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爲輕。不得不說,酒確實是人際交往的潤滑劑。
幾罐啤酒下肚,酒酣胸膽尚開張,高富帥愈加認定了高遠這個兄弟,高遠自己也漸漸接受了這個人設,也慢慢把高富帥當成了自己的朋友。
既然是朋友,那就應當坦誠相待,有些話以前高遠不能說也不願說,但現在他卻覺得有必要提醒自己的朋友。
“小帥,有件事我得提醒你。”
“別叫我小帥大家都這麼叫,顯得太遠了咱倆可是兄弟啊,得親切點叫點和別人不一樣的”
“那叫啥叫帥”
“叫啥帥啊我要是叫高富春,那你還得叫春了再說,我這副尊容,帥不帥你還看不出來嗎”
“你只是帥的不太明顯而已,那你說叫啥”
“嗯,就叫我胖子吧”
“”高遠震驚了,這跨度也太大了吧,咱倆朋友歸朋友,可是你還是boss啊,直接起外號真的好嗎
“嗯,對,就叫我胖子,多形象,多親切”高富帥對自己給自己起的外號很滿意。
“那你叫我啥”高遠有點心虛,高富帥這傢伙給自己起外號都這麼狠,那給別人的匪號還不知得多麼鬼斧神工
高富帥盯着高遠仔細打量了一番,看的高遠後背的寒毛直豎,不知會從對方的嘴裏蹦出什麼詭異的詞彙。
“你的外號不好起啊”
確實,高遠這人沒啥突出的特點,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長的白白淨淨,模樣仔細看還算的上有點小帥,可是又夠不上大帥哥的程度,着實不能算是個辨識度很高的選手。
正是因爲如此,高遠才更擔心,怕對方胡亂起名,嘴裏吐不出啥象牙來
“你多大”
“23”
“巧了,我也23,你幾月生日”
“3月”
“我4月有了,以後我就叫你”
高遠的心都懸到嗓子眼了,彷彿在等着命運的宣判。
“遠哥吧”
“”
這就完了話說,“遠哥”這算是什麼外號高富帥你取外號還能再隨性一些嗎有錢人的腦回路都和你一樣清奇嗎
“遠哥”高富帥居然還叫的挺順嘴,喊的挺開心。
你真的是認真的嗎你叫“胖子”,我叫“遠哥”,怎麼看都好像是我在佔你便宜一樣吧。
“對了,遠哥,你剛纔想和我說啥事”
“嗯”對啊,自己剛纔想說啥來着被高富帥這一打岔,全忘了
彆着急,慢慢捋一捋,奧對了,是要提醒他。
“小帥,我想跟你說的是”
“叫我胖子”
“”
得了,高遠只能重新組織了下語言。“胖子,我想跟你說的是”
“你看。這麼叫多順口,多親切”
我靠,你到底讓不讓我說了請你別打岔有那麼難嗎
“胖子,你想跟你說的是”高遠停了一下,等着這傢伙再來打岔。
高富帥卻不打岔了,安安靜靜的等着高遠往下說。
所以,你是故意的嗎高遠滿心怨念,理了理思路,重新說道“胖子,我想跟你說”
高富帥卻突然又開口了,“這話你已經說了好幾遍了,是不是喝多了”
高遠歇斯底里的咆哮道:“閉嘴聽我把話說完我要告訴你,老王一直在打着球隊的旗號坑你的錢,聽到了沒有”
這句話一吼完,高遠只覺得渾身舒泰,用本山大叔的話來說,就是血壓沒壓力了,胃裏的酒精上不去了,頭腦中的理智又重新佔領高地了。
卻見被吼完的高富帥低着頭,好半天沒說話,肩膀間或一聳,似乎是在抽泣。
嘶高遠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咋了,怎麼這麼脆弱呢不就被自己吼了一句嘛,至於這麼崩潰嗎話說,自己才應該更加崩潰好嗎喝酒誤事啊,居然把老闆給訓哭了自己這是親手給兩個人之間短暫的友誼畫上了句號了嗎
卻見高富帥突然擡起頭來,眼眶中果然噙着淚花。突然他激動的喊道:“除了我家人沒人這麼吼過我”
高遠嚇了一跳,差點脫口而出,“對不起,老闆,我不是和故意的,不要開除我啊”
卻聽高富帥繼續道:“這就是朋友嗎可以像家人那樣毫無顧忌的吼自己這感覺太酸爽了兄弟,以後盡情的朝我大喊大叫吧”
“”高遠一副黑人問號臉,今天究竟什麼情況啊這個世界變化太快,讓我怎麼猜也猜不明白
莫非你有受虐傾向還是自己的腦袋被龍哥敲壞了,已經理解不了這個瘋狂地世界了
高富帥卻沒管一臉懵逼的高遠,激動的撲過來就是一個熊抱。
高遠還在懵逼,完全陷入了“懵逼樹上懵逼果,懵逼樹下你和我”的狀態。
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是有錢人的腦回路都如此神奇還是高富帥你有什麼受虐傾向嗎如果你的精神不太正常。那麼請確定你的取向是正常的好嗎因爲你抱的真的有點緊了。
如果李大全能夠知道天台上的這一幕以及高遠的心理活動的話,他一定會捂着菊花,眼含熱淚的仰天長嘯: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
鬧了好一會,高富帥才和高遠聊起了正事。
“你說的這事我早知道”高富帥淡定道。
高遠有些詫異,“既然知道爲什麼不制止”
“爲什麼要制止”高富帥卻反問道。
“什麼爲什麼他在拿你當冤大頭,坑你的錢啊”高遠真的跟不上高富帥的思路,雖然早就知道高富帥隨性,但這性子未免也有點太隨意了吧
“可是我也收穫了快樂啊”
“”
“家族的生意一直沒讓我插手,可是耳濡目染之下,我也知道了一個詞叫作投入產出比。雖然老王貪墨了些錢,可是他也拉我進了球隊,找了一幫人陪我踢球,讓我感受到了踢球的樂趣,更讓我結識了你這個好兄弟
和我收穫的快樂相比,那點錢連毛毛雨都算不上我何苦去計較這些呢”
“可是”高遠竟有些語塞了。
聽起來你tm說的好有道理啊你自己的錢都不在乎了,別人這不是瞎操心嗎這就是傳說中的皇帝不急太監急嗎
“可是這錢是你給球隊的啊,被老王一個人給貪了算怎麼回事”高遠有些不甘心,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爭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