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臉色一冷,目露兇光。
他右手握筆的力道大了許多,手上青筋暴起,指頭也變得泛白。
要不是這支筆的質量不錯,恐怕已經被他捏斷了。
“接下來是下一則新聞”
待這兩張照片從電視畫面消失,中年男子纔回過神來,再次恢復了平靜。
他拿起遙控關閉了電視,閉目沉思。
片刻後,他又拿放在桌上的手機,對着通訊錄備註名爲劉局長的號碼打了過去。
“趙議長”
劉局長的聲音從中傳出。
中年男子問道:“剛纔新聞上播出了一起很惡劣的兇殺案是真的嗎”
“是的,趙議長,不過您放心,我們已經動用了大量警力,很快就能抓住兇手。”
“嗯。”
趙議長神色不變,繼續說道:“這起案件影響很大,必須要儘快解決。”
劉局長獻媚道:“您放心吧,趙議長,這幾天我們加班加點也會把兇手以最快的速度抓捕歸案。”
“嗯,等你的好消息。”
趙議長掛斷電話,又打開下方抽屜的暗格,並從中拿出一臺手機。
這是一臺老式機,大半區域都是按鍵,屏幕只佔了一小塊。
他按下了開機鍵。
經過了數秒等待,屏幕亮了起來。
毫無停頓的輸入了一個早已記在腦海中的號碼。
“喂”
對面傳來了一道謹慎的男聲。
趙議長對着手機說道:“幫我解決一個人”
“誰”
“今天的新聞,黑山精神病院,林子安”
“好,規矩你知道的”
“從我的分成裏面扣。”
趙議長掛斷電話,並關閉了手機,把它放入暗格中,恢復了原狀。
“林子安,不管你是真瘋還是假瘋,如果你就這麼逃走還有活下來的希望,但若是敢回來......”
此時。
網絡上已經議論紛紛。
“一個精神病有這麼厲害嗎”
“瘦的跟個麻桿似的,竟然能殺死這麼多人”
“兇手應該當過兵,對付幾個保安肯定不是問題。”
“我一個親戚是警局的,據他說那人原本只是一名普通的生意人,那會什麼殺人技巧啊。”
“這就是一個瘋子,你們怎麼能拿正常人來對比呢”
“說的也是,新聞上不是說他還有人格分裂症嗎鬼知道是不是覺醒了什麼殺手之類的人格。”
“太可怕了,希望他快點被抓到,否則晚上都不敢出門了。”
“是啊,一個這麼兇殘的精神病,誰也不知道他會做些什麼事,這幾天大家還是少出門吧。”
“你們看到兇手的照片沒有,他臉上畫的是小丑妝嗎”
“經鑑定,確實是小丑妝。”
“小丑有這麼恐怖嗎我怎麼覺得越看越嚇人”
“唉,本來過幾天還準備去看馬戲團表演,其中就有小丑表演魔術的節目,弄得現在我都不敢去了,等下就把票給退了。”
“同上,我的票已經退了。”
一間昏暗的房間中。
電視前方的沙發上,正坐着一名身形修長的男子。
明明外面陽光白的耀眼,但客廳中窗簾卻都被拉上了,裏面的燈光也沒有打開,唯一散發光源的便是電視。
“我明明記得很清楚只解決了5個人啊,而且有幾個還不一定會死。”
林子安有些疑惑,但很快又反應過來了。
死者多了三名患者
只是稍微一想,林子安就明白了爲何新聞會這樣報道。
不管黑山精神病院的保安他們到底是自衛,亦或者是有意圖的擊殺那三名患者,在事情鬧大之後,絕對會把他這一個最適合的擋箭牌推出來。
只有這樣,才能避免大衆把目光放在黑山精神病院本身上,畢竟他是經不起查的。
林子安笑了笑,把罐頭中最後一塊牛肉送入口中。
黑山精神病院本就是一個罪惡之地,不管是爲了任務亦或是心中的準則,他都不會讓它繼續存在於世。
“這牛肉不錯。”
放下了罐頭,林子安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凌晨來到市區後,他便找到這一間無人的房間,暫時借住。
本來在冰箱中只翻了幾個罐頭,還有些失望。
但在醫院中吃了兩天的黑暗料理後,這罐頭對他而言已經算得上美味了。
林子安起身走入一側的房間,坐在了電腦桌前。
桌上放着一臺正在休眠的筆記本,和一個藍牙鼠標。
他伸手移動了一下鼠標,顯示屏就亮了起來。
屏幕中是一個早已被打開的新聞稿件。
“我市傑出青年企業家任俊民專訪”
......
夜晚。
耀石市西邊,黑街。
“你們......你們要做什麼”
何雅看着身前忽然冒出的幾個混混,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
其中一名鼻子上打着圓環的男子,目光肆無忌虐地在何雅身上掃蕩着,語氣輕浮道:“做什麼美女,你猜啊。”
“對啊,美女你猜猜我們要對你做什麼”
旁邊幾名混混也是滿臉蕩笑。
何雅緊了緊的胸前掛着的最新款的像機,鼓起勇氣道:“你們別過來,我是記者”
“哎喲喂,記者啊好厲害哦我好怕怕”
鼻環男大笑了起來,對旁邊幾名混混問道:“你們怕不怕”
“怕”
旁邊幾人也是笑聲連連。
何雅咬着下嘴脣,她的背部已經退到了牆上,退無可退。
此時,她心中滿是後悔與恐懼。
今天是她當實習記者的第二個星期。
本來,她的社長舅舅已經給她安排了一個能輕鬆轉正的採訪任務。
但她並不想靠這種後臺關係轉正,再加上她就職記者的原因就是爲了曝光那些不爲人知的黑暗。
所以她瞞着舅舅,悄悄來到了耀石市的混亂地帶黑街,本來只想在外圍找點新聞。
可走着走着,不知不覺就迷路了,然後身前就突然出現了這幾名混混。
哪怕再怎麼涉世未深,她也猜到這幾名混混對她絕對不懷好意。
想起曾經看到的那些慘無人寰的案件報道,她心中更是忍不住生出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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