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喫着碗裏的飯菜,陳江的目光,一面從這羣人身上掃過。
不只是管理方面更加嚴格,就連伙食,天獄第四層,也遠遠比不上第三層。
陳江坐在飯桌上,收回了目光,坐在他對面的外國人,拿着勺子,喫着自己飯盒裏的飯,舔了舔舌頭。
“你,是華國人?”
這外國人看着陳江。
陳江笑着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低頭繼續喫飯。
“小子,我在跟你說話……”
那外國人拍了拍桌子,陳江看着自己飯盒裏的飯,喫的差不多了,乾脆起身,抄起飯盒,砸在了那外國人的腦袋上。
“你在跟誰說話?”
陳江怒視着眼前的外國人,這人猝不及防的被陳江一飯盒呼在了腦門上,幾乎瞬間大腦一陣空白,陷入到了懵逼之中,他不敢相信,有人竟然敢在食堂動手。
那外國人看着陳江。
果然,還不等他開口,身後兩個穿着黑衣服的人走了過來。
“幹什麼呢?”
陳江回頭看了兩人一眼,還未開口,這黑衣人從懷中抽出兩根棍子,打在了陳江的身上,這兩棍子,是真真切切用了力氣,兩棍子下來,陳江被抽的地方青紫一片,他險些站不穩。
“膽子大了,還敢在食堂裏打架了?”
“是不是沒罰過你們!”
兩個人黑衣人看了陳江和那外國人一眼。
陳江坐了下來,坐在他對面的外國人,也是一副心有餘悸,卻是再也不敢站在陳江的身邊。
陳江看了看被棍子抽中的傷口,的確是下了死手了,不然以他現在的情況,隨便抽兩棍子,根本無濟於事。
直到喫晚飯,陳江朝着監牢走去,那在食堂裏挑釁陳江的外國人,才湊到陳江耳邊,壓低了聲音:“小子,等着,今晚,我讓你有好果子喫!”
陳江擡起腳,一腳踩在了他的腳趾頭上。
疼的那外國人渾身一顫,他看着陳江,一旁負責看守的兩個黑衣人發現了陳江的小動作,又看了一眼那外國人。
“1771,你怎麼了?”
外國人強忍着疼,朝着那兩名看守擺了擺手:“沒,沒事……”
“我不小心,撞到了腳。”
黑衣人皺起眉頭看了他一眼:“下次小心一點。”
陳江走在前頭,早已經回到了監牢。
他躺在牀上,目光掃過同一個監牢裏的四五個犯人。
中午挑釁他的那個外國人,是隔壁監牢的,可是陳江看得出來,附近這幾個監牢,全都同仇敵愾,自己儼然已經成爲了他們共同的敵人。
不過……
無所謂了,他到這來,就沒打算放過這羣貨。
他要的,是從這羣人嘴裏,撬出來點消息。
他現在對冥王殿的情況一無所知,這些人,都天門近些年抓到天獄來的,肯定知道不少有關冥王殿的消息。
但凡能打聽出來一星半點,也足夠他判斷冥王殿的情況。
不着急……
既然這羣人打算今天晚上對他動手,那他等着就是。
陳江躺在被子裏,撕掉了一長條被單,看上去是在閉目養神,實則,是在搓出一條繩子,這東西,算是天獄裏僅有的武器了。
但就憑藉手裏的繩子也足夠了,這還是王海給他的啓發。
當時王海想用繩子勒死他,後來卻讓他用繩子勒死了三上橫濱,現在來到天獄第四層,陳江打算故技重施了。
整個監牢裏安安靜靜,沒人注意到陳江在做什麼。
夜幕逐漸降下,九點一到,監牢裏的燈關閉了,陳江聽着監牢門外走廊上傳來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整個天獄第四層,都變得安靜。
陳江閉着眼睛,豎起耳朵,呼吸盡量平穩,僞裝出自己假裝在昏睡的樣子。
果然,不到半個小時,同一個監牢的四五個外國人,捻手捻腳的走下了牀,來到了陳江的身邊,讓陳江有些驚奇的是,他聽見了監牢打開的聲音……
他所在監牢的門門外,十幾個人走了進來。
這四五個人對這羣人,十分尊敬。
“大人,他已經睡着了……”
從外面走進來領頭的外國人,雖然穿着一身天獄的監獄服,但是眉宇之間的精神狀態,卻絲毫沒有半點萎靡之色。
不同於身邊其它被關押在天獄第四層的犯人,這男人,就算是在天獄之中,生活的也顯然不錯。
陳江聽着這羣人逼近自己,他大概聽聲辨位,能分辨出領頭這人所站的位置。
就在這領頭的外國人,靠近他半步之內的位置,陳江掀開了被子,將繩子捆在了這人的脖子上。
“都別動!”
“誰敢動,下一秒,我不保證他會不會被我勒斷脖子!”
陳江的目光,從身邊的人身上掃過。
這羣人全都恐慌的看着陳江,他們怎麼也沒料到,這麼多人,籌備這麼長時間,竟然被陳江反擒住了自己一方的頭目。
陳江眉頭緊鎖,雙手拽緊了繩子。
“讓他們滾出去!”
陳江站在那領頭的外國人身後。
那外國人舉着手,眉頭緊鎖:“我勸你不要激動,殺了我,你今天也沒法活着走出去。”
陳江冷笑了一聲:“我就沒打算活着走出去!”
“我數三個數,讓他們滾出去!”
陳江手上加大了力氣,被他勒住的頭領,顯然有些喘不過氣來,他明顯恐慌了起來,趕緊朝着眼前的十幾號人擺了擺手。
“走,走,出去……”
眼看着領頭的說話,一羣人沒辦法,也只好全都退出了門外。
整個房間裏,就剩下了陳江和這外國人。
“好了,現在,你可以把我放開了吧!”
外國人看着陳江,他的臉上,青紫的一片,就連大腦,都因爲缺氧,有些迷糊。
陳江稍稍鬆開了手,那外國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Ohmygod!”
那外國人揉了揉自己的腦袋,他顯然沒想到,陳江竟然會這麼粗暴,這猝不及防的突襲,簡直將他嚇了一跳。
“說吧,你叫什麼名字?”
陳江雖然稍稍放鬆了繩子,可卻並沒有把繩子從他身上挪開。
那外國人聳了聳肩:“我埃布爾,你其實,根本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