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三千娑婆記 >第一百二十三章 龐鋒侍女的故事
    第一百二十四章龐鋒侍女的故事龐鋒的侍女,龐鋒的侍女也是一個可憐人,和侍衛不同的是,她是草原上長大的。草原上的女子從來就不值錢,雖然漢族的女子也不怎麼值錢,成親前聽父母,成親後聽丈夫,丈夫不幸死了,還要聽兒子,如果沒兒子,那隻能進尼姑庵了。草原女子的命更苦,漢族女子不管怎樣自有夫家的人庇護,但是草原上沒有什麼貞操概念,只把女子當作是附屬的財產,就算地位高貴如可汗,也會在父親死之後,娶他們的妃子,更不要說普通的人家。龐鋒的侍女名叫青稞,是漢族人,但是她的母親卻大着肚子逃亡到了草原上,在草原上生下了她。青稞的母親叫梁蕙蘭,取的是蕙質蘭心的意思,祖父母對青稞的母親應該有很高的期望,但是母親給取名的時候,卻普普通通的取了“青稞二字”,小的時候,青稞問母親,爲什麼要給她取一個小丫鬟一樣的名字,母親笑着對她說,女孩子家並不需要七竅玲瓏心,只需要平平淡淡過一生就好了,青稞雖然普通,但是牧民每天都需要喫它,誰都離不開它。青稞不懂母親的意思。青稞的父親只是一個放羊的牧民。當然這不是青稞的親生父親,只是青稞的養父,但是青稞覺得養父對自己好的和親生父親一樣。梁蕙蘭還是個孩子的時候,也以爲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父母只有她一個獨生女兒,雖然家裏沒有兒子,但是父母的感情極好,對她的要求沒有不滿足的,甚至家中請了夫子教她學問。梁蕙蘭也極其聰明,不管夫子教什麼,她都學的極快,到最後,夫子都覺得沒有什麼可教的了。梁蕙蘭琴棋書畫無一不通,人又長得極其漂亮,所以在成年了以後,很多媒婆都上門來給她做媒。梁蕙蘭並不要求未來的夫君有錢有勢,只希望能夠對她從一而終,就像是父親和母親那樣。她挑來揀去,都覺得不是很滿意,不是沒有才學,就是家裏已經有好幾個妾室。梁蕙蘭家裏是做生意的,很有些錢財,況且只有她一個女兒,所以並不注重男子家境。所以梁蕙蘭選擇了一個家境清寒的窮書生做她的夫君。窮書生雖然家裏清貧,但是讀書十分上進,所以在岳父母的資助下,很快就考上了秀才,之後又準備進京趕考。梁蕙蘭覺得自己的眼光極好,雖然夫君原來並不出色,但是隻要考上進士,做官了以後,原來對她指指點點,說她挑了個窮鬼的那些人,肯定都會羨慕她。梁蕙蘭沒想到自己千挑萬選的丈夫果然趕上了進士,不但如此,還成了當朝的狀元,丈夫沒過多久就讓她和岳父岳母一起進了京,說要在京城裏好好照顧他們。梁蕙蘭的父母只有這麼一個女兒,雖然女婿沒有入贅,但是成親以後一向是住在他們家,現在女婿做了官,仍舊想着他們,老兩口非常高興,也知道在京城居住,錢肯定是不能少花的,於是他們變賣了老家的鋪子田地,高高興興的和女兒一起去了京城。梁蕙蘭的夫君像是早就料到岳父母會將全部家當一起帶來,他笑呵呵的說早就看好了房子,以後他們一家五口就在京城太太平平的過上好日子了。沒想到梁蕙蘭的父母來到京城沒多久,就因爲水土不服過世了,她自己身懷六甲,身邊又沒有父母照顧,慢慢身體也不好了。這天晚上,梁蕙蘭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她起牀一看,丈夫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裏,她覺得奇怪,也不點燈,靠着月光,慢慢出了門,家裏在京城買的小院子並不大,一眼能看到頭,但是院子裏並沒有人。晚上的月亮很亮,但是照的梁蕙蘭心裏很涼,她不知道大晚上自己的丈夫會到哪裏去。梁蕙蘭披上了一件外衣,想出門找找看,卻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女人的嬌小聲。這時候她聽到了丈夫的聲音:“噓,大晚上的,你笑的這麼大聲,是想要吵醒她嗎”女人嬌媚的說道:“你不是早就給她餵了藥,讓她晚晚睡熟,你才能出來和我鬼混嘛”丈夫“哼”了一聲,不屑的說道:“要不是有這個女人在,我早就娶了尚書的千金。”女人聽到他想娶其他女人也不生氣,嬌聲嬌氣的說道:“我家小姐自然也是對你有意思的,但是她堂堂一個尚書千金,總不能嫁到你家做妾室吧,我自然也是想跟着小姐一起嫁給你做妾的,但是這家裏的事情,你可得自己解決乾淨了。”梁蕙蘭越聽越心慌,她丈夫每天晚上給她做一碗甜羹,說是吃了好安眠,對孩子好,她心裏還覺得丈夫爲了寬慰她父母雙亡,又懷有身孕,所以事事想着她,沒想到這湯只是爲了讓她晚上睡熟,方便丈夫出去。梁蕙蘭這天晚上因爲孕吐,將晚上喫的東西吐了個乾淨,所以才半夜醒了過來。丈夫接着說道:“這事情自然不用你說,兩個老的已經除掉了,只差她了,說來可惜,如果她願意做妾,我也不用這麼大費周章了。”梁蕙蘭這才知道,自己父母親的死,原來是這個狼心狗肺的男人做的好事,她現下心如刀割,簡直想衝出去殺了這一對狗男女,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現在懷有身孕,行動不便,如果現在出去,只怕會被這對狗男女給殺了。女人接着又說道:“你啊,是喫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既捨不得妻子家裏的萬貫家財,也捨不得尚書府的權勢,自然是什麼都想抓在手裏,不然你一紙休書過去,難道民還能和官鬥你非要攛掇他們老兩口來京城,還帶着這個懷孕的女人,也不怕我家小姐喫醋。”男人笑着說:“我要是一紙休書給家裏的糟糠之妻,你以爲你家小姐就會甘心跟我恐怕心裏早就覺得我是個貪圖富貴的小人吧正因爲我放着尚書小姐不要,心裏一心只有糟糠之妻,她纔對我念念不忘吧”女人笑的天花亂墜,門外面一陣衣服摩擦的聲音,男女的呻吟聲,聽的梁蕙蘭差點吐出來,這對狗男女仗着晚上屋外沒人,差點就要行那苟且之事,半響過後,這男人又繼續說道:“雖然家裏這個死了以後,我就變成了鰥夫,但是我這麼情深意重,你家小姐才能對我死心塌地,況且,我那老丈人的家底豐厚,以後你跟着我也不會喫虧,尚書府雖然位高權重,但是尚書有兩個兒子,你家小姐的嫁妝想來也未必比我家這個來的厚重。”女人“嗯”了一聲,“老尚書向來只注重二字,不在乎這個女兒,嫁了你以後,想來也不會帶太多嫁妝過來,如果不是因爲現在的朝中,尚書的勢力尚在,你也未必娶她。”男人沉聲道:“我們這種出生,凡事只能靠自己,就算再有聰明才智,如果不行一些非常之法,也沒有辦法出人投地,你放心,不管我娶了誰,心中自然還是你最重要,就算是尚書之女又怎樣,如果今後不聽話,我們照樣也能把她給除了。”梁蕙蘭心中大亂,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丈夫居然是這個一個心狠手辣之人,她害怕丈夫突然開門回來,於是悄悄的回了房間,將臥室門關好,然後脫了外衣上了牀,假裝睡着。沒過多久,她就聽到門外有男人的腳步聲,聲音很輕,像是怕她聽到,門“咯吱”一聲被推開,然後輕輕被關上,梁蕙蘭刻意將自己的呼吸聲放的深沉起來,好像真的睡着了。她丈夫並沒有起疑,輕手輕腳的上了牀。梁蕙蘭一夜沒睡,等到天剛亮的時候,丈夫就起身準備去衙門,這次丈夫並不刻意小聲,而是“乒乒乓乓”的發出聲響,梁蕙蘭假裝被吵醒,心中十分不屑,她原來以爲丈夫是個粗糙的性子,所以每次起身都會將她吵醒,現在想來,丈夫是故意爲之,爲的不過是不讓她這個身懷六甲的妻子能睡的安穩,她越是休息不好,身體虛弱,這個男人的詭計就越容易實施。梁蕙蘭仍舊像平日一樣,就算大着肚子,仍舊起身伺候丈夫穿衣,十分的賢惠,丈夫對她仍舊是一副情深款款的樣子,一點看不出昨日在屋外那個涼薄的樣子。梁蕙蘭等到丈夫出了門,她沒有像平日那樣繼續到牀上睡覺,而是馬上去書房找父母去世以後留下的銀票。梁蕙蘭父母走的匆忙,因爲京城裏並沒有親戚朋友,而且丈夫剛剛在朝中謀了位置,所以不好大張旗鼓的辦喪事,只是在潦潦草草了辦了一下,梁蕙蘭現在仍覺得非常對不起父母。喪事辦完之後,丈夫就藉口她現在大着肚子,將父母的遺物都收在書房裏,說是提她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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