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修琳三人早已經喫完了晚飯,此時正在喝着茶。對於周圍質疑的目光和言論,張修琳神色淡淡,權當沒有聽見。倒是趙楚楚擡眸掃了一圈,視線重點落在吳曉和錢鳳上,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脣角。吳曉和錢鳳瞬間頭皮有些發麻,一下子就想到比試那天被趙楚楚坑了的事情。商人最是狡猾,這個趙楚楚更甚。“吳曉,咱們是讀書人,是君子,不要與這種下九流對比,免得自降了身份。”錢鳳不知道是在勸自己還是在勸吳曉。吳曉按捺下心中的不爽快,又哼了一聲道:“反正她府試是落榜了。”只是,在吳曉話音剛落時,不遠處又有嗩吶聲和敲鑼聲傳來。原本精神萎靡的衆人精神立刻一振。“是兩波報錄的人,朝着我們這裏來了。”居然是兩波衆人的激動再也按捺不住。那兩個報錄的人幾乎是同一時間進來的。兩人相視一笑,隨即有一人道:“捷報,漳縣小姐甄名,蒙唐州知府張,取中大盛朝第一百四十八年唐州府府試第四十六名。”“是我,我中了,我中了。”那叫甄名的考生是個三十來歲的中年女子。她也很是激動,從十幾歲開始參加科舉,如今已經三十八歲,整整快二十年啊。從她還沒有娶夫郎生子,到如今女兒,兒子已經娶夫郎,嫁人。她終於是中了啊。趙楚楚看着頗爲感慨。古代寒門學子,想要出頭走仕途,就只有科舉這一條路,可並不是所有人都能考上,科舉的選拔太過激烈,也太過苛刻,甚至有人從年少開始考,一直到垂垂老矣,都沒辦法考中一個童生。這時,衆人又把目光都放在另一個報錄的人身上。那人也不弔着衆人,朗聲開口,聲音在客棧裏久久迴盪。“捷報,仁和縣小姐張修琳,蒙唐州知府張,取中大盛朝一百四十八年唐州府府試,第一名”趙楚楚眼睛驟然一亮,隨即胳膊被旁邊的張修遠拉住。一貫從容淡定的張修遠問:“妻主,我,我沒聽錯吧,琳姐兒是府試第一名”趙楚楚拍了拍他的手:“你沒有聽錯,就是府試第一名,案首啊。”府試第一名,稱爲案首。客棧裏頓時炸了。“我還以爲張修琳要落榜了,沒想到她居然是案首。”“都說人家是天才了,果然名副其實啊。”“我看她從容不迫的氣質,就知道她是有真材實料的。”很快,就有人端着酒或茶過來,與張修琳熱切地交談,恭喜她中了案首。那客棧的掌櫃也過來了,表示免了他們三人這幾日居住和喫飯的費用。有人來恭喜攀談,張修琳也迴應,不過神色並沒有多激動,表情也很淡然,就好像中了案首,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吳曉和錢鳳看着被衆人圍着道喜的張修琳,眼底滿是嫉妒之色。“案首,她居然是案首,怎麼會”兩人仍然不願意相信,可不願意相信又如何,事實已經擺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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