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定好了下一步的打算,榮嫺仙開始收拾帶去安全區的東西,現在安全區房屋都沒有建好,只能住帳篷。

    前世榮嫺仙帶走了那頂豪華結實的蒙古包帳篷,她卻不知,早在登記排隊的時候她就被一個原先的病人盯上了。

    那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婦人,曾在榮嫺仙診室就診過,因治療療程比較長,加過微信好友,這種情況的病人很多,一般治療結束就不會再有聯繫,所以榮嫺仙並不記得,但是那個自稱“我是你張姨的”的中年婦女卻是十分熱情激動。

    她是和丈夫,還有兒子一起來到安全區的,比榮嫺仙早幾天。

    因爲每個人都要按點上工,生存物資都需要按工分來換,他們一家三口看上去都塵土滿面,非常狼狽,尤其是她三十歲左右的兒子,可能末世前沒幹過體力活,塌腰駝背,神情木訥。

    榮嫺仙看到那人對她那樣熱情,莫名的感覺她不懷好意。

    事實證明,榮嫺仙的猜測沒有錯,那人想要把帳篷佔爲己有,包括榮嫺仙這個人,因爲軍隊的死傷率比較高,部隊醫生完全超負荷,安全區內緊急招募醫療人員,醫生給的工分挺高。

    那人勸說榮嫺仙加入軍隊,她幫着帶孩子。

    榮嫺仙戒備心本來就重,段然拒絕了。

    當時,她家中還有一些物資,進安全區是爲了探聽消息,想了解一下外面的情況,僅憑安全區對低幼兒童的補貼,和她當時帶去安全區的一些物資也夠生活一段時間的。

    但是那人並不甘心,雖然不敢殺人,卻灌醉了一個混混,慫恿他進入榮嫺仙的帳篷,想以此嚇唬她,主動接納他們一家的幫助。

    榮嫺仙雖然是個女人,卻是個醫院出來的女人,何況還有孩子在,發現有人闖進她的帳篷,不是害怕,而是憤怒。

    將那個醉漢打了個鼻青臉腫,踹斷三根肋骨,身上各個關節都給卸了個遍,還翻遍了他身上的口袋,真靈經就是在那個醉漢身上拿到的。

    雖然沒有喫虧,卻也沒有發現是那個張姨搞的事。因爲醉漢重傷,軍隊要求榮嫺仙進入部隊醫院來抵防衛過當的過失。

    榮嫺仙答應張姨幫忙帶孩子,不過是要求在醫院帶孩子。

    直到後來張姨慌張的跑過來說孩子不見了,榮嫺仙第一反應就是去找當時那個醉漢,沒有問出孩子的下落,卻意外得知當時醉漢敢闖進她的帳篷,就是張姨一家人的慫恿。

    後來,在安全區外找到孩子,萱萱說是那個奶奶哄着他們出了醫院,把它們交給了一個陌生的叔叔,那個叔叔把他們丟在了這裏。

    滿心後怕的榮嫺仙顧不得去找那些人的麻煩,趁着軍隊出任務到她們家附近小區,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帶着孩子回到了家裏。

    那時候不甘心呆在安全區受壓迫而跑出去的大多都是青壯年,而且最少十人以上,榮嫺仙帶着兩個孩子出安全區的時候根本沒人阻攔。

    榮嫺仙帶着孩子在家中待到末世第三個月,直到一隻巨鳥破窗而入。

    榮嫺仙一邊打包一邊回想前世的經歷,“砰砰砰”一陣敲門聲,是安全門那邊傳來的聲音。

    崔烈他們今天去加油站收集物資了,應該沒這麼快回來,難道是十樓那兩個人帶人來找麻煩

    自從上次崔烈削了寶刀男的頭皮,他們最近這段時間一直很安生呀。

    “誰啊”安全門上沒有貓眼看都看不見,問一句,看看有沒有人答應。

    “我們是部隊的救援人員,請問你需要幫助嗎”門外那人回答道。

    榮嫺仙瞬間警惕起來,她拿望遠鏡在小區的兩個門口看了看,什麼都沒看到。

    就像上次救援輕工業大學一樣,部隊如果來救援的話,小區裏需要轉移的倖存者起碼有上千人,不可能沒有一點動靜。

    “我們只是先遣小分隊,大部隊還在後面,我們過來了解一下需要救助人員的大體情況的”外面的人,彷彿猜到榮嫺仙在顧慮什麼,及時的開口道。

    “這是我的軍官證。”外面的人從門縫裏塞進來了一張小卡片。

    榮嫺仙囑咐兩個孩子藏好,不管聽見什麼動靜都不要出來,榮嫺仙想不出這些人是來幹什麼,既然打着部隊的旗號,榮嫺仙又需要往安全區走一趟,那倒不好拒之門外了。

    榮嫺仙打開門,黑洞洞的槍口齊刷刷的指向她。

    榮嫺仙一眼就看見了舉着槍對着她面色平靜的任田,早就知道任田是個狠角色,榮嫺仙自認爲已經做到仁至義盡,沒想到還是引狼入室。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榮嫺仙略過認田,看向其他身穿軍服的幾個人。

    “聽說你拿了我兄弟的東西,我們過來幫他站場子”。一個油頭粉面的傢伙不懷好意的看着榮嫺仙,即使是身穿軍服,看上去一點也不像軍人。難道現在軍隊就擴招了

    “我拿了你什麼東西”榮嫺仙微皺眉頭看向任田。

    “制符書,還有鳳凰傘”任田看着榮嫺仙一字一句的說道,那聲音聽上去,頗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功法共享,物品我先挑是早就說好的,當時是你自己同意交換的,制符書是你自己放棄的,我都給過補償了。要不是我收留了你們,你早就把小命丟了。現在卻來恩將仇報”。榮嫺仙平靜的表情下涌動着熊熊怒火。

    有些人天生的白眼狼屬性,別人給多少好處都是理所當然,卻不能佔他一點好處,很明顯,任田就是這種人。

    或許在任田看來,榮嫺仙就應該一直白喫白喝供着他們。

    “你一直在盯着這裏”不然怎麼會那麼巧崔烈他們出去的時候任田就帶人出現了呢。

    “沒錯,把鳳凰傘,制符書,還有你手裏所有的武器都交出來吧”任田略黑的臉上看上去平靜從容沒有一絲急切,彷彿心有成竹,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我對你有救命之恩,你卻這樣回報我,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榮嫺仙故意做出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她有些想不明白任田爲什麼這樣做,她在懷疑是不是有人在背後針對她。

    前世她被燒死之前,聽雲山跟那個女人說過,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那麼之前她所遭遇的險境又有多少是人爲的呢

    “救命之恩,良心,你也有臉說。你覺得你對我公平嗎明明我是和王林他們一起到的,你卻把我分到和任城他們那些廢物一組,崔烈那幾個後來的你都待他們真誠,他們得到的都比我多,表面上還做出一副公平的樣子。”任田一副你竟然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的表情。

    榮嫺仙有一種有理講不清的感覺,任城是奔着任田來的,兩個人還是老鄉,表面上一點都看不出任田在嫌棄任城,甚至別人都是看在任田的面子上接納的任城。

    你不說,誰知道你在想什麼榮嫺仙心中彷彿有一萬匹神獸跑過。

    看着榮嫺仙啞口無言,任田冷笑着說,“我知道你在拖時間,是想着等崔烈他們回來吧”

    其他幾個人天見任田這麼說,互相看看,都默契而又得意的笑了起來。

    榮嫺仙心中咯噔一聲。

    “他們回不來了,這會兒說不定已經死了。”任田收起老實人的僞裝,陰狠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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