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他已經感覺到腹部的疼痛,他知道,那是老鼠的爪子已經抓破了他的皮膚。

    他想硬挺着,可是朝那出主意的惡毒女子看去,卻聽見她在問四周的人;“咱們要不要打個賭啊,就賭等下老鼠會從他身體的什麼部位破土而出

    哦,不對,我口誤,應該是破皮而出。”

    薛文宇看着自己的媳婦,他是能感覺得到,此刻的她內心其實也很緊張的。

    而其他人,看向牧瑩寶是眼神都有些不敢相信的樣子,原來最狠的人,在這呢。

    牧瑩寶一看,居然都沒人來配合自己一下,再看看衆人瞅自己的眼神,心裏咯噔一下,完了,恐怕在他們心中,她儼然是一個心如毒蠍的女人了。

    “賭注是多少啊你不說明白,誰跟你賭。”薛文宇見媳婦冷場了,趕緊的開口了。

    牧瑩寶朝他看去,看看,到底是自己男人最靠譜;“也不用多,十兩銀子就行了。不過就是逗個樂子而已,不需要賭多大的。”

    衆人無語,這是賭注大小,多少的事兒麼

    “我說,我說,我都說,趕緊拿走。”在衆人注意力都在牧瑩寶這邊的時候,忽然就聽着有人喊。

    嗯真的管用哎

    衆人齊刷刷的轉頭,朝喊叫的人看去,只見他面色煞白,滿臉驚恐;“快拿走,你這個,這個女人,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說還不行麼啊。”

    圖子他們就朝牧瑩寶看,夫人沒表示,誰敢拿走啊

    牧瑩寶見自己的辦法真的管用了,懸着的一顆心也終於落下來,她哪裏會真的那麼殘忍,之所以這樣做,就是爲恐嚇這周運生的啊

    這周運生再該死,直接砍頭,賜毒酒都可以,沒必要用這樣簡直是變態的、殘暴的殘忍手段的。

    但是她面上卻仍舊在裝;“那就拿開吧。”她的聲音語調和表情,一點的迫不及待都沒有,反而好像有一種沒看過癮的遺憾。

    倒是圖子和林川同時動手,取掉那隻鐵桶,那動作那表情,很容易引起誤會,覺得他二人是這周運生的人。

    衆人目不轉睛的往周運生的腹部看去,只見那隻倒黴的老鼠,原本在拼命的想打洞逃生,忽然四周的熱感沒了,涼爽了,懵逼了瞬間,才反應過來,蹭的一下竄下週運生的身體,顧不上身邊這個多人的,隨便哪個一擡腳,就有可能踩住它。

    這若是以往,有人看見老鼠在自己腳邊跑過,會下意識的有五種舉動,一個是身子僵住大聲尖叫,一種是嚇得屏住呼吸,一種是擡腳去踩,還有一種就是比老鼠跑的還快的。

    而此時,所有人看着從腳邊飛快逃命的老鼠,竟然沒人動一下,生怕一動就會嚇到它。

    老鼠的爪子上是腥紅的鮮血,在石板地面上留下一朵朵鮮紅的爪印,卻沒人覺得它厭惡,更沒人覺得它是剛剛那隻爲了自己逃生,而要在人的腹部打洞的小畜生。

    目送老鼠竄出了牢房,衆人才回過神來看躺着的那個,確切的說是看向他的腹部,還好沒看見可怕的血窟窿,而只是一條條的血口子。

    剛剛那一幕,饒是一把年紀,自認什麼都見識過的御宗堂的宗首劉鈞文,都是倒吸一口冷氣。

    這樣可怕的逼供辦法,也是她想出來的這個女子,是真的很可怕啊

    劉鈞文忽然覺得,這還不算最可怕的,畢竟,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當今的皇上。

    萬幸的是,她的狠,她的毒辣都是針對那些真正威脅到皇上的人。

    能不分身份救人的是她,對待敵人就變成了毒蠍心腸的也是她,一種大善和惡毒真的能同時在同一個人身上存在的麼

    牧瑩寶走到那周運生的身邊,他腹部的傷,她看到了。

    並沒有內疚,使團這次被他帶人截殺,死了好幾個。

    雲寧國侵略延國,是不對。

    但是使團的人,是來送降表的,表示了順服之心的。他們也不是參與了侵略殺害延國百姓的那些人。

    卻也送命在異國他鄉了,他們家中也有父老妻兒的

    在牧瑩寶心裏,他們的死也是無辜的。

    而這個周運生,就算他是因爲自己讓他父親的屍體遺臭萬年,所以才離開禁地來報復的,就算他是出於孝順,牧瑩寶也不覺得他無辜。

    想報復,就直接找她啊

    弄那些陰謀詭計,殺別的不相干的人做什麼呢

    在現代的時候,每當看到某地有人因爲覺得什麼對自己不公平,就去報復社會的時候,牧瑩寶就很氣憤。

    那些陌生的路人招惹你了麼那些幼兒園的小朋友招惹你了麼

    所以,牧瑩寶對這周運生絲毫的內疚之心都沒有。

    左右他也是難逃一死的,不過是在死前受點驚嚇,喫點小苦頭而已。

    “既然決定什麼都說了,我希望你真的能做到,否則的話,剛剛那種事,還可以再繼續。反正,也不繁瑣,一個鐵桶,一隻老鼠,一點火就行的。”牧瑩寶這會兒沒有再笑,冷冷的警告着。

    周運生此刻看牧瑩寶的眼神,只有恐懼,再也不見之前的那種憤怒。

    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女人,簡直就是地獄裏的惡魔投胎的。

    “你們想知道的,我都會說。”他現在連交換條件,討價還價的心思都沒有了。

    這個女人如此的狠,怎麼可能讓那皇帝放過自己。

    “對了,你最好也別打鬼主意亂說,我們是會一一覈對的,覈對不上的,你,還是要再嚐嚐跟老鼠親密接觸的滋味。”牧瑩寶最後警告之後,變不再看他,而是走到薛文宇跟前。

    “這沒我什麼事,那我就先回了,對了,今晚,咱喫麻辣燙好不好”

    薛文宇伸手,幫她把披風的毛領豎了豎,笑着說了聲;“好,那個魚丸和魚豆腐都準備一些吧。”

    “嗯,還有小蝦餃。”牧瑩寶宛然一笑。

    衆人跟隨着薛文宇的視線,目送她離開,看不見了之後,有人下意識的往薛文宇看了眼,就立馬轉開。

    跟這樣的女子同塌而眠,朝夕相處,是如何能做到的

    薛文宇完全忽略這些人的想法,也不想開口跟他們解釋,爲自己媳婦辯解。

    因爲不需要,他的妻子,他了解就好。

    薛文宇和御宗堂,還叫來了大理寺的正卿一起審問周運生,很是順利。

    但凡問到的,周運生都老實的交代了,審問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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