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他越是害羞,她就越是喜歡調戲他。他聰慧,心思細膩,如今字都認完了,算數也很厲害,趙家如今的賬,都是他在管着。十八歲的遠哥兒啊,是又乖又聽話,又經常會臉紅的小奶狗,這麼可愛的少年,趙楚楚怎能不愛。一年快過去了啊,她仍然記得當初與遠哥兒一年的約定。當初,遠哥兒說要有一年的守孝期,她也答應了。當時,她做出承諾,一年守孝期後,她會與遠哥兒辦酒席成親,補當初匆匆領證的遺憾。成親,是一輩子的事,一輩子也只有一次。趙楚楚希望能給她家小奶狗給一個美好的婚禮。“妻主,你要去哪裏”張修遠清晨起來,就見趙楚楚收拾妥當正要出門,開口問。趙楚楚看了他一眼,目光閃爍,有些遲疑:“我去趟縣城有點事。”“需要我陪你去嗎”張修遠一邊穿外衣,一邊問。趙楚楚立刻搖頭,飛快開口,似乎生怕開口慢了,張修遠會跟着去般:“不用了,你在家休息吧,我這邊沒什麼大事。”無論是菜地,還是糕點店那邊,都有幫手,兩人終於不再那麼忙碌,偶爾有了休息的時間。張修遠擡眸,看了她一眼,又低頭,撫平衣衫上的褶皺,“嗯”了一聲。他沒有擡頭看,卻明顯聽到妻主鬆了口氣的聲音。張修遠濃密的睫羽顫了顫,並沒有說什麼。“那我先走了。”張修遠的手頓住,看着趙楚楚匆匆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最近,妻主似乎在做什麼事情,她在瞞着他。張修遠心中好奇,可也沒有多問。妻主若是想告訴他,總歸會主動說的。這日,張修遠和涼兒在縣城糕點店,趙楚楚有事先離開。“遠哥,你知道楚楚姐有什麼事嗎她似乎經常出門”不說張修遠,就連沒有與他們一起住的涼兒也發現了。張修遠搖了搖頭,表示並不清楚,只是心底的疑惑越來越大。“呵,還能是什麼,她要準備納小侍夫了。”門外,一個人搖着一柄摺扇,忽然進來。那是一個約莫四十來歲大腹便便的中年女子,一張油膩的臉笑眯眯看向張修遠。看到來人,張修遠原本就有些疲倦的眉眼微微蹙起,又淡漠了幾分。“遠哥兒,我們又見面了。”周慧,也就是中年女子彷彿沒察覺到張修遠的冷漠般,一雙眼睛似在放光,落在張修遠身上,語氣親暱。話落,就見張修遠清雋的臉微冷,冷硬道:“周員外,我與你不熟,請不要叫我那麼親近,喊我遠夫郎便是。”聽到“遠夫郎”三個字,周慧揮着摺扇的手驟然頓住,似乎是想起什麼,咬牙切齒:“什麼遠夫郎很快就不是了。要是你當初嫁給我。如今就該是周夫郎了。”當初,張修遠的孃親剛死沒多久,張家窮困,給文哥兒和張夫郎治病又借了很多錢,恰逢林大翠騷擾,張修遠不得不用高價聘禮將自己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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