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纖心想,若不是昨晚她們之間有了親密的舉動,她想現在的自己定會被他這眼神盯得渾身發顫的。
再看看顧若兮,好像比她淡定了許多,難道她不怕他不應該吧,她自認自己膽子也不小了,可是面對他強大的攝人氣息,她還是心底寒慄的。
而顧若兮向來怯生膽小,怎麼會不怕他了
“恩。過來擦吧。”
低沉的嗓音透着醉人的磁性,顧纖雙手交疊緊張又雀躍,他的眼神好像一直落在自己身上。難道他認出自己來了
還是說,自己今天這身打扮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顧若兮沒有注意到顧纖臉色的變化,她緩緩挪着步子走到易景琛面前時,正準備脫衣服的。
哪知,小手纔剛探到他領口位置,就被他有力的大掌扣住。隨後男人森冷肅清的涼薄話語就響了起來,“顧若兮,你就打算這麼給我擦藥”
顧若兮被他說得大眼睛一眨,她沒覺得哪裏做錯了好不好,不脫了襯衫,她怎麼擦隔着衣服還是將他上萬元的襯衫直接卷至背上
“那不然呢不脫衣服我怎麼擦”
顧纖聽着顧若兮話臉頰一燙,心想她離開山村幾年,怎麼變得這麼不要臉了,對着一個男人說脫衣服這種話,她竟沒有半分不好意思
她這個旁人聽着都不禁羞紅了臉好不好。
易景琛看着女人爍亮的瞳仁,眸光眯了眯,“衣服自然要脫,但是,我的身體可不是什麼女人都能看的,比如說像一些不相干的人等,脫衣之前,必須先讓她滾出我視線,懂了嗎”
顧若兮這會瞪大眼睛。腦子再慢半拍她也明白了大總裁意思,只是當着顧纖的面,他把話說得這麼直白露骨真的好嗎
房裏就他們三個人,說她是不相干的人她都理解,可開口就讓人家滾
顧纖這會兩手翻攪,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從小到大,她還是第一次被男人如此羞辱,還是昨晚與她纏綿過的男人。眼淚蓄在眼眶打轉。
她咬了咬脣,扯出一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若兮,我突然想起還有點事要辦,那你好好照顧易總,我先走了。”
多恬靜的聲音啊,聽上去真有那麼幾分楚楚動人樣子,但對易景琛來說,這樣的女人根本不配出現在他視線中。
若不是看在她是這個醜女人姐姐的份上。他早讓江洛把人扔出酒店了。
顧纖倉促逃出那個窒息的房間後,淚水嘩嘩的滾滾而落。
垂下的雙手一直死死用力攥緊,兩眼綻放着心狠手辣的厲光。
從小到大,只有她們給顧若兮難堪,自己什麼時候狼狽的在她面前出過糗
不甘氣戾交織,她任着自己指尖往下陷。現在的顧若兮好像不如小的時候好欺負了,m市生活了幾年的她像是變了一個人。
她說不上是哪變了,但就是覺得她不再是小時候的顧若兮。
記得小時候,就算有爺爺奶奶爲她撐腰,她也還是一副怯懦樣子大氣不敢喘,不敢告狀。
可這回,她過於淡定漠然的眼神,總是讓她心底不自在,還有她看自己的眼神很冷很冷。沒有半絲姐妹之情,這些都是她所未預料到的。
那現在顧若兮這脾氣又是誰給她慣出來的
房裏。
“她走了,現在可以擦藥了嗎”
被男人將近扣了幾分鐘的手腕,顧若兮這會疼得都擰起了秀眉。心裏暗罵,不脫就不脫,他把她手腕掐紅又是怎麼回事。
真是個大魔王,他可知道,他再不放手,她這手腕就要斷在他大掌上了。
“恩,把衣服脫了吧。”
帝王一般的命令一下,顧若兮連揉揉手腕痛處的時間都沒有,趕緊就去解男人襯衫釦子。
呃。
到底什麼爛釦子,爲什麼這麼難解沒個幾秒鐘,顧若兮被幾粒釦子整得滿頭大汗。
“那個,我解不開。你能不能自己動手解一下”
軟弱羞怯的聲音一落,易景琛冷着俊臉睨她一眼,“我手痛,解不了。”
顧若兮看着男人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着大話,太陽穴突突跳着,他被燙的是後背。又不是手好不好,怎麼就能痛得解不了
還手痛那剛纔是哪個大魔王扣得她手腕到現在還痛的
“還杵着幹嘛嫌我燙得不夠嚴重是吧解幾粒釦子也不會,你說你能有什麼用就這點智商還替易世榮辦事自己以後會怎麼死,可想過嗎”
顧若兮看着易景琛薄脣動來動去的,耳畔邊聽着他奚落的冰冷語氣,不服氣的輕聲嘀咕着,“我怎麼死,跟你半毛錢關係也沒有,杞人憂天。”
兩人距離離得很近,所以易景琛自然聽清了她的話,脣角一勾,然後說:“蠢死的。”
顧若兮聽着他說自己蠢死的,手指一顫,如果不是看在他因爲救自己受傷的份上,她現在真想撂下藥就走人。
反正醫生一會就來了,讓她們去伺候他這個難說話的大總裁吧。
片刻後。
“我真解不開,易總,您能不能動下金手自己解好不好”
顧若兮覺得自己最丟臉的時候就是敗給了他的襯衫釦子。
易景琛倨傲的頭一低,見着靠在自己胸前暗暗跟釦子較勁的女人,差那麼一點就笑出聲。
“蠢女人,手抖成這樣,你確定能解開釦子,而不是想趁機勒死我”
顧若兮被他識破自己情緒臉色緋紅一片。
他怎麼就知道她手在抖,她好像一直故意低着頭掩飾着自己情緒吧。
難道說他眼睛長在小腿下,真是煩人。
“不是因爲我手抖解不開,是你這釦子實在不好解。”
女人軟軟的抱怨聲讓易景琛胸口莫名緊了一下,這聲音怎麼聽着像幾分撒嬌意思
再一感覺到她纖細指尖在自己胸前撓來撓去的,易景琛喉結一個暗聲滾動,冷冽開着口。
“自己做事不用心,哪來的臉頂嘴沒見過豬跑,難道還沒喫過豬肉嗎
易世榮這麼器重你,不會是隻教了你牀上功夫,脫衣的功夫沒傳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