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院,木瓦房,掛着乾菜。
五個人加一具屍體,三男三女,有老有少有青壯。
五人各持兵刃,刀,劍,鉤,長矛,木杖。
地上屍體是個少年,手邊有一支袖箭。
擺明了這些人在火併,看形勢是四打一。
農人打扮的老漢、老婦,江湖人裝束的青年男女,這四人是一波的。
被圍毆的是位女子,相貌俊俏,堪稱五人中的顏值擔當。
腳邊不遠是個藤編斗笠,帶着背囊,兜帽斗篷下是一身勁裝,手中一把顫動着的古樸軟劍。
看其裝束,顯然是在旅行,那麼地上死的農家少年是哪一邊的,自然不言而喻了。
這女子,是匹獨狼。
這就是謝知等人此時看到的。
謝知很開心,無他,這些人的裝束打扮,明顯是古代人,這個他還認得出來。
古代,安全啊,無敵啊,可以安心過日子了,嗯,一段時間。
其二,這些人穿的都是漢服,明顯是華夏古人的樣子,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可這些古人顯然不這麼看謝知,一個個神色緊張的凝視着他,雖然暫時不打了,但依舊擺着戰備架勢,隨時可以開毆。
咔咔聲中,來福收回了機械臂,衆人可以自由活動了。
看到這一幕,拿着長矛的農家老漢沉聲道:“不知仙師駕到,有失遠迎,還望恕罪。不知仙師此行,所爲何來”
仙師謝知眼睛亮了,職稱又升了哈,這比總統高級,這是把哥們兒當神仙了妙極,憑空出現的異相把這幫人鎮住了。
其實謝知更願意相信是客套,看他們的眼神兒,把自己這幫人當成妖怪的可能性更大。別的不說,毛絨熊套裝估計他們沒見過,現成的狗熊精,其他人更是黑不溜秋臉都沒露,神仙不會這模樣的。
既然如此
“且等着。”
看不清形勢,五個古人未敢妄動。
謝知把艾娃遞給蕾恩,同時先用英語道:“來福,放個房車出來,蕾恩,你帶艾娃進車玩遊戲,接下來”
艾娃噘着嘴:“少兒不宜”
來福放大的房車屬於最頂級的那種,堪稱別墅版房車,不只是居住舒適方便,裝修更是奢華上檔次,高科技傢俬一應俱全,價值多少錢不知道,反正車頂還附帶小型直升機停機坪。
而這一幕,讓幾位古人眼珠子瞪得更圓了,更加確信,這幾位身份不凡那若非法寶,某家扣了這對兒招子
“沙發,茶几,飲料還有,放一罐螞蟻偵察兵出來。”
隨着謝知的吩咐,現代傢俱出現在古代農家院,謝知擺着一副高人譜落座,饒有興致的掃視衆人。
巴基:“不動手”
“不急,讓我裝個逼先,聽不懂你問來福,它給你翻譯。”
謝知漢語開口:“問某所爲何來倒是爾等在此廝殺,意欲何爲啊”
“仙師。”老者後撤一步,小心的撇着他們的目標:“吾等所爲乃是江湖事。”
“江湖事,便是,凡間事。”謝知把護目鏡、面罩、頭套一樣樣摘下,憋的慌。
誰知老漢愈加惶恐的道:“罪過罪過不知是真佛駕臨,大師請恕我等有眼無珠”
“”
你瞎啊,我這光溜溜的沒戒疤老子哪裏像廟裏的
謝知黑着臉指着腦袋道:“吾非佛門,此乃感悟天地所致。”
“不知者不罪”謝知一擺手:“說正事,本仙下凡有宏願,欲行救苦救難之大善事,既然得見,汝等今日福緣不小,問些問題,若是有人令本大仙滿意,可圓一人一願。”
衆人聞言,不置可否,還是老漢開口:“仙師但問便是,吾等知無不言。”
謝知默默觀察,青壯男女城府不深,神態中已有驚喜之色,老漢、老婦掩飾的很好,但眼中透精光,看來也並非沒動心。
只有獨狼女子,依舊是冷若冰霜的樣子,從她臉上看不出什麼想法。
“第一問,汝等行走江湖,廝殺自是難免,可曾做過傷天害理之事”
謝知說着從口袋中取出消音器,優哉遊哉的裝在槍口上,巴基在一邊搖搖頭,太欺負人了。
衆人稍事遲疑,青壯男先道:“不曾。”
“不曾。”青壯女緊跟着說道,其後老漢、老婦也相繼給出肯定答案。
而獨狼女,一言不發。
啞巴麼謝知沒管她,繼續道:“二問,當今朝廷如何啊”
這一次,答案不一致。
“尚可。”
“狗官當道。”
“朝中有奸臣。”
“還是有好官的。”
獨狼女還是不吭聲。
“三問,天下可有災禍”
“四問,百姓是否安樂”
“五問”
謝知不斷髮問,衆人一一作答,除了獨狼女,也許真是個啞巴。
問了半天,謝知忽然一指獨狼女:“此女何人”
四人一時遲疑,老漢先道:“此人乃是黑了心腸的刺客曾刺殺當朝首輔張海端大人,將其滿門殺的雞犬不留堪稱惡貫滿盈”
謝知一指獨狼女:“你惡貫滿盈”
獨狼女終於開口證明自己不是啞巴,可也只蹦了一個字:“是。”
謝知微微一笑:“如此甚好,看來各位都是行俠仗義之士,本仙甚是滿意。”
四人具是一喜,然而謝知接下來的話讓他們勃然變色。
“最後一個問題”謝知用手槍指着一個方向,笑道:“屋後竹林裏埋着的六口人,誰殺的”
沒人吭聲。
謝知怎麼知道螞蟻偵察兵不是白放的,此地“人味兒”混雜,壓根不止六個人,而沿着信息素追蹤,找到草草掩埋的屍體太輕鬆了,當然,少不了謝知控制本地螞蟻幫忙,屍體掩埋的地方就有螞蟻窩。
確定四人就是兇手,也不難,他們身上都沾染了屍體的血腥味兒,不,是五個,少年死人也有份兒。
而被害者在此地的氣味更濃郁,遍佈所有物件,顯然是此地真正的主人。
“嘖嘖,大的老的小的,一家六口整整齊齊,你們狗咬狗我懶得管,可小老百姓惹着你們了不能花點銀子麼非得滅人家滿門,老百姓就該死”謝知冷冷掃視汗水淋淋的四人,槍口微擡:“江湖規矩,是不是弱肉強食倒也省事。”
話音未落,謝知扣動了扳機,射速太快,細微槍聲幾乎併爲一聲。
四人額頭突兀的出現四個窟窿秒殺隨之摔倒在地,只剩下獨狼女還站着。
但此時她的神態不復從前的冷靜,眼中透射着驚恐之色,毫無徵兆的攻擊,毫無徵兆的死亡,四個江湖硬點子,就這麼輕描淡寫的斃命了,顛覆了她對殺戮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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