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看着高遠敲定了一筆又一筆交易,賬戶裏的資金也越來越多。
俱樂部總經理艾伯特費雷斯只能乾瞪眼,卻毫無辦法,真的感覺很絕望。
隨着那個漂亮的中國女人進入管理層,費雷斯的權力就岌岌可危了。
那個女人非常專業,精明幹練,雷厲風行,顯然有過多年的俱樂部行政管理工作經驗。而且她很有人脈,在葡萄牙的政界、商界,甚至是體育界都有朋友。
這一方面是源於顏如玉的家庭背景,父母的人脈關係;但還有很大一部分靠的是泰山俱樂部的關係,泰山隊除了在巴西有青訓基地外,與葡萄牙足協以及多支葡超、葡甲球隊都有深層次的合作,作爲前泰山俱樂部行政部主任,顏如玉掌握着這些人脈資源。
費雷斯有種預感,這次賭約失敗之時,就是自己徹底出局之日。
正在費雷斯惶惶不可終日之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竟是俱樂部副主席陳文斌
“你來幹什麼想看我的笑話嗎那就盡情的笑吧,我不在乎”
費雷斯怒氣衝衝的吼道。
“別這麼大火氣嘛,我是來給你提供幫助的”
陳文斌的回答卻出乎了費雷斯的預料。
“你幫我”
費雷斯一臉狐疑。
“對,幫你”
“怎麼幫”
“嘿嘿,你們打賭的內容是什麼來着是不是截止到聯賽開始之時,高遠能否通過轉會收入扭轉財政赤字,讓賬面上扭虧爲盈”
“哼,明知故問”費雷斯不滿的嘟囔了一句。
“哈哈,那麼不讓他做到不就行了”
“說得容易我現在不能直接介入交易之中,沒法否決已經達成的協議,我能有什麼辦法”
“所以說,我是來給你提供幫助的啊費雷斯,我知道咱們之間以前有些誤會,不過那都是意氣之爭,現在我覺得是個化敵爲友的好時機了。你們的賭約規定,你不能介入到轉會談判中,但是沒規定其他人不可以,比如說我”
“你想介入轉會交易,否決已經達成的協議”費雷斯驚呼道。
“不,你完全想錯了我爲什麼要那麼做呢說實話,高遠的這幾筆交易乾的漂亮,既增強了球隊的實力,又增加了俱樂部的財政收入,對咱們俱樂部,以及老闆來說,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我沒想到,這個高遠,年紀輕輕居然還是個商業奇才能把生意給做的這麼漂亮連蔣老闆都忍不住直誇他。”
“那你究竟要怎麼做”
“費雷斯啊,你一直沒有抓住問題的關鍵啊你不一定非得阻止交易,而是可以通過交易來達成你的目的我已經祕密幫你談妥了一裝交易,嘿嘿,俱樂部將以創紀錄的轉會費,引進一個大牌球星而這筆交易暫時處於保密階段,到聯賽開打的前一天再正式簽約。哈哈,到了那時,不就能打高遠一個措手不及了嗎”
“籤的是誰多少錢”
“高遠不是一直想要個高中鋒嗎我給她找了個大牌,波黑中鋒埃丁哲科”
“哲科羅馬隊的那個”
“對,我和羅馬已經談妥了,1500萬歐元簽約5年”
“可是,哲科已經34歲了這個年紀,怎麼值這麼多錢還有,這麼長的期限是怎麼回事這種垃圾合同會拖垮咱們球隊的”
“如果不付出足夠的代價,人家憑什麼配合你”
“你爲什麼要幫我”
“我不是在幫你,而是在幫我自己。本來我以爲高遠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是個任人擺佈的年輕人,但沒想到這傢伙的手腕遠超我的想象,看看他纔來了多久,就幹成了之前多少個教練夢寐以求的大事。不客氣的說,他的能力遠超咱倆,假以時日,俱樂部裏還有咱倆人說話的份嗎”
“可是你這樣做,老闆那邊能同意嗎”
“哈哈哈哈,你以爲我自己就能做出購買哲科這樣的決定嗎”
“可是可是爲什麼他要拿自己的球隊做這樣的事呢”
“你瞭解裕園的背景嗎我明白告訴你,這家公司的背後有高遠和高富帥的影子,他們爲什麼要收購俱樂部的股份背後有什麼陰謀現在高遠的觸角越深越長,他既有股份,又統帥球隊,還在謀求更大的經營管理權,究竟想幹什麼你想過沒有背後的陰謀,大老闆也不得不防啊”
在和陳文斌深談之後,費雷斯原以爲自己會安心,但沒想到,卻越發焦慮起來,甚至發展到夜不能寐的地步。
靜謐的夜裏,費雷斯總是想起自己當初剛進入俱樂部時的情景。
他是土生土長的馬德拉島人,從小看着這支球隊的比賽長大。
當他第一天來到俱樂部工作的時候,馬裏迪莫的一切還是那麼的朝氣蓬勃,似乎所有人都懷揣着振興這家平民球隊的夢想。
他以普通行政人員的身份在這傢俱樂部工作了十二年,直到上任經理退休時,他才接過了老經理的衣鉢。
他還清楚的記得,老經理離開時和自己說過的話:
“我爲這支俱樂部工作了一輩子,也是這支球隊最忠實的球迷,我很自豪自己爲這支球隊所做的一切。現在這份使命交到了你的手裏了。我會在看臺上繼續支持這支球隊,繼續支持你所做的一切”
現在老經理早已去世,如果他的在天之靈知道自己爲了私利,而犧牲球隊利益,他還會支持自己嗎
1500萬歐元,購買一個過氣球星,籤5年合同,讓俱樂部背上沉重的財政壓力,這一切只因爲一個荒唐的賭約,以及背後的權力之爭
自己當初爲什麼要爭奪權力是爲了更好的守護俱樂部可現在自己卻在損害俱樂部的利益
他恨自己,現在的所作所爲已經完全背離了自己的初衷。
那天夜裏,他做了一個夢。
夢中,自己終於趕走了可惡的高遠。
但就在他準備歡慶勝利之時,陳文斌卻從陰影裏陰惻惻的走了出來。
笑的陰險而邪惡。
“走開”自己憤怒的咆哮道。
但對方卻冷笑着反問道:“爲什麼要我走,咱們難道不是一體的嗎”
就在這時,費雷斯突然發現自己身後有無數的絲線纏繞,而絲線的另一頭隱匿在黑暗之中。
費雷斯拼命反抗,身體卻不受控制,反而隨着絲線的牽引,不由自主的擺動了起來。
原來,不知何時,自己竟然變成了一個提線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