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一紅,急忙走過去擁著她,說:“都過去了。”
大顆的淚水順着凌雪的臉頰滑落,她哽咽着,聲如蚊納:“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
凌雪擡頭看着我,悲傷欲絕:“我以爲他會一直陪着我,保護我,會一直看着我人怎麼可以說走就走了”
“嗚啊”凌雪用力的拽着我肩膀上的襯衫,大聲哭鬧:“我不要我不要這樣的結局!”
我心裏一陣抽搐着,難受極了,卻想不出什麼詞語來安慰她。
最後,只能用力的抱緊她,喃喃道:“小雪,我以後都會陪着你,一生一世不會離開,至少你還有我”
“嗯”
凌雪終於應了一聲,眼睛一紅,美麗的眸子再次蒙上了一層水霧,淚水不斷,浸溼了我的衣襟,透着一陣絕望的涼意。
下午,冰茶、稻花香、夏天、紫月、落雨無聲等人聞訊趕來,一羣人靜靜的坐在病房裏,陪着凌雪,卻都沒有說話,凌雪只是小聲的抽泣着,看着窗外,淡淡道:“書生,姐姐什麼時候回來?”
“下午三點半到機場,大概四點鐘能趕過來,我已經派人開車去接她了。”
“嗯。”
凌雪靠在牀頭,看着窗臺,淚水不自覺的滑落。
“書生,凌雪,你們兩個都沒有喫東西,我去買一些回來,好不好?”
我點頭,苦澀道:“去吧。”
冰茶轉身出去,不久之後回來,提了許多點心,可惜凌雪一口都沒有喫,顯然她並沒有什麼心情喫東西。
我也沒有動食物。
等到下午四點多一些的時候,終於,伴隨着哭泣聲,凌月出現在病房門口,一雙眼睛早已經哭得通紅,喃喃問道:“爸爸呢?他在哪兒”
我深吸了口氣,對身邊的助理道:“走吧,帶她們去見見凌天叔叔的遺體。”
“是。”
助理領頭,凌雪掙扎着起來,我便扶着她,卻發現凌月也虛弱的不行,幾乎是扶着牆壁走路,冰茶連忙去扶着,一羣人來到了太平間。
凌天的神態非常安詳,他走得比較安心,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能再見凌月最後一面。
我輕聲道:“叔叔很想見你最後一面,可是他等不到了,他說,會在天堂看着你的,所以,不要悲傷。”
我這麼說,凌月卻哭得一塌糊塗,用力的抓住凌天的衣襟,放聲大哭:“爸”
兩姐妹哭成一片。
大約五分鐘左右,我眼神示意,冰茶和秦韻架着凌月離開了,而我則強行抱着凌雪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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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病房裏,凌月和凌雪肩靠肩的坐在一起,兩姐妹對望一眼,淚水漣漪。
凌雪咬着嘴脣,悲慟道:“我和姐姐,再沒有任何一個親人了”
我心中一顫。
冰茶緩緩起身,從後面抱住了凌雪和凌月,淡淡道:“我們都是親人,在一起經歷了那麼多,我們早就突破了友情的界限,我們是親人”
我和秦韻一起起身,拉着凌雪的手:“冰茶說得對,我們之間近乎親情,你們失去了一切,卻不會失去我們。”
“你們”凌月擡頭,淚眼朦朧的看着我們,喃喃道:“大家,永遠都不會離開嗎?”
我重重點頭:“永遠不會離開!”
“呵”
凌月和凌雪同時擠出了一絲笑容,輕聲道:“謝謝大家,我們我們會好起來的”
晚上,凌雪和凌月吃了些東西,但不多。
第二天,籌辦葬禮事宜,地點依舊選擇在城南公墓,與凌天的妻子、凌雪凌月的母親合葬一處,這也是凌天最後的遺願。
第三天,葬禮之上,我穿着一套黑色西裝,凌雪和凌月則都是一身黑色裙裝,兩個人緊緊的跟着我。
來了許多商界巨頭,甚至許多都是凌天生前的好友,藍星副總葛林一一爲我們介紹。
“這是橋客飲食的總裁王斌先生!”
“這位是風華集團的總裁王月女士!”
“這位是ggs集團亞洲區域副總裁”
“這位是猛牛集團總裁”
一一交換了名片,我的名片是趕印的,純白色背景,泛着一抹湛藍色,職位則是總裁助理,也算公司裏的絕對高層了。一個持有10%股份的總裁助理,事實上地位猶在葛林這個副總裁之上,而且要高得很多。
將這些名片一一珍藏,這些都是寶貴的人際關係,一羣人拍着我的肩膀,安慰的言語像是和風細雨讓人很是享受,這就是做人的水準,而我們在遊戲裏整日殺伐,這些都是我們必須要學習的人際交往。
凌雪和凌月眼睛紅紅的,一言不發,一切都交給我應付。
冰茶和秦韻則在內庭,也是一身黑色裙裝,胸前彆着白花,凌家的親屬並不多,於是冰茶和秦韻便加入了家屬的行列,越是在這裏悲傷的時刻,越能夠看到人的本性,顯然,冰茶和秦韻都是可以分享快樂與悲傷的人。
不久之後,孤墳來了,衝我一點頭,然後看向凌雪和凌月,安慰道:“小雪、小月,不要太悲傷了,凌天那個老傢伙貪圖安逸去天堂享樂去了,丟下那麼大個攤子,可得你們兩個扛着,現在,凌雪是總裁,凌月是副總裁,你們兩個就是公司的第一把手,需要努力經營,不能讓凌天老小子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