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被強迫的,幹嘛這副要死要活的樣子,你和南懷瑾更進一步也就罷了,省的你們總是這樣半死不活的拖着。”

    “你知道個屁!”穀雨真是狗脾氣,轉臉就啐我。

    我倒是覺得,談戀愛而已,睡了而已,又不是舊社會,誰要給誰立幾個貞節牌坊的,合得來就相處合不來就分開好了。

    穀雨的反應好像有點過了。

    我還想跟她說什麼忽然聽到從花園裏傳來了動靜,跑到窗邊往外面一看,好幾個工人擡着一隻巨大的好像是玻璃的泰迪正在商量着放在花園的哪裏。

    我還真的沒見過這麼大的泰迪熊,不知道是玻璃還是什麼材質的。

    我趴着窗戶問工人:“這是幹什麼?”

    “是南先生讓我們送來的。”

    “這是什麼?”

    “水晶泰迪熊,剛從意大利運過來,是南先生特別定製的。”

    水晶,我生平第一次看到這麼大的水晶,也許不是一整塊,但就算是用小塊的拼起來這價值也是驚人的。

    “多少錢?”我很俗,看到這樣一個驚人的怪物一定要知道價格幾許。

    工人說了一個數字,我的下巴直接掉了。

    一棟別墅加一艘遊艇的錢,買這麼一尊看上去完全沒用的水晶熊,南懷瑾追女孩的手段的確令人咋舌。

    “那就放在那邊吧!”我指着花園裏的一處空地,屋子裏肯定是放不下的,連門都不一定能進的來。

    水晶熊放在花園的正中間,剛好今天陽光燦爛,照在水晶熊的身上折射出令人眼睛都睜不開的光芒,我很擔心太陽和水晶折射出來的光會把草坪給燒着。

    家裏的阿姨和小姑娘都圍着看,歎爲觀止。

    我從窗口縮回身子,穀雨倒是很淡定,靠在牀上玩手機,剛纔我大呼小叫的她一定聽見了。

    我跟她說:“喂,南懷瑾送你的驚人的禮物,你也不去看看?”

    “你不都說了麼,水晶熊。”她好像見怪不怪的。

    穀雨還真淡定,第一次見她這麼淡定。

    “南懷瑾也是下了功夫的,那個禮物磅礴的我見所未見。”

    “正常。”她還是提不起精神來:“如果你要是瞭解他有多變態,就不足爲奇了。”

    “人家不知道花了多少時間訂製了這個熊,你好歹看一眼。”

    “我知道,這種稀奇古怪的禮物得提前一年訂做。”她眼皮都不擡一下。

    “那你還這個態度?”

    “他訂熊的時候,順便找工匠在瑞典打造了一棟城堡,只爲送給他追的那個有公主病的美人兒。”

    “呃。”我無語了,難怪穀雨意興闌珊,原來南懷瑾這種出奇冒泡的行爲她早就見識過。

    花園裏亮閃閃的,都印在了玻璃窗上,穀雨揮了下手:“窗簾拉上,刺眼死了。”

    我去拉了窗簾,轉過身穀雨在接電話,她也不說話,估計電話那邊是南懷瑾。

    她聽完了就掛掉了,我奇怪地問她:“南懷瑾講什麼了?”

    “他說,他在北極馴養了兩頭北極熊,邀我過去餵它們。”

    “爲什麼?”

    “因爲我有一次跟他說,我喜歡北極熊。媽的,”穀雨從牀上坐起來忽然說了髒話:“我說我喜歡北極熊也只是喜歡玩偶罷了,他弄個真的來,我養那玩意兒做什麼?”

    南懷瑾的手段滿高超的,但是很顯然打不着穀雨的麻筋上。

    我還在晃神,穀雨忽然翻箱倒櫃的,我問她找什麼,她沒說話卻從櫃子裏拖出行李箱開始收拾行李。

    “幹嘛,你要搬家?”

    “我搬去哪裏?”

    “你要搬去跟南懷瑾一起住?”

    “我瘋了?”她抱了一大堆衣服往箱子裏一扔:“我出去避避風頭,等南懷瑾這勁兒過了之後就回來。”

    “避什麼風頭,談戀愛而已弄的像欠了債一樣。”

    “我昨晚是豬油蒙了心,纔會跟他睡。”

    “他也不算特別渣,睡完了還繼續追求你。”

    “誰稀罕他追我?他能追幾天?再說我要水晶熊和北極熊做什麼,能喫能喝?”穀雨飛快地收拾好行李:“小瘋子,我先回我爸媽家住幾天,等他有了新獵物的我再回來。”

    穀雨就像逃難一樣,我覺得大可不必。

    我拽住她的箱子:“你太誇張了吧,既然你們都睡了那就談戀愛唄,說不準你就是他的真命天女。”

    “拉倒吧,南懷瑾是正常人麼?昨天我給你看過照片了吧,那些美女算不算世界頂級的,我跟人家怎麼比?但是南懷瑾呢,最美的那個跟人家不到一個星期就掰了,掰了之後他給人家訂製的私人帆船才送到,現在還擺在他在洛杉磯的別墅裏。”

    “萬一,人家就是喜歡你有趣的靈魂呢?”

    “拜託,我還是靠皮囊混的,靈魂算個屁,你放手,在南懷瑾追過來之前我得溜掉,你要是跟他說我媽家住哪我就殺你滅口。”

    穀雨最終還是落荒而逃,我拉都拉不住。

    哎,南懷瑾是多少女人心裏的鑽石王老五,偏偏在穀雨的心裏是洪水猛獸。

    家裏的司機送她走的,我一直跟到花園門口她還是走了。

    我一個人走回花園的時候,一擡頭就看到那尊磅礴的水晶熊。

    我嘆了口氣,南懷瑾的攻勢嚇壞了穀雨,也許是她見的多了,也許她心裏很清楚現在的感情有多激烈,等到逝去的時候她就有多痛。

    穀雨也許是對的,她對待感情是個很理智的人,知道是錯的就會扼殺在萌芽狀態中。

    但是我不一樣,我對感情有種飛蛾撲火的衝動,明知道會粉身碎骨還是會撲上去。

    我走回房間,發現桑旗正站在房間的窗口向外看,應該在看那尊水晶熊。

    我遲疑了一下才走過去,他聽到了我的腳步聲:“過來。”

    我乖乖走到他身後,他頭也不回地問我:“穀雨去哪了?”

    “她溜了。”

    “溜去哪?”

    “她去躲南懷瑾了。”

    “據我所知,穀雨是喜歡南懷瑾的。”

    對於這個答案我有點意外,穀雨從來都沒跟我說過她喜歡南懷瑾,不過,喜歡又怎樣,可能穀雨就是因爲確認自己的感情纔不敢正視,因爲南懷瑾的感情實在是太難掌握了。

    我笑的虛弱:“有時候,光靠愛情是撐不住倆人的天長日久的。”

    “哦?”他慢慢地轉過身來,窗外水晶熊的亮光似乎集中在他的眼中,他緩緩地問我:“那你呢,對我還有愛情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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