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多是橫戈馬上行 >第二十一章解統領管得着麼
    “這人算是渠韃奸細裏的老人了吧,沒想到馬失前蹄,栽在了你醉酒的時候。”閆亓坐到了叢玉讓出來的位置上說着,叢玉畢恭畢敬地爲他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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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解薔還是覺得不對勁,抱着刀,咬着牙:“屬下喝酒向來是有分寸的,那白閬酒後勁比天公酒還大,會不會是被人動過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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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閬酒沒有太大的後勁,”康安坐正了身子,要說白閬酒他最有資格說,看向解薔,“誰給你的喝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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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薔擡眸,把康安、叢玉和閆亓掃了一眼,最後看着閆亓說:“邱琳......但她也喝了,比我喝的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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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點閆亓和叢玉心裏都有數,叢玉點點頭,吩咐下去:“去取回那壺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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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人影一閃而過,進帳之後,康安從未發現此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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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琳主動去找解薔的事康安早就料到了,意外的是這倆人居然玩到一塊兒了,他就有點不高興,尤其是聽到解薔說邱琳給她勸酒——邱琳只跟自己喜歡的人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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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間,康安心思過於複雜,明知道解薔和自己尷尬的關係,邱琳還要去示好。他覺得從小玩到大的小表侄女兒長大了,學會胳膊肘往外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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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除了邱珞,這裏哪有一個是他管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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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安說:“那倒不會是邱琳下的藥,這個本王是可以做擔保的。倒是解統領,特殊時刻還要喝酒,不怕誤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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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針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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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叢玉咳嗽一聲,夾在中間:“老解喝酒有數的,何況她今日不執勤,殿下不必盯着這個不放。我只是想,下藥的人又是哪一派的?下藥爲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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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羣狼環伺啊——”康安嘆了一聲,“解統領,你可長點心吧,看着像是有人在針對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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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也不想成爲獵人眼中的獵物,解薔自己盤算着,打算明天狩獵的時候試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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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聲雞鳴響起,外面還是漆黑一片,卻也是過了丑時,離天亮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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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不早了。”說完,康安道了一聲“告辭”,離開了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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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黑風高,閆亓不放心:“解薔,送殿下回去。他來也不帶點自己人,大晚上的,還是小心爲好。記得——給送回帳裏,你要是半路跑了看我饒不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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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薔不想去,臉上寫滿了拒絕,奈何她在上司面前的人設就是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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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任務,不要帶着其他的複雜心思,解薔點點頭,抱拳告辭,轉身離開營帳,大步追上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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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叢玉哭笑不得地問閆亓:“您幹嗎爲難她啊,一會兒他倆不得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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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的時候都沒打起來,你急什麼?”閆亓喝了口茶,完全不擔心,“這倆人總是要完婚的,早晚得打。不如婚前打夠了,免得日後雞飛狗跳的,解薔辦事都不能一心一意了,這可不行。你就放心吧,倆孩子都算是我看大的,什麼脾氣我都門兒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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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時約莫寅時,依舊是來時的那條沙路,天地凝霜,太白星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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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薔提着刀三兩步超過了康安,不再與他並排着走。雖然她走得快,總歸還是是時不時回頭等一等那個討人厭的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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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什麼讓她來護着康安?閆大人是真不怕他倆打起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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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統領先走吧,本王不打算回去。”康安心煩的很,越靠近噩夢的溫牀,心跳越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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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這般,你不情我不願的,偏偏還得挨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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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吧,誰也別說話,安安靜靜地各回各的帳就挺好的。”解薔沒好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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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要散心,一個身負任務,不能讓他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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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解薔是那種完全不在意對方的想法的人,她只是遵從上級命令,說送回帳那就是要送回帳,之後這明王想去哪她也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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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愧是北旗統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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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王回不回去,解統領管得着麼?”康安語氣硬邦邦的,反了敢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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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也不服誰,說完康安當即改道,要往別的方向走,卻被解薔從身後拽住,還要聽解薔在那裏嘮叨:“西旗的人看着呢,等我把你送回你帳裏了,你再出去不行嗎?那會兒你愛走哪走哪,看我攔不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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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薔不解,閆大人幹嘛讓她保護康安回營帳,她都不知道這明王帳在哪裏。現在好了,人家不回去了。這脾氣大的,鬧起來和遠在宮中禁足的康念公主一樣一樣的,不愧是親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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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康念玩歸玩鬧歸鬧,還是會聽一聽解薔的勸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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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安想一個人呆着的時候,極度討厭有人跟着。心裏憋着火,又不能真的對解薔怎麼樣,他堂堂明王,還能讓一個禁軍統領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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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安試圖掙脫解薔的手,但是沒甩掉,說出來的話依舊沒心沒肺:“現在渠韃盯的人是你,比較危險的人是你,想着拖本王下水麼?解統領也太看得起本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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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倆半斤八兩吧,你以爲你就沒人盯着了?明王殿下也太看得起我了,您以爲您的手是開過刃的,刺客的腦袋就是脆瓜讓你一刀一個?你受傷了,還不是老子挨罰。”解薔打嘴仗又何曾怕過誰,手上不動,依舊牢牢地扣住康安的胳膊,再次下令,“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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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康安腿腳不便,但是胳膊並不是軟綿綿的,起碼身爲一個成年男子該有的力量還在。兩人就這樣僵持着,直到遠遠地有兩人向他們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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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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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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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晚上喊什麼?”康安等阿言和阿謹近身後教訓道,解薔也順勢鬆開了他,並且後退幾步踩在草地上,和麪前的三個人拉開了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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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言和阿謹先是對解薔行過禮,後才湊到康安身邊說:“您怎麼自己跑出來了,小的們找得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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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薔發出意味不明的嗤笑,被康安懷着恨瞪了一眼。好在二人沒有再發作,康安也沒了散心的心思,只能衝着阿言和阿謹發怒:“你們兩個都出來了,誰守着帳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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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都是禁軍和白閬軍,王爺,不礙事的,出個門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啊。”阿言解釋說明,末了還偷望了一眼走在前面的解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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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安陰陽怪氣地一笑,也不知道在譏諷誰:“算了吧,我明王府哪樣不值錢,要是真的丟了什麼,可別連累了人家北旗禁軍給你找回來,指不定背地裏還要給人說閒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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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安看着解薔身形一頓,到底心裏還是爽了,出了一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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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解薔的嘴從來沒有饒過誰:“你有病就吃藥,陰陽怪氣的諷刺誰呢?要真丟了什麼還不得我們給明王殿下您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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