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時西蹲在霍佳的面前,忽然伸出手輕輕的撩開搭在她左臉頰上面的頭髮。

    他還沒有仔仔細細的看過霍家臉上的那塊傷疤,因爲醫學美容的關係,那傷疤已經很淡很淡,不仔細看都看不見。

    他的大拇指輕輕的摩挲在她的皮膚上,霍佳忽然在這個瞬間就醒了。

    她推開桑時西的手笑道:“我們兩個之間就就不必這樣了,誰都知道誰的心思在想什麼,自從我們離婚我就已經對你死心,我知道你永遠不可能愛上我,所以也在我面前裝情聖。”

    “那時候,不只是我不愛你,而是我不想愛上你,但是…”

    “現在怎樣?”霍佳打斷他的話:“你想要愛上我了嗎?桑時西,你別搞錯了,任何事情都可以規劃來算計,但是隻有一樣不可以,那就是愛情。愛情這種東西不是說,你在某時的某一刻有這麼一個計劃你就可以去實行,你五年前不愛我,五年後也不會。”

    “那你現在是嫁還是不嫁?”

    “我說過了,只要沒有愛情,嫁不嫁誰對我來說並沒有太大的意義,你是爲了救小看護我知道的。”

    “那你呢?你的目的呢?”

    “我是閒的慌。”霍佳從沙發上面站起來推開桑時西的手,搖搖晃晃地走上了樓梯。

    霍佳看起來醉了,但是她其實特別的清醒,她說的那些都對,什麼都可以計劃,唯獨愛情不可以。

    來了就來了,走了就走了。

    桑時西坐在沙發上,他面前的茶几上放着那杯還在徐徐向上冒着熱氣的醒酒茶,山楂的酸溜溜的氣味瀰漫在空氣裏。

    他本來是找霍佳跟她商量結婚的事情的,但是霍佳並不熱心,那所有籌備婚禮事項他就自己看着辦。

    兩天的時間,實在是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阿什和季桐結婚的日子結婚的日子。

    阿什穿西裝很好看,他們平時在霍佳的身邊偶爾也會穿西裝,遇到有什麼突發的情況直接脫下西裝擼起襯衫的袖子,照樣能把一個壯漢給打趴下。

    阿九坐在阿什身後的一張沙發裏,看着他對着穿衣鏡打領帶。

    “阿什,兩天時間你就決定娶季桐是不是太草率了?”

    阿什打好了領帶,看了看鏡中的自己還算滿意,轉過頭:“要多長時間纔不草率?一年兩年十年?”

    “你根本就不喜歡季桐,幹嘛要娶她?就是爲了小姐的一句話?”

    “現在你應該出去幫我招呼客人了。”阿什扣上西裝的鈕釦,但是不巧,不知道是不是他用的力氣大了一點,鈕釦從他的衣服上面蹦出去,咕嚕嚕不知道滾到了哪裏。

    阿什將西裝上的線頭拽掉對阿九說:“脫下你的西裝。”

    “幹什麼?”

    阿什脫掉自己的西裝扔給阿九:“鈕釦掉了,換一個。”

    “我們倆的西裝顏色不一樣,而且,你見哪個新郎官穿灰色的西裝?”

    “你不脫我就動手了。”

    阿九隻好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然後把新郎的配花換到外套上遞給阿什。

    阿什套上外套就走出了房間。

    他一邊走一邊整理配花,宴會廳裏的人已經到齊了。

    他放眼看過去,但是沒看見季桐。

    他問身邊人:“季桐呢?”

    “剛纔伴娘陪她去補妝了。”

    “讓她來吧,開席了。”

    “哦。”

    阿什再一次整理配花,花瓣邊上的葉子有點蔫,他把葉子摘掉丟開。

    阿九站在他身邊,阿什的衣服他穿的有點寬鬆:“你最近是不是又練胸肌了?”

    “嗯。”阿什不熱心地哼:“小姐今天會來麼?”

    “她明天就是新娘子了,怎麼會有空來?要不然。”阿九手搭着阿什的肩膀:“你今天別結婚了,明天我們去小姐的婚禮上搶婚,你覺得怎樣?”

    “我覺得。”阿什看着他哼笑:“摸摸你的脖子,能不能撐得住你的腦袋。”

    阿什邁步向前走,他知道阿九隻是在開玩笑,不過剛纔那一瞬他真的在想,如果他去搶婚霍佳會怎樣。

    最有可能的是把他給趕出去。

    霍佳那麼愛桑時西,明天終於如願以償能夠嫁給他了,他怎麼能去搗亂?

    “阿什,你想好了麼?”阿九大步流星跟上他。

    “我覺得你現在應該去招呼客人。”

    “顧先生。”季桐的伴娘急急忙忙地跑過來,阿什往她身後看了看:“季桐呢?”

    “我也不知道啊,剛纔她去洗手間,可能半天都沒出來,我就去洗手間找她,但是沒有找到她。”

    阿什略略皺眉:“都找過了?”

    “是啊,每一個隔間都找了一遍,沒看到她呢!”

    “打她電話。”

    “她的電話在我這裏。”伴娘哭喪着臉把季桐的手機遞給阿什:“她沒帶電話呢!”

    “應該走不遠吧,是不是自己先過來了?”阿九在大廳內環顧一圈,人太多了並沒有看到季桐的影子。

    “分頭找。”阿什說。

    當他把整個酒店都找了一遍都沒找到季桐的時候,心裏好像明白了一點什麼。

    阿九找來了酒店的保衛來,保衛告訴他:“我們剛纔巡邏到花園的時候發現後門是開的,還找到了這個。”

    保衛手裏拿着一枚耳環遞給阿什,阿九仔細看看:“是不是季桐的?”

    “我怎麼知道?”

    伴娘看了看,立刻說:“是季桐的,這耳環是我剛纔給她搭配的。”

    季桐的耳環出現在花園後門,她自己走出去的可能性很小,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她是被人給帶走的?

    “顧先生。”保衛說:“要不要報警?”

    阿什略一沉吟,扭頭卻看阿九:“是不是你?”

    他問的阿九愣了一下:“什麼?”

    “季桐是不是你找人帶走的?”

    “阿什,你是不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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