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政殿因爲皇上已經盛怒而去,因爲商小虎的憤怒指責,而不再寂靜。

    有反駁的,有解釋的,也有說商小虎是武將,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的。

    把商小虎氣得,不是身邊倆武將硬拽着,就上去踹人了。

    大部分官員神情嚴肅,一言不發,身爲翰林院大學士的樊普長,已經他的兒子,還有他的學生們。

    再有就是商貿司的馮聚財,還有工部的李水源等人,也同樣都是神情凝重。

    他們心裏都不曾認爲,國公爺夫婦會對那龍椅有什麼想法。

    但是,有人那麼想,那麼認爲,他們又不能與之爭論。

    什麼都不說,並不是默認那些人說的對,而是他們都明白,爲那國公爺夫婦打抱不平,不但不會有好的作用,反而起相反的作用。

    會更加讓那些人認爲,國公爺夫婦對皇上的威脅性。

    薛國公原先還是世子的時候,就算在朝堂的位置很特殊,他跟朝中大臣都沒什麼交往。現在新君登基,仍舊沒見薛國公跟哪位大臣特別的親近,非但如此,人家反而還連朝堂都不上了。

    即便如此,竟然還有那麼一些人,杞人憂天,認爲他窺探那皇位。

    李水源等人相互對視一下,無奈的搖搖頭,起身各自往外走去。

    都說最險惡的是江湖,可要他們來說,朝堂又何曾真正的太平過

    皇族內部之間、皇上與大臣之間、大臣與大臣之間,大臣與皇族之間,什麼時候消停過

    樊普長原本已經走到宮門口了,只要再往前十餘步,就出宮了,但是他忽然停了下來。

    “大人”緊跟着他身後的,是他的學生,見他如此就低聲的問到。

    “你們先回去吧。”樊普長說罷,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那條路是通往御花園的,按理說朝中大臣未經宣召,是不能私自過去的。

    但是,樊普長不是旁人,他是當今皇帝的外祖父。

    輝哥也特意給了他可隨意入宮的宮牌,只是,他還從未用過。

    今個,情況特殊,樊普長終於用了。

    很是順利的被放行,剛進御花園,就遠遠的看見了在那喂鶴的外孫,陶老頭也在。

    樊普長其實很是羨慕這江湖老頭,外孫跟他之間,可比跟自己這有血緣關係的外祖父,親暱多了。

    不過呢,羨慕歸羨慕,樊普長可不是老糊塗。

    外孫跟這老頭親,那自是有親的理由。

    這老者那是真的對孩子好啊,明明已經被封爲二品的福安侯了,不需要上朝的閒職,完全可以享受享福了。

    可人家一把年紀,每天都寸步不離的跟着孩子。

    “外祖父,不用擔心我的,沒事兒。”輝哥聽見陶老頭告訴,回頭就看見外祖父。

    言罷,轉了身伸手撫摸着丹頂鶴的羽毛。

    孩子的懂事,讓樊普長心疼。

    若他不是皇上,也就不用肩負這樣重的擔子了。

    “外祖父,您是不是也覺得外孫今個做的不對,不該發火”輝哥扭頭問。

    樊普長搖頭;“傻孩子,今個之事怪不得你發火。你若是沒那樣,我纔會覺得你不對。那二人與你,不單單是養育之恩,他們爲你做的,是樊家都自愧不如的。

    祖父過來,是有話要與你說說。”

    外祖父的話,讓輝哥心裏暖了些,安了些。

    他是真怕,外祖父過來,勸說自己聽那些大臣的提議呢。

    真若是那般的話,輝哥覺得自己可能要步父親的後塵,這些家人不要也罷。

    “太熱了,還是去亭子裏坐下慢慢說吧。”陶老頭在一旁提議到。

    他的心情也不好呢,但是剛剛聽這樊老頭安慰輝哥的話,並不像那些大臣那般愚蠢,他看着輝哥這個外祖父,就更加的順眼了。

    三人走向不遠處的亭子,丹頂鶴也沒離開,而是跟在三人的身後。

    進了亭子,即便知道樊老頭要跟輝哥有話說,陶老頭仍舊沒回避,就坐在輝哥身後。

    “輝哥啊,你是個聰明的孩子,當初決定回京城,決定爭這個皇位的時候,想必已經做好思想準備來面對了。今日之事,你不用覺得想不通,不明白那些人爲何會如此。

    他們如此,真的是出於對你的好。

    當然,這些都是他們自己認爲的。

    之所以會發生這樣的事,咱也不能說,都怪你那父親母親太優秀。就算沒有他二人,朝堂上的那些大臣們,也同樣會跟你上書別的提議。

    別的,他們認爲對你不好的人,或者事。

    也許他們會說,你留他或者洛逸在身邊也不合適,因爲他們都是江湖中人。”樊普長指了指陶老頭。

    沒有他這倆江湖中人的話,那些大臣們的矛頭還有可能指向我。

    外祖父說這些的目的,就是想讓你知道,像這次的事,你沒錯,他們也同樣沒錯。

    當然,你父親母親他們也沒錯。

    可是,既然都沒錯,都對了,那爲何會如此

    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立場不同啊,孩子。”

    輝哥苦笑着搖搖頭;“外祖父所言,我當然明白的,不過,不管他們是如何爲了我考慮,但倘若是再有一次這樣的事發生,我不介意當一回昏君。”

    輝哥的話,樊普長自然是聽明白了的。

    一旁的陶老頭也聽得明明白白,很是欣慰的同時,心裏又沉甸甸起來。

    不管狀況發生到什麼地步,陶老頭相信,孫女和孫女婿那夫妻倆,隨便怎麼過的日子,都是極好的,離開了京城之後不管去了哪裏,他二人都是開心的。

    但是,輝哥就不同了。

    小小年紀,就這樣被束縛在這皇宮中。

    只要他坐在那龍椅上一天,他的磨難就不會停止,不會消失

    給他添堵的,可不都是他的敵對者。

    同樣的,也正是因爲如此,纔會讓他感覺心裏更堵的慌。

    剛剛來到御花園,喂鶴的時候,輝哥在想,父親和母親之所以不離開皇宮,那是因爲不放心他這個做兒子的。

    那麼,自己呢,是不是也該考慮爲他們做點什麼,比如,下一道旨,讓他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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