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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規矩地上前,向她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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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薔向他們打聽:“這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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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王妃,是桂子林演武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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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裏有幾處演武場?”解薔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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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回答:“只這一處,因在桂樹林中,才得了這個名兒,好叫應邀前來的賓客能找着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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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解薔瞭然,問了聲,“我能試一試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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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薔走了那麼久,她摸了摸胃,打算適當的動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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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看着是還沒有適應與解薔這位新主子相處,對話之間總會反應慢一拍,他們讓了讓:“自然是可以的,王妃是自己帶的兵器還是用場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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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薔走到兵器架邊:“我今日沒帶,挑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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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架在這邊,王妃隨我來。”一個小廝自覺地上前指引解薔,爲她介紹了一番演武場的各種設施和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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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處的演武場都大同小異,把演武場弄成擂臺一樣的已不是沒有,光是面上擺出來的刀兵就讓解薔目不暇接,小廝還說王府還有一個武庫,只不過從裏面提出武器需要王爺獲准,因爲那裏的鑰匙只有一把,康安隨身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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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雖然其他的傢俱一類粗糙了些,顯然是康安心思不在那處,而看着這明面上的上好兵器就足夠饞人了,武庫裏該是藏了什麼稀世神兵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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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明王府,整個就是一個大型的武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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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薔轉念一想,其實也正常,老明王戎馬一生,添了一個武庫也不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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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架上各種刀都不缺,甚至還有由刀衍生出來的奇怪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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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薔撿起手邊的長刀,沒有她的黑鐵沉,但是比黑鐵要長,刀身要寬上一指,通體銀白,雖無刀鞘,卻被包養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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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上前講解:“此刀名白蜺,鍛五年而得,出身龍城十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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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不少,”解薔後退兩步,試了試,確實有白虹如電,是把好刀,“卻不適合我,見你懂些刀,你知道黑鐵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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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眸子閃亮,笑道:“哪有不懂的道理,那是老王爺二十年前在喬燧得到的寶刀,後獻給了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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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還有這樣一段緣分,解薔未免在心裏感慨,與他說出來:“那是我現在的佩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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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大喜,就因爲這把刀對解薔又熱情了三分:“這兜兜轉轉,也算是重回王府了啊!小的知曉了,這便爲王妃尋一把差不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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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鐵通體漆黑,長二尺六寸,出身太守山一脈。看似無鋒,實則銳不可當。”小廝說起刀來頭頭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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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他脫口而出的言論隻字不差,解薔越發覺得他挑的刀不會差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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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一把帶着鹿皮鐵鞘的直刀被交到她的手裏,脫了刀鞘,解薔將它握在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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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刀有些亮,在長度、重量上與黑鐵不差多少,刀柄不知是什麼材料的,顏色像金屬,握在手裏卻沒有寒意,手感上像木頭,側面上刻着西崑崙三個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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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廝如數家珍,這些刀的信息可見早已爛熟於心:“此刀名鐸,出崑崙,雖與黑鐵出一東一西兩座刀山,追根溯源可謂師出同門,王妃用得應該很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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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薔把手覆上刀刃,手感上感覺很到位了,她跳開到遠處揮舞,瞬間刀氣縱橫,源源不斷洶涌而出,崑崙鐸刀在她的手裏嗡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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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息浪平,但見落葉一片,飄搖飛旋在天地之間,隨後一切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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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還沉浸在解薔試刀之中,如癡如醉,久不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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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聽聞過這武運昌隆的女將傳聞,總說解薔統領得武神眷顧,如今親眼所見,才覺得他們這位剛進門的王妃在武學上的造詣高不可攀,而且她還是在上升期,很難想象巔峯是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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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想渠韃那位刀神,登頂時也有四十來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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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可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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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刀確實好,但也只能是普通之上的好,難怪沒有收到武庫裏。”解薔評價了一句,略顯遺憾,又問那小廝,“你不是說這刀與黑鐵師出同門麼,爲何卻不能與黑鐵平起平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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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誒?”解薔連叫兩聲,才把小廝的魂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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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開口:“王妃也許不知,西崑崙與太守山皆與龍城十鋪有着頗深的淵源,這兩把刀的鍛刀師曾經是十鋪裏最親密的師兄弟,只可惜有人心術不正,走了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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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各中緣由我等也聽不來太多,小的就這麼一說,您就這麼一聽。”小廝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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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麼名字?”解薔此時對這小廝倒是感興趣的很,“有這本事何必屈居於明王府當個看場子的,我北旗正缺人才,有無興趣來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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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阿財,”阿財連忙搖頭:“也就會對這些刀說上一說,沒有其它的本事,王妃過譽了。再者,老明王於小的有大恩,此生恩還沒有報完,是以萬萬不能離府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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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解薔不再強求,她窺向阿財的手心,繭子淺薄,是磨過的,不管是用刀的,還是其他,那都不會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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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薔正練在興頭上,有人向她襲來,刀身一擋,來人用的是長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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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看,是邱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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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回合的切磋下,邱琳認了輸:“與你切磋後,我又發現了自己的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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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有長進。”解薔頭上出了一層薄汗,收了刀,“不像我,都不知道怎麼長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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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琳大笑:“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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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邱琳又把剛纔的招式一遍,解薔在一邊揮刀引導:“往上挑——起——轉——過——掃,掃到這兒壓,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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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纔掃的時候掃太過了,反被你拿刀別住了。”邱琳過完一遍就發現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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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薔挑開槍端:“那就是個破綻,尺度要把控好,遇到差不多的,過了就容易被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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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你來我往,舞刀弄槍好一會兒才收了興頭,天色越來越晚,邱琳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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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演武場是後來建的了,我也沒來過幾回。”邱琳與解薔肩並肩往回走,“你今晚還去中山營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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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薔糾結:“不知道,去了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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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不和?明王府內宅不穩?反正就是看明王府笑話就是了。”邱琳私心還是希望大家都能退一步,但是人家倆人的事,她和太子也就是在一旁乾着急,沒有資格要求他們配合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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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已經被笑話了好幾年了?”解薔出了不太穩重之外,說話還不太委婉,“他康安不把自己當一個廢物活着,誰又敢說堂堂明王殿下是一個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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