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太太的孃家真的是一個書香門第,和桑旗認識這麼久我第一次看到他的外婆。

    和桑太太長得很像,戴着一副無框的老花鏡,穿着素色的針織毛衣,月牙白的旗袍,很像舊時候的大戶人家裏面那種上了歲數的老太太之類的人物。

    我想桑太太以後老了之後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

    老太太看到我們既不驚奇也不抗拒,我跟着桑旗喊了一聲外婆,她看着我點點頭悄聲對桑旗說:“扶着你媽進去看看外公吧!”

    我不知道人家家裏的規矩,所以我就沒進去,在外面的靈堂上香。

    靈堂上很是冷清,除了還有幾個看似老爺子學生的人在幫忙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人了。

    我記得上次以前跟我說過,桑太太是獨女,而老爺子和老太太也沒有什麼兄弟姐妹。

    桑太太和他們不走動的這些年,想必他們一定很寂寞。

    老太太立在一邊,我想跟她過去說話,又怕我這個人張嘴就沒譜。

    上了香之後我也站在一旁,桑旗扶着桑太太從裏間出來,桑太太搖搖欲墜,我第一次見她如此傷心和虛弱的模樣。

    我見不得這個場面,要不是陪着桑太太他們來,我都想溜之大吉了

    不過還好這裏每個人都有素養,桑太太雖然傷心,但是也沒有坐在地上拍大腿根哭天搶地喊:“我的爹啊!”的那一種。

    陸陸續續的也有人來拜祭上香,我跟着家屬一起還禮。

    折騰到後半夜桑旗把我拉到一邊去:“我讓司機過來接你。”

    “那你們呢?”

    “我們肯定要是留在這裏的。”

    “那我也留下來。”

    “別了,你看你的額頭上都冒虛汗了。畢竟生完孩子還不算太久,別跟我們一起熬着。司機馬上就來接你回去吧!”

    “那我自己打車走吧!”

    這裏也不算遠,又不是郊區。

    桑旗點頭,摸摸我的臉頰,他的手指冰涼,我立刻握住了:“你是不是冷?”

    他搖頭,笑得很勉強:“回家之後給我打電話。”

    “嗯。”我要轉身走了,又回過頭問他:“你爸沒有回電話給你?”

    他搖搖頭極小聲地說:“讓祕書接我的電話,也只是敷衍而已。”

    桑太太的父親去世了,雖然桑太太沒有名分,但是好歹做他的老婆也這麼多年了,事實婚姻啊!

    現在他的老丈人去世了,連個面都不露,我心中的大火熊熊的燃燒着。

    桑旗揉揉我的頭髮:“趕快回去睡覺吧!”

    我跟桑太太和老太太道別,然後就走出了他們家的大門。

    我在手機上叫了車,但是卻沒打算現在就回家,看看時間還沒過凌晨,平時桑先生如果有應酬的話也回來這麼晚。

    我打算去桑家會會他,我知道他本來就討厭我,我說什麼他絕對不會睬我的,但是我心裏憋的慌,我就要說。

    我到了桑家,他們家大門口都有人在站崗,就這麼闖進去應該是不可能的。

    而我的臉估計在他們家已經拉入了黑名單,從大門進去的可能性也比較小。

    我正在門口晃悠正在尋思該怎麼混進去,聽到身後傳來了汽車的聲音,我回頭認出了那是桑時西的車。

    他的車忽然在門口停下來了,我躲在一棵樹後面往車內張望。

    桑時西正在打電話,然後他居然拉開車門從車裏下來了,走到門口和門衛在說什麼。

    我一見有門,立刻打開他的後備箱就鑽了進去。

    桑時西肯定是回家的,他把車子開進去之後,我就能混進去了。

    然後我再找到桑先生噼裏啪啦的全都發泄出來。

    我剛剛在後備箱裏躲好,桑時西就上車了。

    好車就是好車,後備箱睡的都不是很顛。

    但是我怎麼覺得我在後備箱裏面待了很久,桑家雖然很大,但是從門口到裏面的大宅開車不過十幾分鐘的車程,不至於那麼遠。

    難不成桑時西發現了我,打算把我帶到某個荒郊野外然後把我給丟掉?

    後備箱和前面的車廂沒有封閉,我可以從縫隙中往車廂裏面看。

    我只看到了桑時西的後腦勺,他正坐在副駕駛中手裏拿着手機低頭在看着。

    他肯定沒有往桑家開,不知道去哪裏。

    過了一會兒車子終於停了下來,我聽到了開門聲,但不是桑時西下車,而是有一個女人坐了上來。

    而桑時西也坐到了後面的後座上,靠,萬年食古不化的桑時西居然也女人幽會了。

    我纔不關心他幽會不幽會,我只關心他什麼時候回去。

    如果今天晚上他和美女共度良宵,那我就慘了。

    我把臉在縫隙處都快要擠扁了,才依稀看到那個女人的輪廓。

    短髮,耳朵上的鑽石耳釘很是閃耀。

    車內亮着燈,我發現她的臉很熟悉,在哪裏見過?

    我冥思苦想,人家都說一孕傻三年,我雖然不至於三年,但是三個月肯定是有的。

    明明很臉熟,卻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那個女人開口:“桑總最近應該是春風得意,大禹集團以後都屬於你一個人了。聽說你還有個兒子給你養老送終啊!”

    我還從來沒見過哪個女人敢這麼跟桑時西說話。

    桑時西一如既往毫無感情的聲音響起:“你深更半夜把我叫出來就是爲這個?”

    “怎麼,我八卦一下都不可以?你對你的前妻就這麼無情?哦,算起來我應該是前前妻了。”

    她這麼說我忽然想起來她是誰了。

    她是霍佳,桑時西的前妻,上次在桑時西的辦公室掌摑我的那個女人。

    怎麼他們兩個還有聯繫嗎?

    我不經意中看了一出好戲,這算是意外收穫吧!

    我對窺探別人的隱私向來很有興趣,這是我們記者的通病。

    “這次叫你來,是給你放一個特別值錢的消息。”

    “你要說就說,你知道我是最不喜歡別人賣關子的。”

    “你跟我還是很有個性啊,可是聽說你對你跟那個前妻可不是這樣的態度。鐵公雞桑董居然捨得拿出100億給她,不過那個小妞居然沒要,我真的是很感興趣,爲什麼對她厚此薄彼?因爲她給你生了個兒子?”

    霍佳忽然大笑,笑得前仰後合:“桑時西,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你這不孕不育的病什麼時候治好了?居然一發即中,還能讓人家給你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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