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會在這,這到底是哪”
顧若兮氣若游絲,一雙眼睛紅紅的像只兔子一樣,臉頰更是蒼白如鬼,毫無血絲,混着開始逐漸暗下的夜色,如同半夜行走的索命女鬼。
“這是二爺的地方,太太當真不知自己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嗎”
“什麼”
顧若兮很想知道爲什麼,沙啞的聲音感嘆着自己可悲的人生,她覺得自己就是別人手中的一個玩具般,招之即來,揮之即去。還可以隨意踐踏和欺凌,最重要她還沒有一絲反抗說不的權利。
“易總親自派人將你丟在這個地方,想必,你替二爺辦事的價值。也就僅於此時了。”
“你,說什麼,易景琛把我丟在這裏”
顧若兮心痛的瞬間,眼眶溼了,果然是傳說中冷血無情的男人,他明知道她身上有mr病毒,卻還狠心的將她丟至易世榮跟前,爲什麼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羅源看着她驚愕睜大的雙眼脣角勾起一陣冷嗤笑意。顧若兮看着如陰霾厲鬼一般的他,身體忍不住發悚。
她沒有忽略他剛纔說的什麼她替二爺辦事的價值僅此於此時,這麼說來,她沒有利用價值後,生活就將回到原來的地獄。
終歸到底她是劉家人,這個時候似乎除了劉家,她已無處無去。
“還愣着幹什麼帶太太回劉家。”
“是,太太,我們走吧。”
傭人一個個小心翼翼的扶着顧若兮破碎的身子離開,而遠處的江洛看着她被帶走的那一剎那,心突然緊了一下。
二爺果然冷血,對他來說,現在的顧若兮怕是連顆棋子都不如吧,這種轉手就隨意丟棄給別人的事情他信手拈來,做得還如些雲淡風輕,而脫離了海景公館的顧小姐今後將會如何,他真不敢想像。
易景琛臨窗立前,薄繭的掌心裏這會摩挲着那塊視若珍寶的碎布片,也不知爲何,此時胸口窒息得難受,像是被什麼東西緊緊勒住自己喉嚨一樣。
這種無形之中帶着殘忍扼住自己脖子的感覺,讓他不由得顰緊了俊眉。
突兀的手機一響,他低頭瞥了一眼,見着是江洛打來的。立即滑開,“說。”
渾厚的聲音這會聽不出什麼情緒,可是他簡單明瞭的話卻讓江洛明白,他的心情可能並不好。
“易總,顧小姐被人帶走了,需要去追嗎”
“什麼人帶走了”
他特意讓江洛把人扔到易世榮的地方,就是想看他動作,不管是生是死,他覺得易世榮都不該對她置若罔聞。
怎麼說,她也幫他他做了這麼多事不是,他難道就不想再留着她繼續替他賣命
“看不清楚,但可以確定不是二爺的人。”
江洛也詫異易世榮怎會讓別人把顧若兮帶走。但是易景琛沒發話,作爲下屬的他自然不敢擅自行動。
易景琛這會心是痛的,想起那個女人面色發白,淚眼汪汪的樣子,他承認自己對她真的心生憐憫同情了,可是再想着近日來自己不斷被出賣的滋味,他渾身再次布上陰冷。
“是。”
江洛知道易景琛心裏是擔憂顧若兮的,可如他自己所說。易氏的事事關重大,在機密項目一次次被泄露後,他們若是不盡快找到根源,這種被人在後面冷森森盯着的感覺就會一直延續。
顧若兮他雖然送走了,可是她所有在海景公館用過的東西,他都讓人留下了,直覺告訴他,祕密應該就在這些東西里面。
饒是她藏得再滴水不漏。但是以這般天衣無縫瞞過江洛和他的眼,都不是件簡單的事。
劉家大門口,車子穩穩停下,顧若兮默默承受一波又一波的蝕骨痛楚,蒼白的小臉這會如樹皮一樣狠狠擰緊。
手心裏,甚至腳趾頭都忍不住的弓彎曲起,好痛,頭痛,胸口痛,全身肌肉都在痛,還有神經,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像是在經着大火烤燒。
密密的冷汗順着她發白的小臉滑下。她沒有一絲掙扎的力氣,由着自己旁邊一左一右的傭人,直接將人從車上架了出來。
“劉總,太太看起來情況不太好。這麼下去,她怕是撐不了幾天的。”
羅源下車後來到劉伯志身邊低低開了口,他不是爲顧若兮求情,只是覺得留着她或許還有用處。
此時一身黑衣冷森的劉伯志聽了江洛話。雙眼陰霾起來道,“二爺那裏沒給解藥,我能如何就算我有心不讓這個小賤人死,但是就她現在這副身體,怕也不會爭氣,倒不如隨她去,我何必在這種醜女人身上浪費心思”
“話是這麼說,但是她現在畢竟還是劉家太太,如果真出個什麼事,外界對劉總定又是頗多說詞,如今我們好不容易讓劉氏重上一個臺階,可不能再因爲太太這事跌入泥間。
二爺這人您應該心裏有數,他想要的,我們已經幫他辦到了,那他能幫到我們的,定也只有這麼多。
沒了太太在易景琛身邊。相信我們再想開口求他辦其他事,更是難上加難,所以這個時候我們千萬不能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大局爲重,劉總可不能因小失大啊。”
羅源向來分析問題很透徹,而現在易世榮准許他直接把人帶回劉家,不用說,對於這顆棋子的使用價值。他已經榨得差不多了,至於她是生是死,或劉伯志會不會弄死她,那都已經不是他所關心的。
他要的只是能很好的拿捏住易景琛就行了。
“照你這意思,我還得好喫好喝伺候這賤人”
“劉總誤會了,不一定要好喫好別伺候她,但至少太太現在還不能死。”
話說了這麼多,劉伯志眯着眼看了羅源一眼,覺得他說得也是有理,隨後點點頭,“行吧,就照你說的辦,但是這回不用再客氣,直接把人給我丟儲物間就行,想睡劉家大牀,哼,她不配。”
“是。”
能勸動劉伯志留着顧若兮一條命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所以對於住處,羅源沒再有說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