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老大夫正在給林子安診脈,旁邊還站着一臉焦急的小可。
林子安雲淡風輕地坐立着。
他自然知道自己的身體沒事,也不需要叫大夫,但無奈小可不信。
看着老大夫緊鎖的眉頭,小可心中緊張,忍不住問道:“大夫,我家姑爺沒事吧”
“怪哉怪哉。”
老大夫搖了搖頭,說道:“老夫行醫數十年,第一次見到脈搏如此之”
“脈搏如此什麼”
小可被老大夫這緩慢的語速,急得直跺腳。
“脈搏如此之平常的人。”
老大夫松開了診脈的手,輕捂着自己的山羊鬍。
“平常”
小可狠狠地瞪了一眼老大夫,虧她剛纔還以爲老大夫眉頭緊鎖,是因爲自家姑爺出了什麼問題。
一旁的林子安微微一笑。
對於自己,他是最瞭解的。
埼玉的身體雖然隱含着極其強大的力量,但在平時不管是心跳、脈搏甚至連體重都與一個普通人無異,也根本無法通過診脈這種普通手段來判斷他的實力。
“小可把診金付一下。”
林子安端起一杯茶盞,吹了吹茶水的熱氣。
小可雖然有些不甘心,但還是把診金付了。
不過心裏卻認定這老大夫要不就是徒有虛名,要不就是裝神弄鬼。
明明什麼事都沒有,還裝得跟很嚴重似的,虧自己剛纔還爲此擔心不已。
“林公子,老夫告辭。”
見林子安端茶送客,老大夫收了銀兩之後,也笑着走出房間。
剛纔那一番話,確實不是他有意要那樣說的。
按理來說一個受傷不足半個時辰的人,那怕服用了什麼靈丹妙藥,多少也能從脈搏上看出一些差別。
可剛纔,不管他怎樣診脈,這脈搏也與常人無異。
甚至無異到一種詭異的地步,幾分鐘之內,脈搏跳動的幅度與時間間隔竟一模一樣,要不是他能看出林子安體內沒什麼修爲的話,他甚至懷疑這主僕兩人是不是在戲耍自己。
“怪哉怪哉......”
老大夫搖頭晃腦地下了樓,很快便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
他診斷的病人中奇異的情況並不少,左右不過是異於常人,剛纔那種情況也並不算多奇怪。
咕嚕~
房中響起了一道怪異的聲音。
林子安把視線移到正悄摸捂着肚子的小可身上。
小可先是有些不好意思低下腦袋,但很快又擡了起來,雙眼直溜溜地望向林子安:“姑爺,你餓了吧,我去叫店家做點喫食給你端上來。”
說着,她就要往門外跑去。
“不用了。”
林子安起身,越過了她身旁:“你不是說對面那家雲來酒樓的飯菜很香嗎,我們今天就去那裏喫。”
“姑爺,你說真的”
小可立馬歡喜道。
姑爺來到這座小鎮雖然已有兩天,但總說祭拜祖宗,不方便鋪張浪費,所以一切喫喝用度都是在這間客棧。
雖然住的已經算這座小鎮最好的了,但也無法與府上相比,至於喫的,就更不敢恭維了。
她雖然不時的在吹耳邊風,想讓自家姑爺去外面喫,但他始終不爲所動。
而且剛纔祭祖時,姑爺還被刺殺,她對去外面喫,就更不抱希望了。
“難道還有假”
林子安跨出了門沿,對守在門口的幾名侍衛點了點頭,朝樓下走去。
小可捏起拳頭,暗暗“耶”了一聲,隨即把房門關上,迅速跟上林子安的腳步。
此時正值飯時,不少酒樓都上座了大半。
像是雲來酒樓這種飯菜好,有口碑的地方,更是人滿爲患。
等林子安帶着小可和一幫護衛趕到時,裏面已經沒了位置。
“客官,要不您先去其他地方轉轉,等下有人用完了餐之後,我給您留一桌。”
店小二微低着身子,一臉討好地看向林子安。
作爲一名有過多年經驗的店小二,一點察言觀色的本領還是有的。
眼前這年輕公子身邊不止跟着一名丫鬟,後方還有着幾名疑是侍衛的男子,一看家世就不普通。
這種人必須小心伺候,否則一旦惹得他不開心,說不定就會把酒樓給砸了。
小可垂頭喪氣起來。
肚子裏的饞蟲纔剛剛被飯店裏的飯菜香味勾起,結果卻沒位置。
林子安卻是笑了笑:“帶我們去二樓看看。”
店小二以爲林子安是想強逼別人讓座,忍不住出聲道:“客官......”
“放心,我不會讓你們難做的。”
林子安說着,就帶着小可幾人往裏走去。
店小二有些無奈,只好跟上,同時心中祈禱着千萬別出什麼事。
“姑爺,我們是不是要去搶位置”
上樓中,小可忍不住看向林子安。
看着她躍躍欲試的樣子,林子安忍不住搖頭道:“你姑爺我一向以理服人。”
“以理服人”
小可疑惑道:“怎麼服”
“有句話叫有錢能使鬼推磨。”
林子安笑着來到了二樓。
二樓中,已經沒有空餘的桌子,哪怕空餘的凳子都很少。
不少人見到氣質有些不俗的林子安一行人,皆是下意識多看了幾眼,連原本熱鬧的聲音也不由少了些。
角落處。
一名與他人拼桌的行腳商人,在見到林子安後,舉起的酒杯不由微微一顫,撒出幾滴酒液。
“嘖嘖,不知是哪家的貴公子,有這麼俏的丫鬟伺候,還有幾名侍衛保護。”
同桌的一人,羨慕地望向樓梯口的林子安。
“小聲點,莫要被那公子聽到了,你我這些普通人可惹不起他們。”
“說的也是,來,繼續喝酒。”
幾人舉起了酒杯,正要碰杯,卻見旁邊的一隻杯子遲遲沒有伸來。
“錢兄,在想什麼呢”
一人不禁出聲問道。
“沒什麼,只是剛剛想到了一些事。”
錢姓男子笑了笑,舉起酒杯碰了過去。
豪飲一杯後,他望着正走向窗口處的林子安,眼中閃過一絲冷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