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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大戰之前

    王禪坐在晉陽城北城門上,身前只有一把古琴,他的身邊只有琴歸一人。

    連半個護衛都沒有,其實以他現在的本事,也不會再需要任何護衛了。

    這一天,兩人都穿得十分正式,像是迎接一場盛大的儀式一樣。

    王禪依然是一副青衣的打扮,而琴歸則穿得十分正式,非像一個丫頭侍女,一身淡綠色的衣裝上卻透着點點春意的紅花點綴。

    臉上也略施粉黛,氣色也較之平時要好得多。

    像一個修養十分的富家小姐,不僅學識兼備,而且五藝皆通,已完全脫胎換骨,只是醜陋的容顏依舊。

    不過今日確實十分盛大,他們也不得不如此正式。

    因爲整個晉陽城的所有兵甲其實都在王禪身後,在整個晉陽城中。

    此時的晉陽城,就連普通百姓,都十分緊張,比之城門上的兩人更緊張一些。

    因爲這是他們的家園,而北城門前方,是數以幾十萬的兵甲,他們都是爲攻克晉陽城而來。

    這些人非是想來給他們幸福,至少現在不會是,攻城之時也不會是。

    大軍最前面一共擺了四輛戰車。

    中間一輛坐着呂子善,他的身邊是呂香與呂陽,那一把天機傘就立在戰車之上,爲呂子善掩陽蔽日。

    除了牽馬的兩個智氏兵甲之外,沒有其它人。

    對於呂子善來說,也不需要有其它兵甲護衛。

    因爲他本就是此次三氏聯軍攻伐趙氏的軍師。

    是至高無上的榮耀,像是當年大周之太公一般,只是他比太公當年可年輕得多了。

    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實是人之龍鳳的代表。

    他的身旁是智遙的戰車,數十個兵甲重重護衛着,與呂子善形成鮮明的對比。

    一個是得道之人,一個是世俗權貴。

    另一邊是韓虎與魏駒的戰車。

    他們的戰車又比之智遙的戰車差了一個等級,不僅拉車的馬比之知遙的少。

    就算是護衛兵甲都要比智遙的少得多,畢竟智遙此時是晉國最強的實力,最強的代表,已超過了此時新任晉王,他的外甥晉王驕。

    “說吧,智遙、韓虎、魏駒今日來此,是要拜會本上卿呢,還是欲圖攻伐晉國之城。”

    王禪此時邊撫着琴,邊對着城下的數萬兵甲說着。

    聲音依然就像是平時與人交談一樣,並不高亢,也不激動,像是一切都不出己料一樣。

    其實從來晉陽城,一切都是這樣發展的。

    可他如此平淡的聲音,卻傳得每個人都聽得明白,甚至連這方圓十里之內的飛禽走獸都聽得清楚,那就別說是人了。

    “還請趙氏趙鞅出來說話吧,我知鬼谷先生大名,可也知鬼谷先生只是客卿,並不能代表趙氏一族,所以剛纔先生所問在下不想回復。”

    智遙知道王禪此時是先聲奪人,並不在乎於呂子善,而是直呼其三路世族族主之名。

    “趙鞅是什麼東西,你又是什麼東西,敢跟本卿如此說話,在下鬼谷王禪是大周天子親封上卿之士,就算是見了大周天子也可以免除君臣之禮。

    但凡天下諸侯君王見本上卿依大周禮遇,當下馬下車行禮見之。

    爲何此時竟然有如此不尊天子之禮之人,還不報上名來。”

    王禪雖然在撫琴,可氣勢之上從來也不輸人。

    依着大周禮遇,那麼剛纔王禪所提的三位晉國世族族主,當真該下車對王禪行跪拜大禮。

    而非是普通的行作揖之禮。

    而且王禪非是針對智遙,而是先把趙鞅之名說出,其實也是體現其尊嚴,更有是晉國世族可以撼動的。

    智遙一聽,心裏也是七上八下的。

    看了看身邊的馬車上的呂子善,臉上充滿期盼。

    “智伯,大周天下,該行之禮,在下也無可耐何。

    更何況若是攻下晉陽,天下只認勝者,是不會計較敗亡之人的。

    欲成大事者不拘於小節,想來智伯能明白其中之理吧。”

    呂子善身前也有一把琴,而且來的時候他也一直在撫琴,只是此時見王禪在撫着他的古琴,心裏又是別有滋味,所以他此時才停了下來。

    更何況此時王禪不僅是在撫琴,而且可以聽說,王禪所撫之琴正是他留與琴歸的。

    而此時站在王禪身邊的非是別人,而是他深愛的琴歸。

    所以在琴歸面前,他永遠也不想表現得無禮。

    縱然是琴歸是如此醜陋的女子,而且也站在別的男人身邊,可他卻也不改其思念之情,更不改其儒雅之氣。

    而王禪所言卻也是實情,兼之他的妒嫉之心,讓他也不得不一時服軟。

    智遙一聽,雖然生氣,可卻也沒有辦法。

    他看了看韓虎與魏駒,自己主動下了馬車,竟然還真的就對着晉陽城上的王禪行了禮。

    韓虎與魏駒一看,也不得不隨智遙一起行禮。

    這種事情,在他們三人的一生中人未有過,如同一種恥辱。

    可這種恥辱又會讓人無可反駁,因爲它是大周之禮儀。

    若不尊此禮儀,就是不尊大周天子,不受大周天子約束。

    而此時的三氏族主顯然還如此本事。

    只是對着欲攻之城行禮,對着一個普通百姓行禮,他們的心裏還是被無形之中打壓了一些囂張的氣炎。

    “好,智愛卿,剛纔本公子所問,你也只做了一半,那另一半呢,又當如何回覆本公子呢?”

    王禪並不着急,只等三人行完禮,這才問起。

    而身邊的琴歸也不着急,臉上十分淡然,雖然醜陋,那這一種淡然比之任何人世之美還要美一些。

    王禪此時是把大週上卿身份用到極致,一步一步的先給三氏一個下馬威。

    “鬼谷王禪,你不必如此費周折,說吧臨死之前有什麼好說的儘快說。

    此次三氏大軍圍攻晉陽,你知我知,他知大家知,何必要如此多的繁文辱節,這似乎非是你平時的習性。”

    呂子善見三人行完大禮,此時也是明人不做暗事的時候,直接就把話挑清,不想讓三氏因此受辱。

    畢竟王禪所言確實是常規之禮,若是把此禮行完,那麼今晨的宣戰就沒有任何意思了。

    而且反而會讓三氏聯軍士氣受到影響。

    “好說好說。

    既然三氏大軍要圍攻晉陽城,挑起晉國內亂,那麼就隨你們的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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