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羨魚最怕最怕流鼻血了,雖然不會死,但是會滴滴答答地會流很久。

    她滿臉血的樣子把那個男人也嚇住了,他看了林羨魚好幾秒鐘,然後捂着眼睛一瘸一拐的往公路的另一邊走。

    他去幹嘛?

    哦,林羨魚反應過來了,他肯定是去拿他的槍。

    果不其然,他快步走過去然後彎下腰準備撿東西。

    林羨魚也顧不得正在流血的鼻子,飛奔向他跑過去然後從後面一腳踹倒他。

    男人正面趴在地上,結結實實地摔了一個嘴啃泥。

    林羨魚都要哭了:“你怎麼就是不肯放過我,殺人犯法你不知道嗎?”

    男人半天沒說話,因爲他趴在地上磕掉了一顆牙齒。

    林羨魚沒看見,只看到男人伸出一隻手在地上摸索。

    啊,他好狠毒,都這樣了還不忘找槍幹掉自己。

    林羨魚跑過去,只見男人手裏已經摸到了那個黑黑的東西,林羨魚來不及細看就一腳踢開,然後順勢踩住了男人的手掌。

    她哭了,哭得稀里嘩啦:“你放過我好不好?不要殺我好不好?”

    這個小女孩的力氣奇大,也不知道哪裏來這麼大的力氣,快把他的手給踩廢了。

    她一直在說別殺她,別殺她。

    他哪裏是要殺她,再說目前看來他好像根本殺不了她。

    手掌傳來的刺痛,還有眼眶的疼痛和胸口的脹痛,簡直痛到無以復加。

    男人也快哭了,實際上真的已經痛得流出了眼淚。

    淚水在滿是泥土的臉上蜿蜒,很是悽慘。

    “你放過我好不好...”男人聲音嘶啞,林羨魚沒有聽清,用手背擦了一下鼻子彎下了腰。

    “你說啥?”

    “你先放開我...”

    “那先說好你別殺我。”

    “我不殺你...”

    “好。”林羨魚鬆開了腳,男人捧着手掌甩了半天。

    他沒有着急起來,而是往前匍匐了幾步,在地上尋找着什麼。

    他,還在找槍!

    林羨魚忍無可忍了。

    這是她有生之年第一次遇到殺手,但是很倒黴的遇到了一個這麼敬業和執着的殺手。

    林羨魚哭着從後面再一次踩住他的後背,悽慘哭嚎:“救命啊,你別這樣...”

    “哎喲...”男人被她踩得大叫:“我的腰,我的腰...”

    “你饒了我吧...嗚嗚嗚嗚.....”

    “你鬆開腳,我馬上就離開....”

    “你別殺我,法網恢恢...”

    “小姐,我的腰要斷了...”

    追尾的那輛車的司機在車裏待了好一會,他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打完了報警電話之後他看到二人在糾纏,才小心翼翼地從車裏下來。

    只看到一個滿臉血的姑娘踩住一個渾身都是泥土的男人,倆人相對哭嚎。

    這是什麼情況?

    他慢慢地靠近他們,小聲開口:“喂...”

    聽到第三個人的聲音,倆人同時回頭。

    那人嚇了一跳。

    姑娘滿臉淚痕然後滿臉血,那個被她踩住的男人好像更慘,眼睛是腫的,嘴巴也滿是血,好像還掉了一顆牙,渾身都是灰。

    倆人同時哭到:“大哥,救命啊...”

    ....

    桑時西的右眼皮一直在跳,開會的時候就一直跳。

    參會的人員今天很容易分心,因爲一擡頭就看到了大老闆腫的發亮的眼睛。

    中午的時候全集團都傳遍了。

    大老闆被林小姐給打了。

    大禹誰都知道林羨魚是個特別的存在。

    據說大老闆的三個可愛的孩子是林小姐生的,但是林小姐不願意跟他結婚。

    這就已經算離奇的了,更離奇的是林羨魚居然把大老闆給揍了。

    所有人都在憋笑,想笑不敢笑的實在是太難受。

    而且,大老闆看上去還有些心不在焉。

    一個副總正在彙報工作,桑時西忽然轉過頭對桑旗說:“我的眼皮是不是在跳?”

    “嗯?”桑旗正在認真聽對方說話,冷不丁桑時西跟他說什麼眼皮跳不跳。

    桑旗愣了一下:“哪裏?”

    “這裏。”他指着自己的右眼睛。

    整個會議室的高層的目光都投射在大老闆的右眼睛上。

    桑旗仔細研究了一下回答:“沒有啊。”

    “我眼睛跳。”桑時西結案陳詞,然後站起來。

    “大哥,需要請個醫生麼?”

    “醫生也解決不了。”桑時西向會議室門口走去:“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桑旗以爲自己聽錯了。

    整個會議室的人都以爲自己聽錯了。

    迷信不迷信的這個兩說,但是單單從桑時西的口中聽到他說這種話,實在是令人震驚。

    “大哥。”桑時西起身追過去:“是不是眼睛痛引起的神經痙攣?”

    桑時西沒有回答他,拉開門走了出去。

    正在這時,他的電話響了。

    是個陌生的號碼,他立刻接通,有些忐忑地放在耳邊:“喂。”

    “您好,是桑時西先生嗎?”對方是一個男人。

    “是。”

    “請問您認識林羨魚嗎?”

    “你說。”桑時西停下了腳步,不知不覺嗓子有點緊。

    “我是城西派出所的警員,要不,您先到醫院來一下。”

    “她受傷了?發生了什麼事?”

    “在城西的高速公路上發生了車輛追尾的事件...”

    對方沒說完,桑時西就邁步朝電梯處奔過去。

    電話裏的警員知道桑時西誤會了,急忙大喊:“桑先生,桑先生,車輛追尾並不太嚴重,沒有人員受傷,在醫院是因爲鬥毆。”

    桑時西走進了電梯裏,將電話重新放在耳邊:“你說什麼?”

    “事故沒有人受傷,受傷是因爲...”

    “受傷嚴不嚴重?”桑時西打斷了對方的話。

    “掉了一顆牙齒,眼睛受傷了,考慮視網膜脫落,腰間盤脫臼,以及面部擦傷,總之不威脅生命但是...”

    桑時西掛掉了電話才發現自己沒有按電梯的按鍵。

    他狠狠地砸了一下電梯的轎廂,從他身後傳來一個員工怯生生的聲音:“桑董,您去幾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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