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唐業問晏傑這句話並不僅僅是問更像是得到他同意。
唐業心中害怕,他害怕自己下一步要做的事情,這個事情包含着銀鄲基地數十萬人的生命,他不敢妄爲,即使自己現在可以輕而易舉的做到,但他發現自己的良知還沒有完全泯滅
亦或者是喪屍本能在作怪,但他曾經是人,現在成爲了一頭喪屍,但靈魂終究是人類的靈魂
他保留着人類的思維方式,人的劣性優性他都具備,雖然在適應喪屍這個身份的過程中被消磨掉了一些,但終究還是有
十幾萬人的生命此刻就掌握在他手中,唐業完全可以將這個基地毀了,但是他不敢,他害怕
害怕的同時他也在興奮,唐業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有這樣的感覺,腦中總有另外一個思想在每一刻每一分都在對他說着:“殺光他們”的話語
他愛上這種踐踏生命的感覺,看着別人在自己面前死去,他心中沒有任何波動,相反也和外面的人羣一樣,帶着比他們還要多的興奮感
這種感覺就像教科書裏描寫的吸毒的感覺,讓人慾罷不能,明知道有害卻偏偏還是要靠近。
最終,唐業在理智和快感之中選擇了其二,但不過這件事情終究不是什麼好事,他需要一個人的同意,需要有一個人來按下心中的按鈕,來打開關押那隻兇獸的牢籠
將它釋放出來
即使只有一個人的同意,那就夠了,唐業不想有負罪感,他討厭這種感覺,所以問向了晏傑,讓晏傑“指使”他這樣幹
最後,自己犯下的罪惡,將都會是晏傑的錯,都是他來命令自己的,自己不做不行
再看了一眼因爲憤怒而氣的渾身顫抖的晏傑,唐業眼中帶着滿意,走到一個破爛的不成樣子的沙發上做了下來,擡起一隻手,上面的指甲時而變長,時而縮短,玩的不亦樂呼。
砰
突然間,一聲槍向,唐業動作停了下來,他看向晏傑,只見他原本緊繃着的身體放鬆了下來,好像突然鬆了一口氣一般。
唐業眼中疑惑,衣領處悄無聲息地伸出一根鱗甲觸手,來到窗前,看了過去。
街道上剛剛對女人進行強暴的那個你男人被一槍打中了大腿,躺在地上哀嚎起來,不遠處停着一輛軍車,車下下來一個綁着馬尾辮的女孩,她手上拿着一把手槍,顯然剛剛的槍響就是她發出來的。
她就是唐業昨天在實驗室遇上的文佚嫣。
周圍觀看的人羣被嚇的退去了一邊,看着她手上的槍眼中盡是恐懼,望着周圍膽小如鼠的人們,文佚嫣鄙夷啐了一口氣,罵道:“一羣人渣”
語氣中的鄙視絲毫不加掩蓋,聽在衆人耳朵裏也是非常多刺耳,不少人看向文佚嫣充滿了不善,可有看了看她身後跟着不少士兵後,有慫了下來。
在末世的倖存者基地,他們的命真的是連一塊發黴的麪包都不如
羨慕、嫉妒、惡意以及淫蕩的目光在空氣中交織着,這一切的中心點就是文佚嫣。
無視了這羣人的目光,她看向了那個女人的屍體,對着後面的士兵說道:“把屍體收了吧。”
“是”
兩個士兵大聲應道,就走了過去,把那個女人的屍體擡了出去。
再次看向那個男人時,文佚嫣臉上卻露出了深深的殺意。
“不要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救命啊”
砰砰
男人的喊叫聲聽到文佚嫣一陣厭煩,總感覺他的聲音污染了自己的耳朵,迅速擡起槍,連開兩槍後,子彈分別精準的打着男人的嘴上和褲襠上,卻沒有致男人死亡。
看到如此狠辣的文佚嫣,唐業來了興趣,觸手未端的眼睛豎曈上縮,將那個男人的面部表情看到清清楚楚,不過令唐業失望的是,男人中了兩槍後倒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好像是對自己下手的輕重很有掌握,文佚嫣不帶任何猶豫的說道:“過去一個人,把他弄醒”
一名士兵從車裏拿出一壺燒開還冒着滾滾熱氣的開水,就向前對着男人的臉上澆去。
“給老子醒過來”
開水一碰到男人的臉上,其立馬醒了過來,大聲尖叫着。
啊
砰砰砰砰
本以爲文佚嫣會繼續折磨那個男人,但還是令唐業失望,在他醒後,男人就被文佚嫣連開數槍把腦袋打爛。
“行了,不玩了,還有正事要辦呢,那個屍體不用管了,過幾天會有人給他收。”
最後一個字咬得很重,文佚嫣臉上淡漠,看不清她在想什麼,很難想象,一個這麼小的女孩竟然殺了一個人還面不改色
她坐着的軍車向着遠處開去,看着車窗外不斷倒退的街道與建築,文佚嫣臉上露出深深的失望。
銀鄲基地太讓人失望了,這和光嵐基地完全沒法比就連華市的秦山基地都沒有銀鄲基地這麼差。
光今天這種事,在光嵐基地是根本不會發生的,雖然總會有新人類與舊人類發生衝突而大打出手,但從來就沒有出現過會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幹事情。
前面還在後悔嚴兆峯的死亡,現在,她一點也不後悔,巴不得拍手叫道:“死得好”
嚴兆峯身爲一個基地的主人,卻不作爲,那就死不足惜
文佚嫣這樣想到,可其實,這一切也不能全賴在嚴兆峯身上,銀鄲基地原本並不是他的,他只是一個替代者。
說白了就是一個謀權篡位的傢伙,而謀權篡位的人又豈會受到其它人的尊重
他能謀權篡位,自然其他人也可以這樣做,到底,嚴兆峯的資本和他們一樣,自是嚴兆峯的運氣好而已。
嚴兆峯搖身一變成爲銀鄲基地之主,他的位置也會引起很多人的貪婪,恨不得將他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