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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的兵器是破陣大將常用的戈,只因身高異常,他的戈長七尺三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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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黑袍,常青騰空而起,長戈衝偷襲之人當頭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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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靈活避開,輕盈落地,遠離那千軍殺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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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陳值、彭虞、汪悔數十爲軍中高手,也向四周黑衣人發起進攻,一打二,甚至一拖三,企圖將人誘導至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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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對手不是蠢貨,各個素質都高得離譜,打鬥中,他們甚至在想,是不是上頭安排的一次檢驗手段——畢竟溪谷大營是保密性極高的軍事重地,想要進來,還要突破西旗禁軍的天羅地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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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值得空望向遠處,只見常青似一頭猛虎,提着橫戈呼嘯着往黑袍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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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身形在健壯的常青襯托下,顯得羸弱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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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幾分羸弱卻沒有讓黑袍處在下方,他腿法比拳術要強硬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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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人甚少用拳頭,偶爾擡手用以格擋或干擾,他的腿掃過來是鐵棍,直踢出去是長矛,錯身後一掌撐地絞上脖子是雙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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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的戈每一次掃空後,都會留給對方一個大破綻。幾個回合過去,常青手腕再一次被黑袍腳尖踢中,不堪重負下,七尺三寸的長戈脫手而出,不巧的是,正好撞上了軍旗的木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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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常青被鉤翻在地上,黑袍起身膝襲抵上他咽喉,是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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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又被對方的靴子抵住咽喉,掏出袖中的匕首往黑袍的腳腕逼去,哪隻對方不爲所動,任由匕首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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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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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威風的大旗轟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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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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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聲,聲響不大,是匕首撞上了內嵌玄鐵片的黑靴,常青的手腕被震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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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自己怕是要交代在這兒時,常青看到彭虞鬼魅般往黑袍背後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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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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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風低低掃過,彭虞的刀讓一名身形更小的黑衣人攔了下來,那人肢體間都在表達某種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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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他,又有兩名黑衣人圍了上來,將彭虞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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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虞又陷入了一打三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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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爲刀俎我爲魚肉,若是條漢子,就給痛快!”常青閉目,匕首被繳,雖意難平,志難得,可生死有命,黑袍勢力全壓下來,他以難再尋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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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黑袍一聲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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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死意退盡,一口鬱氣上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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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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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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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黑袍的聲音聽着年紀不大,二十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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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閉目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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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鬆開常青,起身舉起一道卷軸,朗聲再道,“溪谷全軍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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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兒??”汪悔哪裏能不熟解薔的聲音,回頭往聲源探去,叫與他對打的黑衣人用刀柄撞上了臉,歪到了一邊,發出一聲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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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衣人忙收了刀,把人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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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得令陸續收勢分開,對火光中,高舉聖旨的解薔單膝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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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到場,點了人數,解薔纔開始宣讀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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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軍整裝待發、枕戈待旦,現任原北旗禁軍掌旗統領解薔爲溪谷都統,帥溪谷萬軍,靜候聖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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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薔闔上卷軸:“諸位都是難得的猛將,來到此處都有各自的原由,今日突襲,本都統奪你軍心不假,若有不服,白日可再做一番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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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本就被幾十個西旗禁軍放風箏放的身心俱疲,看了看到在一旁的大旗和常青的長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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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服也輪不到他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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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領此話當真?”常青起身笑道,“若統領能帶上武器,我常青自然願意再較量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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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藉機承認解薔的地位,表面上是對解薔的討教,實際上是對手底下士兵發出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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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常青沒有不服,不過誰有不服的,也可以再向他討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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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薔入帳後,一切塵埃落定,衆人寒暄片刻,到了卯時,索性也不睡覺了,各自點了兵帶隊訓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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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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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在軍中立威已久,又與原北旗一系相交甚好,對解薔這位女統領難得的不抱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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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會私底下一而再再而三地向陳值彭虞確認:“你們真的打不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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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虞點頭承認,陳值反問他:“你難道打得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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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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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女子?”比男子的力量還要大!太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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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統領是逃荒來的太康,祖籍——好像是——唐坻後人……”這種事汪悔最知道了,他記下了整個中山營將士的籍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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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坻人士?”常青思索片刻,“難怪……唐坻人的話,就說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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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他們都是太康人,對這個地名都僅限於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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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指了指自己:“我是西北喬燧人,唐坻在喬燧的東面百里外,而唐坻有大力士的傳言已經傳到了我們那裏,據說唐坻不論男女,身強體壯,善打鐵,有不少器莊,我們那一帶的農具大多都是唐坻的。不過災荒過後又饑荒,當年北方全都亂套了,小小唐坻,又怎麼能躲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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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坻與龍城十鋪大同小異,不入江湖不知龍城十鋪太守山,不耕北田不聞唐坻農器大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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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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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進了中軍帳,看到了傻眼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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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把常青壓制到不能反抗的解薔,正坐在椅子上,皺着眉頭喝一碗藥,那味兒都飄到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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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領……您還是帶着傷和我打的?”常青絕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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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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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時二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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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王府短暫的春天結束了,寒冬來得比外頭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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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明殿外趴着幾個奴僕,背上鮮血淋漓,有的已經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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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是嚼了王妃的舌根,偏偏叫明王殿下聽去了。這王府裏那冷血的主子又回來了,一個解釋的機會也沒有給,叫人拔了舌頭,杖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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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讓人死了,又讓人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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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頭滷了,切片兒,丟出去喂狗。”康安陰沉沉地吩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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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老管家心都顫了,連忙跪下阻攔,求求這位爺積點德:“王爺要是氣不過,也換個法子?就當!就當是給王妃積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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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德?哈哈哈哈。”康安笑了,笑得場上所有人都膽寒,“你們王妃殺的人,就比誰少了麼?罷了,此番小懲大誡,沒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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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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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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