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特費雷斯的離去,不但沒有減輕在場媒體的疑惑,反而讓大家更加納悶了。
鄧肯堪瑟斯忽然站起來,高聲質問道:“高遠,請你如實告訴我們,是否真的存在你和費雷斯打賭這件事”
作爲被高遠吐過口香糖的仇人,堪瑟斯一點也沒給高遠面子,問的粗聲大氣,非常不禮貌。
大家都知道高遠和堪瑟斯的過節,也有不少人知道堪瑟斯和費雷斯的關係密切。很明顯,堪瑟斯這是要來找茬了,於是大家也不再聒噪了,屏住呼吸看這兩人對決。
高遠卻不以爲然的笑了笑,很痛快的承認道:“打賭的事是真的。”
“打賭的內容是什麼賭注又是什麼”
“打賭的內容是我能否扭虧爲盈,通過轉會收入,彌補俱樂部的財政赤字。賭注嘛,就是我的去留。”
“可爲什麼辭職的是費雷斯先生”
“費雷斯先生的辭職和打賭的事情無關,說實話,我也很驚訝。我們打賭的初衷,是爲了俱樂部更健康的發展,我們之間沒有根本矛盾,更不像外界傳言的那樣,存在利益之爭。對於費雷斯先生一直以來的工作,我非常欽佩,他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
“既然和賭約的事情沒有關係,那麼請你透露一下,打賭是誰贏了”
堪瑟斯刨根問底,步步緊逼。
高遠回答的很謙虛:“我只能告訴你,在俱樂部的努力下,我們在賽季前完成了幾筆不錯的交易,不但補強了陣容,而且收入大幅增加,扭轉了財政赤字。”
儘管說得輕描淡寫,但在場的媒體們又是一片譁然,這個年輕的東方教練,是在用最平淡的語氣,講述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通過之前公佈的財務報表,可以推測出馬裏迪莫的財政赤字在2000萬歐元左右。大家雖然知道高遠連續做了幾筆交易,但沒想到他居然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賺了這麼多錢
這是個商業奇才啊
“方便透露一下,具體的盈利數字是多少嗎”堪瑟斯打破砂鍋問到底。
“具體的財務數據,這牽扯到商業機密,之後俱樂部會根據需要逐步對外公佈,我就不在這具體披露了,請媒體朋友們諒解。”
這樣的做法也在情理之中,媒體們雖然非常好奇其中的細節,但也都認可高遠的保密行爲。
“我覺得你有必要公佈一下具體數字,因爲這牽扯到你賭約的最終輸贏也關係到你的去留”堪瑟斯突然陰惻惻的說道。
堪瑟斯這樣咄咄逼人的舉動,不但讓高遠有些不爽,也讓在場的諸多媒體皺起了眉頭。
具體的轉會收入金額,確實是商業機密,高遠有保密的權利。
但堪瑟斯卻像是喫錯了藥一樣緊緊地盯着高遠,目光復雜,有質疑,有決絕,有憤怒,還有更多的挖苦和諷刺。
看着堪瑟斯的目光,高遠突然明白了。
堪瑟斯是知道內情的,但很顯然他不是通過費雷斯知道的,因爲費雷斯本人也一直被矇在鼓裏,而且費雷斯向自己坦白時,告訴自己沒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
既然不是通過費雷斯,那麼就一定是幕後操作這件事的人陳文斌
堪瑟斯是個“雙面間諜”
他看起來與總經理費雷斯保持親密關係,但其實是俱樂部幕後的中方資本收買豢養的一條狗
“既然你非要問,那好,我就破例告訴你,截止到一週前,我做完最後一筆球員轉會交易之後,球隊賬目上,扣除本賽季所有可預見的常規支出,還大約富餘200萬歐元。”
200萬歐元,聽起來不多,但這在普遍虧損的國際足壇已經非常不錯了,可以說,哪怕俱樂部只盈利了1歐元,也已經擊敗了世界上70以上的足球俱樂部了。
無論是在中國,還是在世界任何一個國家,總體上,足球都是賠本賺吆喝的買賣。
就在大家驚歎馬裏迪莫請來了一位懂經營會管理的優秀主帥時,堪瑟斯卻陰惻惻的冷笑了起來,像是一隻發現了垂死獵物的禿鷲。
“呵呵,200萬歐元嗎高遠先生,很遺憾的告訴你,你搞錯了,不是盈利了200萬歐元,而是赤字1000多萬歐元”
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疑惑的望向了連連冷笑的堪瑟斯。
偌大的新聞發佈會現場竟然陷入了一片沉寂。
“叮咚”
突然不知誰的手機響了一下,是消息提醒的聲音。
繼而,消息提醒聲此起彼伏。
在場的都是新聞記者,大多都是專門跑馬裏迪莫這條線的,爲了掌握第一手資訊,他們會設置和球隊相關的消息提醒。
這麼多人的手機同時響起,應該是有關於馬裏迪莫的大事發生了。
“上帝啊,大新聞”
第一個打開手機的人驚叫了一聲。
之後房間裏傳來了此起彼伏的驚訝之聲和竊竊私語聲。
堪瑟斯不緊不慢的掏出手機,打開之後,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哈哈,高遠先生,我來告訴你一個大新聞:意大利羅馬俱樂部剛剛官宣,球隊中鋒哲科以1700萬歐元的價格,永久轉會馬裏迪莫創造了馬裏迪莫史上轉會費支出的新紀錄具體的轉會細節,稍後會有詳細的報道。”
不過他很快疑惑的喃喃自語道:“咦1700萬歐不是1500萬歐嘛怎麼不一樣了,不過沒關係,越多越好”
他沒有在意這些細節,而是得意洋洋的將手機屏幕朝向高遠,譏諷道:
“高遠先生,你們的賭約是截止到聯賽開始的當天吧,今天還沒有過去,所以這筆轉會應該計入到成本之中所以。你不是盈利了100萬歐元,而是赤字1600萬歐元啊對了,還得再算上哲科的200萬歐元年薪哈哈,你輸了,請問,你是否會像個男人一樣言出必行。立即辭職
呢”
高遠一言不發,冷冷的看着得意洋洋的堪瑟斯。
大廳內也是嘈雜一片,衆人議論紛紛,已經沒人注意會場秩序了,照相機的閃光燈頻頻閃過,鏡頭對準了臺上臺下對峙的二人。
堪瑟斯越來越得意,笑的無比猖狂。
過了許久,高遠突然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對不起,堪瑟斯先生,我實在忍不住了說實話,我還想繼續表演一會的,但不得不說,我不是個好演員,笑場了,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