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嫺仙大概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也想好了說詞,這會兒猜到王林可能已經去了那邊,麻溜的帶着親友團看熱鬧的往那邊去了。

    案發現場此刻燈火通明,吵吵嚷嚷的聲音雜亂而喧囂。

    “殺人就要償命,這事清楚明白,還調查什麼你們難道還要包屁兇手不成”範司平沒想到他當做護身符哄着供着的表侄女,竟然被人殺害了

    這不是斷他的後路嗎範司平心中恨極,若是找出兇手給表侄女報了仇,到了京城,在她哥哥那裏也能有個交代。

    若是因爲證據不足,這案子變成了什麼懸案疑案,他表侄女豈不是白死了,人畢竟是他帶出來的,若找不到兇手,保不準他那侄子,就要恨上他。

    範司平嘴巴里發苦,心中更是發狠,堅持一定要當場給秦南芽報仇,至於證據足不足,在他心裏,有嫌疑就夠了。

    榮嫺仙趕到現場的時候,範司平瞪着一雙通紅的小眼兒,死死地盯着她,看這樣子似乎恨不能用眼神殺死她。

    “你這個女人太惡毒了,我們南芽和你往日無冤,進日無仇,你爲什麼要殺死她”範司平得了目擊者的提醒,認出了榮嫺仙,迫不及待的跳出來質問道。

    “你也說我和死者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這說明我根本沒有作案動機,而且也沒有目擊證人,你憑什麼說人是我殺的只憑猜測嘛”榮嫺仙冷冷的說道,剛到現場就被人潑髒水,她心中十分膩歪。

    “我侄女中毒身亡,之前又被你的隊員打傷過,不是你殺的,還能有誰”範司平疾聲厲色毫不示弱。

    “把秦姑娘踢飛的是我,我們榮姐根本就沒見過秦南芽,你不要血口噴人。”榮嫺仙剛剛到達現場還沒來得及尋找王林,這時聽到王林的說話聲,才發現她和猛虎傭兵團的團長站在一起。

    榮嫺仙眉頭一皺,“阿林,過來。”她還以爲王林去找傭兵團團長是想把事攬到自己身上,心中着急,這事本就和他們沒有關係,阿林可別說多了話,到時候有理說不清。

    王林答應一聲,低着頭走了過來。

    王林迎着榮嫺仙看過來的目光有些心虛,難道榮姐知道我找九公子求情了

    他轉念一想,不對呀,榮姐又不認識九公子。

    這麼一想,他腰桿子又直了直。

    “你說沒見過就沒見過嗎除了她,誰有這個本事能無聲無息的給人下了毒。”範司平一臉怨恨。

    “那可不好說,深藏不露的高手多的是。團長,死者屍體可檢查過,通過什麼方式中的毒,中的是什麼毒”榮嫺仙懶得理會範司平,直接向寧青恬問道。

    “卓醫生...卓醫生”寧青恬剛剛還在勸王林隨他回京城去,這會兒對上被挖牆腳的榮嫺仙,也有點兒心虛,連忙轉身去問卓星燦。

    卓星燦穿着隔離衣,戴着帽子,口罩,手套,行軍途中沒有法醫,卓星燦只好客串了一把。

    有潔癖的卓星燦把自己從頭包到腳,那樣子彷彿他面對的不是一具屍體,而是要命的生化病毒。

    此時他已完成了初步的檢查,想要更詳細的結果就需要屍檢了。

    剛剛榮嫺仙一開口,就吸引了他的注意,這聲音,那麼熟悉。

    以至於寧青恬喊了他好幾聲,卓星燦才終於回過神來。

    榮嫺仙正是他要到崇州來尋找的人,本以爲已經無功而返,沒想到他的心上人就這樣突然出現在眼前。

    “嗯,怎麼了”卓星燦心裏眼裏都是榮嫺仙的身影,他這會不敢與榮嫺仙寒暄,如果被範司平看出兩人相識,範司平定然還要胡攪蠻纏。

    “檢查結果怎麼樣”寧青恬有些狐疑的看着他,怎麼覺得卓星燦今天的反應很是遲鈍。

    “現場沒有任何掙扎和打鬥的痕跡,體表沒有任何傷口,死者死於神經性毒物,應該是口服,這種毒物,能夠在短時間內引起神經和肌肉麻痹,導致喉肌痙攣,呼吸機麻痹,窒息而死,此後體內部分神經攣縮,導致屍體成蜷曲狀態。”卓星燦的神情掩蓋在口罩下,讓人看不清楚,他聲音低沉,語調平穩,吐詞清晰,講解的十分透徹專業,聽上去十分可靠。

    榮嫺仙皺着眉頭想了半天,只覺得這個聲音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裏聽到過,仔細回想,卻一無所獲。

    “你怎麼知道是口服就不能是通過其他途徑中了毒嗎”範司平不是傻子,如果毒物真的是喫進嘴裏去的,就不是偷偷摸摸能夠辦到的了。

    “那就屍檢吧”卓星燦冷哼一聲,不耐煩的說道。

    “不行,南芽在隊伍裏從沒接觸過外人,唯一一次出軍營就是今天傍晚。恰好和她們發生了衝突,就死了,兇手必定是他們小隊的人無疑。你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把兇手抓起來”範司平聽着卓星燦一席話出口,圍觀的人羣都若有所思,不由得更加急躁。

    他不在乎兇手是誰他只想今天有人給秦南芽償命。

    “範教授,你難道沒聽明白,你表侄女應該是死在熟人手裏,毒藥,是她自己喫下去的。”卓星燦有些嘲諷的一字一句說道。

    “放屁,南芽又不是傻子,她活的好好的,爲什麼要服毒”範司平氣急敗壞,已經忘記注意言辭了。

    “你們爲什麼都包庇這個女人她不過是民間隊伍裏的一個普通人,她到底給了你們什麼好處”範司平盯着榮嫺仙,似乎要把她的樣子刻到腦子裏。

    “首先,死者死亡時間,我有不在場證明,當時我在營地內準備晚飯,從未離開,很多人都可以證明。而且死者所中的神經性毒素入體就要命,不會延時。二者,她應該不知道她喫的東西是毒藥,這裏離崗哨這麼近,任何呼喊或者動靜都能被崗哨聽見,只能說明作案的是熟人,思者絲毫沒有防備,你們這些親屬,還有她平常交往的人都有嫌疑,應該一個一個排查纔對。”看着燕小苑剛剛塞過來的紙條,榮嫺仙有些憐憫的看着範司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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