她的兒子白聰兒了,或許她也只剩下這一點仁善之心了。
“他就是裏面的石洞之中,現在依然睡得很香,我當然不會對他怎麼樣,而且一直以來對他都很好,就連守護他的兩個修行得道的真人對他也是像對親兒子一般。
若不是胡真人讓他昏睡過去,那麼今晚你所做的一切都會被他目睹,試想一個四歲的娃娃若是見到自己的母親是這樣一個兇殘成性的女人,將來他長大成人之後會如何想,又會如何待你?
所以你應該感激我,感激被你吸取了幾百年修爲了胡真人寶真人,是他們一直保護着你的兒子,保護着一個要被親生母親殺死的孩子!
最後成全了他對你的慈母形像,同時也保證將來他還會是一個心智正常的人,而不會因此而成爲像一個魔人,仇視所有世人。”
芮姬娘娘的話說得是事實,卻又像一把尖刀一樣刺入青苹的心窩,毫不留情,剛纔青苹所受是肌膚之痛,一種難與承受幾百年修爲的那種慾望壓頂的痛楚,可此時的痛卻是無形的,一種譏諷與漠然,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讓青苹此時加想感受到一愧意,一種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