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三兒此刻正拿着樹枝逗弄着小盒子中的東西,還發出陣陣“嘿嘿”的笑意,我不禁心生好奇
我問道:“三兒,你這是在幹嘛”
“嘿嘿,老方,你有所不知”
三兒將小盒子遞到我面前,我往裏面一瞅,是幾隻像毛毛蟲一樣的蟲子,看上去白油油的,沒有一點體毛,那宛如新生少女嬌嫩的皮膚,還長着兩對細小的眼睛,令人汗毛倒立
三兒見我有些反胃,緊忙把小盒子往懷裏一揣,不滿的說了我一句。
看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彷彿裏面的東西有多麼寶貝一般
“三兒,你這”
我還沒想過三兒會有這般嗜好,有些嫌棄的看向他,三兒卻一臉不以爲然的道。
“老方你可別誤會嘞,這可是當日在洞福天抓的好東西哩,高婆婆說叫癢癢蟲,癢癢蟲食草食土,顧名思義,它唯一的用處就是放在人身上,可以令人身體從內到外奇癢無比,哪怕是放一隻在陰魂身上也有同樣效果嘞”
說着,三兒又露出一副“嘿嘿”的笑容,看的我一陣惡寒
我沒想到這玩意還有這等功能,竟然連鬼也能感同身受,我看着三兒的模樣,我不禁又道
“三兒,你不是打算用這東西來捉弄誰吧”
“嘿嘿,我三兒是那種人嗎”
三兒湊到我身邊:“不過老方啊,你也知道我三兒道術不濟,連最簡單的穿牆術都沒學會哩,若是哪天我三兒碰上難纏的陰魂,自己沒留一手,那豈不是成了陰魂口中的陰下魂嘞”
三兒說的也不無道理,如果是用來對心性惡劣的陰魂,倒也不是一個計策
見三兒還在意猶未盡的逗弄那些癢癢蟲,我突然一樂,對三兒道:“是不是隻要放在對方身上,對方就會奇癢無比,難受不已”
“是哩,老方,你想幹嘛”
成南市分局中
周晨還在爲失蹤一案的事情緊皺眉頭,在過去的幾個小時裏,他們對寧大振進行了輪流審問大戰,在他們問的快口沫橫飛的時候,寧大振依然守口如瓶,說辭無二,保持着他那副市井良民的態度,氣的幾名同志差點掀桌打人
打人當然是不切實際,何況審問室裏還有監控。
在則,他們也沒有充足的證據證明寧大振就是綁架案的罪魁禍首,奈何不住周隊長對寧大振的深表懷疑,故而他們只能採用輪流戰術,來消磨寧大振的耐心
“咦,大山,你怎麼來了”
周晨辦公處,此刻的他正在電腦前敲擊着鍵盤,屏幕中的畫面飛快閃爍,不知道他在查詢着什麼。
見到我來,他有些微微驚訝,隨後示意我隨便坐
我問道:“寧大振有說出些什麼嗎”
“沒有,這傢伙狡猾的很,多年的牢獄之災已讓他變的圓滑世故,令人覺得他並沒有說謊,可越是這樣,我對他的懷疑就越深”
說着,周晨不禁嘆了一口氣,道:“如果明天還問不出什麼,按照規定,我們也只能將那傢伙暫時放了,可是這樣一來,這些好不容易蒐集起來的線索便又全部斷了”
想象着她們此刻正不知在哪個陰暗的角落中等待他們的救贖,周晨就不禁升起了挫敗感
“周晨,我能不能用一些特殊的手段,讓寧大振說出真相”我突然說道。
“你的意思是”
回到審問室中,看着幾個面色難看的同志,周晨無奈的揮揮手讓幾人退下,隨後吩咐他們將監控關掉,坐在寧大振面前。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哎呦,我的大哥呦,你就算打我罵我也改變不了什麼啊,我說真話你不信,難道一定要我說假話嗎,放着真正的兇手不去抓,跑來折磨我這普通老百姓,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你放心,我既不打你也不罵你”周晨冷冷一笑
寧大振見此也會展一笑:“那這麼說,大哥您準備放我走了”
回答他的是周晨冷漠的眼神,令他心裏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大山,進來吧”
隨着門被我推開,寧大振看到是我,不禁鬆了一口氣:“我說你這小子跟他是什麼關係,難道你也是這裏的人嗎,大哥,我看這人才像是綁架案的兇手,你們可得審問審問他”
寧大振大放厥詞,但意識到沒人理會,他又無趣般在哪裏扣扣指甲。
“周晨,可以嗎”
在寧大振百無聊賴的視線中,我看向周晨確認道,得到他的肯定,我這才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小盒子。
我將從周晨身上借的一支細長的筆拿了出來,隨後看向一臉不解的寧大振。
“你你們想做什麼”
寧大振誠惶誠恐的看向我,接下來,在他一臉嫌棄與惡寒之下,我讓裏頭的蟲子爬到筆上。
隨後,在周晨的按壓下,我又將蟲子放在寧大振被手銬捆住的手上。
在此過程中,寧大振不斷掙扎想擺脫那隻蟲子,可當蟲子一觸碰到他的肌膚,便迅速的消失在了他的手上,而這時,我們注意到他手上的血管正在慢慢蠕動,彷彿就像那隻蟲子般,沿着血管順着他的身體遊走
“這這是什麼”
寧大振驚奇的看着消失在他手上的蟲子,忽然間,一陣巨癢的感覺從他周身傳來,有些酥麻,彷彿像是電流般,令他臉紅髮漲,下面不知不覺中搭起了一處帳篷。
寧大振有些詫異,還以爲我是給他下了什麼藥物,然而這時,那酥麻的感覺突然隨之一變,如同在身上放了無數只螞蟻的感覺頓時傳來,一時間,他不禁抓耳撓腮,一陣哭天喊地,很快全身佈滿一片通紅和抓撓
“這”
我有些瞠目結舌,沒想到一直癢癢蟲的威力這麼大,還附帶興奮作用,我悻悻的將另一隻蟲子收回盒子中。
周晨見此卻毫無憐憫或同情,他讓我把盒子給他,從中又抓出了兩隻蟲子,在寧大振驚恐的注視,他直接將蟲子甩在了寧大振身上,暮時,只聽一陣又一陣的哀嚎傳遍整個單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