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入宮殿,去的並非寢宮,而是議事大殿。
這讓細雨稍稍意外,原本認爲以奧丁之前的態度,不會把這事搞的太過正式,雖說議事大殿確實是商討國事的地方,洛基搞出的事也絕對屬於國事範疇,但奧丁沒必要這時候擺譜吧?
隨後奧丁的表現更奇怪了,他並沒有走上高高在上的王座,就站立在大殿中心,停下了腳步,顯然沒打算坐在王座上。
接着奧丁回身道:“細雨女士,你對阿斯嘉德印象如何?”
細雨道:“瞭解不多,也沒見到幾個阿斯嘉德人,僅就目前看,富強是顯而易見的。”
奧丁點點頭,又笑眯眯的看向謝鐵錘:“我頭髮鬍子都白了,謝鐵錘,叫你一聲孩子,不爲過吧?”
這還用問麼?謝鐵錘納悶的看看姥姥,細雨點點頭:“長者詳詢,但說無妨。”
謝鐵錘道:“這是應該的啊。”
“呵呵,好,好孩子,那你看看那王座,有什麼感覺?”
謝鐵錘打量一眼:“挺大,挺氣派的。”
奧丁捋捋鬍子,語氣非常和藹,就像個慈祥的老爺爺:“那麼……你想不想坐上去感受一下?”
“啊?”謝鐵錘指指自己的鼻子,漂亮的大眼睛瞪的溜圓:“我坐?”
細雨則不禁顰眉道:“陛下,這是何意?”
奧丁笑笑:“我沒有惡意。”
“也許吧,但陛下此話由不得聽者不多想,那可是王座。”
細雨雖然沒說難聽的,語氣已然轉冷,廢話,那是王座!隨便什麼人都上去坐坐,下一步是不是刀斧手伺候?鬧呢!
“也是,是我唐突了,那我就直說吧。”奧丁一頓,繼而一本正經道:“細雨女士,我想讓謝鐵錘,做阿斯嘉德的……女王。”
靜……
數秒後,細雨嘆了口氣,繼而面色冰寒,毫不掩飾眼神中的殺意,冷笑道:“既然陛下沒有談的誠意,那就不必談了,我謝家也不是任人戲耍之輩,國王……不行,神,也不行。”
“細雨女士且勿動怒,此非戲言,也並非陰謀,當然……”奧丁左手比劃了一下,聳肩道:“我知道,聽上去很荒謬,這可以理解,換成我也會認爲對方在胡說八道。
嗯,往陰謀論想也不奇怪,畢竟非親非故,爲什麼要把王位讓給外人?怎麼看都像是個圈套。
甚至……覺得我老糊塗了,發瘋了。
但是細雨女士……”
奧丁的獨眼盯着細雨,認真道:“以你的實力,我猜你應該能看出些什麼,就像我可以看出你的左眼,非同小可,所以……你覺得我是發瘋了麼?”
細雨面無表情:“我沒興趣順着你給出的話題往下聊,奧丁,話術沒什麼意思,我的耐心也快耗盡了。”
“好吧。”奧丁一攤手:“那麼我來解釋,阿斯嘉德是個非常古老的文明,在地球人還沒有出現之前,阿斯嘉德就是宇宙中最強的存在了。
在阿斯嘉德最輝煌的時代,完全可以統治全宇宙,但我們沒這麼做,我並不想標榜我們的民風、道德,想來您這樣的強者也不會相信,只能說……有很多原因。
但不管怎樣,我們確實能做到,只是不想付出爲了這種事付出不必要的代價。
然而……”
細雨打斷道:“不用往下說了,不管預言是真是假,我們家都沒興趣參與,更不會讓自家孩子替你們頂雷。”
說着細雨拉着謝鐵錘就走,同時甩了句:“沒必要談了,錘子留下。”
“哦!”
謝鐵錘乾脆的把錘子扔在地上。
細雨之所以如此反常,直接不談了,是因爲她察覺到了不對勁,事實上從一進入大殿就有些感應,但並不強烈,也沒有產生威脅的感覺。
可隨着時間推移,她愈發感覺古怪,因爲她正在持續不斷的……變強!
是的,越來越強,雖然緩慢,但卻做不了假,而且這個過程還讓她甚感舒適。
但越是如此,越讓細雨警惕,天上不會掉餡餅,奧丁就算要送禮,也不會以強化未知敵我的目標吧,資敵到如此大方的程度,豈能無因。
而奧丁看着兩人離去,忽然一招手,永恆之槍到了手中,跟着一頓槍尾,輕鳴聲不大,卻在大殿中不斷迴盪。
謝鐵錘沒發現有什麼異常,似乎不是什麼攻擊手段,可細雨眼神卻跟着一變,無他,一瞬間,那奇異的強化力量竟然讓她的實力再度拔高了一大截!
而奧丁高聲說道:“我看到了!我看到了謝鐵錘!站在廢墟之上,面對焚世烈焰!毀滅阿斯嘉德的烈焰!”(注1)
細雨腳步一頓,回身盯着奧丁,眼神凌厲道:“你最好想清楚接下來要說的話,我相信自己的直覺,但凡我覺得你有一句話在撒謊,我保證,今天就讓你看到諸神黃昏!”
而謝鐵錘更是詫異的發現,姥姥握着她的手在微微顫抖。
奧丁完全沒在意細雨的威脅,好像沒聽見似的,反而微笑道:“果然,細雨女士,你是不同的,我沒猜錯的話,剛剛你也看到了……未來。”
細雨沉聲道:“你剛剛做了什麼?”
奧丁道:“也沒什麼,把屬於阿斯嘉德的神力,暫時讓細雨女士體會感悟一下,我也只是試試,沒想到細雨女士,比我預想的更加不凡。
這麼說吧,未來並非那麼容易看到,除了米德加德那位掌控時間之力的大師,我想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但是,阿斯嘉德也是有些本錢的,神,神力,總要配得上神的稱謂。”
細雨冷笑:“萬法歸一,殊途同歸,不必說這些故弄玄虛的,倒是你既然知道古一的存在,說什麼看到未來,不覺得可笑麼?”
奧丁一怔,點點頭:“萬法歸一……說的好。
至於古一,嗯,她是很厲害,但我也知道,古一併不是什麼都能看到,她也有她的侷限性。
當然,我看到的也不完整,但諸神黃昏的預言,並非空穴來風,歷代先賢想來也是看到了那一刻,纔有了這個流傳無數歲月的預言。
細雨女士,這樣的能力,通常只有神可以掌握,而且還不是所有的神,更需要藉助阿斯嘉德的無盡神力,看到的未來,往往也是與阿斯嘉德相關的,只可惜,並不能隨心所欲的獲取未來信息,看到的也不完整。
相信你在那一瞬間,也深有體會吧,那麼現在,是不是可以談談了,爲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