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安隨手一揮。
一股微風颳過,瞬間把他周身數米的灰土颳走。
擡頭望着前方兩名愣神的侍女,林子安微笑道:“你們要爲包明明報仇嗎”
他之所以沒有攻擊這兩名侍女,主要的是她們還算懂事,自始至終都站在原地。
否則,剛纔但凡動了一下,哪怕只是撤移一步,現在恐怕也是缺胳膊少腿,一個運氣不好,還會喪命。
畢竟其他幾人還得留着性命審問,但這兩人一看就是小人物,死了便死了。
“報仇”
兩名侍女眼神光疑惑了一下,隨後目光凌厲地望向包明明,咬牙切齒道:“我們是想報仇,但不是對您,而是對這個畜生”
“哦。”
林子安露出了一副饒有興趣的神情。
另一邊,痛叫不已的包明明聞聲後,強忍着疼痛罵道:“你們兩個養不熟的白眼狼賤人忘恩負義”
“你也有今天啊,包明明。”
一名侍女大笑道:“當初你害得我們家破人亡,又抓我們來做你的修煉爐鼎,可曾想過會有今天這個結果”
“賤人賤人真後悔當初沒有吸乾你們”
包明明心中被怒火所包圍。
爲了日常生活更方便一點,這兩名爐鼎是他千挑萬選之後,特意留下來的。
平時偶爾採補一下,但絕不會傷了她們性命。
他本以爲這兩人已經被馴服,可現在看來,她們竟整整忍耐了數年也未曾露出馬腳。
“宗師大人。”
兩名侍女一臉哀求地望向林子安,淚眼朦朧:“我們之所以丟棄了尊嚴也要苟且殘活,爲的就是等待一個報仇的機會,但無奈武功低微,遲遲沒有動手的機會。不知您能否給我們一個機會”
“不行。”
林子安直接拒絕道。
按照慣例,打了小的,之後肯定會來老的。
既然自己已經對包明明動手了,那華陽宗之後肯定會打上門來,所以他現在很缺華陽宗的信息。
而包明明身華陽宗大長老之子,又是年輕一代的佼佼者,必然知道很多華陽宗的祕密,不可就這麼簡單地讓人殺了。
兩名侍女的臉色頓時黯淡了下來,雖然包明明如今四肢俱斷,但這對她們而言,卻遠遠不夠。
畢竟一些珍貴的草藥還是可以把手腿接上,而且相比包明明做的事,這些懲罰實在太輕太輕了。
“不過”
林子安又說道:“只要不傷他性命和舌頭,其餘隨便。”
兩名侍女頓時大喜,深深的朝着林子安一拜:“多謝宗師大人”
“不不,林子安你不能這樣”
包明明急忙道:“我父親是華陽宗大長老,你如果縱容她們傷害我,華陽宗不會放過你的”
林子安笑了笑,淡淡道:“你覺得,現在這樣子,他們就不會來找我了嗎”
一旁,葉逍四人心中一驚,頓時感覺一股絕望從心底升起。
林子安敢這麼說,這樣做,分明是已經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
自己幾人,恐怕凶多吉少。
丁老強壓着傷勢,喊到:“放過公子......”
林子安踢向身前的一顆石子。
唆
石子狠狠地朝着丁老射去,瞬間穿過了丁老的腹部,讓他連說話的力氣也沒了。
包明明卻是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貼身老僕,因爲多說了一句話就受到了懲罰。
見到自己昔日的侍女走到身旁,居高臨下地望着自己,包明明陷入了極大的恐慌之中。
雖說這兩人不敢要自己的命。
但憑藉他以前對待一些不聽話的女子的手段,他已經能想象到自己會被怎樣對待了。
除非......
“水姬依姬,你們知道嗎”
包明明臉上忽然露出了款款深情:“這幾年間,無數人在我身邊來來回回,最終我卻只留你們兩人,知道是爲什麼嗎”
“因爲我喜歡你們啊我甚至已經請求過父親,準備過些日子就娶你們過門”
包明明強忍着劇痛,維持着臉上的表情,他不知道林子安會怎樣對他,但首先要過的是現在這一關。
兩名侍女聽到這些話,不止沒有感動,反而還覺得噁心,恨恨然道:“你這些話就留給死人說吧,我們先收點利息。”
兩人說着,掏出了一把帶鞘匕首。
猙
抽出匕首,一陣寒光從匕身上閃過。
包明明見此,臉色一白,但還不死心,強行擠出笑容:“水姬依姬,你們在我開玩笑是嗎”
譁
兩把匕首同時捅向包明明的下身。
“啊我的命根子”
一道比之剛剛還有淒厲數倍的慘叫響起,頓時吸引了一羣因“地震”跑出來的平民。
望向聲音傳來方向,那座被摧毀的連牆壁都只剩一小半的院子。
他們互相望了望,仗着人多緩緩靠近院子。
不過片刻,他們就見到了院子中的景象,頓時倒吸涼氣。
不提地上那一道道手臂大小裂痕,院子中躺着的那五道渾身血跡的人,就使得不少人直接乾嘔起來。
有幾名帶着孩子的平民,要不迅速遠離,要不直接遮住了孩子的眼睛。
其中有不少膽子大的人,則把目光放在了兩名衣着有些透明的侍女身上。
“穿着竟這般......大膽。”
“嘶~那人到底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纔會被這般對待”
“這怕不是斷子絕孫......”
看着慘叫連連的包明明,不少人下意識捂住了襠部。
還有一小部分人,則望着站在院子一角風姿飄逸的林子安。
不少人開始猜測起林子安的身份。
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也只有毫髮無損的林子安,最有可能是造成這一切的人。
“殺了我求求你們殺了我”
包明明淒厲的吼叫道。
他感覺自己身上已經找不到一塊完整的皮膚。
如此巨大的出血量,他本應早該死去。
但在強迫吞下幾顆吊命金丹,以及割一刀便撒下一把止血散的操作,他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什麼叫生不如死
兩名侍女擦了擦濺到臉上的血,又把滿是血跡的匕首一甩,互相攙扶着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