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嫁偶天成齊墨遠 >第一百五十九章 稀奇
    天香院,屋內。

    王妃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屋子裏來回打轉,她幾次要出去,都被李媽媽攔下了。

    畢竟才被麝香禍害動了胎氣的人,得臥牀歇養啊。

    就算不躺在牀上,這內屋是萬萬不能出去的。

    王妃氣啊,管家權悉數交了出去,躺着也就躺着,可事關清蘭性命,她實在沒有那份耐心了。

    等了半天,才聽到王爺腳步聲傳來。

    王妃迎上去,王爺見了道,“這麼急的找我來何事?”

    王妃心急如焚,“我剛剛差人把清蘭的生辰八字送去欽天監,找人算了,清蘭一個月內得出嫁,不然真的有性命之憂。”

    王妃不能不急啊。

    要是一個月內就讓清蘭郡主出嫁,得挑個良辰吉日吧,不可能那麼好就挑到最後一天,有可能就月中了。

    萬一只留給靖安王府半個月的時間準備陪嫁,那就太倉促了,成親是一輩子的大事,她這輩子只生了一雙兒女,齊墨遠已經娶的匆忙了,她實在不想女兒在嫁的倉促。

    王爺眉頭擰成麻花,王妃見了道,“護國寺外道士的話你不信,欽天監算的你總得信吧?”

    “……欽天監的話也不能全信,”王爺斟酌道。

    王妃妙目一瞪。

    王爺頭疼道,“我不也讓欽天監騙過人嗎?”

    他能做的事,旁人自然也能。

    王妃被王爺氣的說不出來話。

    王爺知道王妃疼清蘭郡主,他道,“這不是還有一個月嗎,不必那麼着急。”

    王爺不說還好,一說王妃更生氣了,瞪着王爺道,“你讓我假懷身孕,我又動了胎氣,清蘭出嫁的事,還得麻煩別人,這府裏除了我,會有誰把清蘭出嫁當回事?!”

    王爺也摸不清楚狀況,雖然心底有懷疑,但畢竟沒有證據,他道,“清蘭是我的女兒,我不會讓她嫁的寒酸的。”

    “你好好養身子,剩下的事交給我就成了。”

    不想和王妃多談這樁不愉快的事,王爺轉身走了。

    王妃好不容易纔把王爺等來,結果還沒說兩句,他就要走,氣的她坐在那裏掉眼淚,“他就是不想清蘭嫁給豫國公世子!”

    李媽媽也知道王爺態度堅決,她道,“事關郡主安危,王爺不會不當回事的。”

    王爺出了內屋,就看到齊墨遠朝他走過來,王爺道,“你來的正好,多勸勸你母妃,讓她別胡思亂想。”

    齊墨遠望着王爺道,“我是來找父王的。”

    王爺看了眼齊墨遠,道,“去那邊涼亭說。”

    他們父子倆在涼亭說話,沒丫鬟婆子敢靠近。

    但離的遠遠的,都盯着涼亭,好奇世子爺和王爺在聊什麼,只是什麼也聽不見。

    忽然,王爺在石桌上重重一拍。

    聲音之大,嚇了大家一跳。

    王爺臉寒如霜,“果然不是個好東西!”

    到這裏,齊墨遠才知道王爺早有給清蘭郡主退婚的打算,只是沒有合適的退婚理由,再加上王妃滿意豫國公世子,清蘭郡主也有幾分心動,王爺才謹慎處理,拖延半年再說。

    給清蘭郡主下藥倒是個退親的好藉口,只是那糕點全被砸了,沒能當場抓豫國公世子一個現行,就算抓了,只怕最後也不過是個忠心爲主的小廝出來頂罪,十有八九豫國公世子還會落一個對清蘭郡主情深似海的好名聲。

    不是心心念念想早日娶清蘭郡主,小廝也不會鋌而走險給他們下藥。

    齊墨遠看着王爺道,“我去勸勸母妃。”

    “不必了,越說你母妃越不會信,”王爺道。

    這時候,小廝跑過來道,“王爺,皇上傳召您進宮議事。”

    王爺擡腳離開。

    王爺走後,齊墨遠進屋,只是他還沒有勸王妃,結果王妃先開口讓他勸王爺。

    齊墨遠,“……。”

    齊墨遠哪還敢說,不然他就成王爺的說客了。

    沒待一會兒,齊墨遠就出了天香院,把暗衛叫出來,吩咐了幾句。

    回了柏景軒,纔打了珠簾進屋,姜綰就迎上來問道,“怎麼樣?”

    “父王會退掉豫國公府的親事,”齊墨遠道。

    意料之中的事,姜綰一點都不詫異。

    她笑着替金兒討賞,“今兒我丫鬟可是立了一大功,你可得好好賞她。”

    金兒忙道,“郡主救了奴婢呢。”

    齊墨遠點頭道,“該賞。”

    齊墨遠賞了金兒一百兩。

    金兒連連道謝。

    這一天過的真是太刺激了。

    揍人、被人追、被郡主救了,結果還誤打誤撞救了郡主得賞賜……

    沉甸甸的銀子擺在手裏,金兒高興的合不攏嘴,不過能選擇,金兒還是不想過今天,被人追的走投無路的感覺太難受了,她不想再體驗第二回了。

    金兒道謝完,拿着銀子回屋藏好。

    姜綰給齊墨遠倒茶,問道,“心情還很差嗎?”

    齊墨遠喝茶道,“沒有。”

    沒有就好。

    姜綰把厚厚一沓紙遞給齊墨遠道,“這是我寫的,你看看。”

    齊墨遠把茶盞放下,接過紙張。

    看了一眼,齊墨遠道,“字太醜了。”

    姜綰,“……。”

    “字不重要!”姜綰磨牙道。

    要不是找不到更合適的人,她纔不找嫌棄她字醜的。

    齊墨遠斜了姜綰一眼,“姜老王爺把教你練字的重任給交了我,我還沒教過你,只怕下回見了,該訓我把他的話當成耳旁風了。”

    絕對是逮着雞毛當令箭。

    姜綰要把紙奪過來,只是手才伸過去,就被齊墨遠避開了。

    姜綰再去搶,齊墨遠一個轉身就坐到了小榻上。

    齊墨遠被姜綰紙上寫的吸引了,因爲姜綰寫的是造紙術。

    看了七八頁後,齊墨遠望着姜綰,“你還會造紙?”

    “這有什麼好稀奇的?”姜綰喝茶道。

    “……。”

    那輕鬆的語氣,着實把齊墨遠怔的不輕。

    這有什麼好稀奇的?

    這還不夠稀奇嗎?

    想到姜綰還會醫術,齊墨遠眉頭又擰緊了幾分,這些好像都不是一個大家閨秀應該會的。

    河間王府應該是把她往順陽王妃,甚至將來的皇后上培養的。

    可培養的這麼好,爲何又放棄了順陽王?

    他道,“你這造紙術要是真的可行,鬥垮惜字齋不在話下,但造出來的紙質量如何?”

    姜綰想了想道,“肯定是比不上宣紙,但絕不比書本用紙差。”

    “你接着往後看。”

    後面的更重要啊。

    一個造紙術已經把齊墨遠震的不輕了,活字印刷術更是叫他驚歎連連,還有標點符號的應用,齊墨遠看姜綰的眼神都複雜了起來。

    她說一個月就把書齋開起來,他一直覺得她是少不更事,信口胡吹,沒想到她是成竹在胸。

    他第一次質問出聲,“你真的是河間王府姜七姑娘?”

    有那麼一瞬間,姜綰心虛了。

    不過那點心虛還沒有爬上臉頰,就換成了鎮定。

    她內裏是換了人,可外在卻是實打實的姜七姑娘,經得起考驗。

    姜綰瞥了他,理直氣壯道,“我不是姜七姑娘,那我還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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