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冷冷,距離安陽市不遠處的一處山巔之上,葉謙正負手而立,遠眺這座燈火通明的城市。

    “安靜的表面下總有讓人驚慌的波濤洶涌,看來今晚註定是一個血殺之夜,還真是有點期待了!”

    葉謙如今已經進入了地元巔峯境界,縱地金光雖然說不上一瞬萬里,但千里距離還是不在話下的。所以出了容家之後,葉謙直接就來到了離南海幾百公里之遙的安陽。

    這幾天安陽市區都不算太平,經常青天白日的能夠看到大隊警察出沒,而每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安陽就鬧得更加兇了。

    安陽本土的幫會分子火龍幫是成百上千的人出動,每每都是拿着武器,似乎在尋找一些什麼。

    在安陽有頭有臉的人物從這幾天的風聲上都看得出,安陽最近是出了大亂子了,黑白兩道齊齊出動,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將這天給捅破了。

    作爲這場大幕的始作俑者,張昊這幾天也是過着苦不堪言的日子。安陽全境都被封鎖了,張昊帶着受傷的老八是進不能進,退不能退,瘋狂逃竄,到處被人喊打喊殺,簡直比通緝犯還要痛苦。

    安陽,夜幕下的燈火輝煌並不能遮掩這座城市的陰暗。

    一座大橋的橋洞底下,兩個倉皇的年輕人是無奈躲藏着。他們衣衫襤褸,渾身還沾染着血跡,看起來十分狼狽。

    這兩個人一個是張昊,另外一個則是已經重傷的殺手老八。

    扶住老八,將老八輕輕的依靠在橋洞下的柱子上,張昊整個人雙眼紅撲撲的:“老林,老林,撐住啊老林,這個時候千萬不能睡,不能睡啊,一睡就起不來了,老林你知道嗎?”

    “天驕,天驕已經去南海了,我葉子哥馬上就能趕過來,這個時候,你看千萬不能有事情啊!”

    老八迷離之中聽到張昊的聲音,微微睜開眼睛,苦笑了一場:“老,老張,別管我了,你,你還能逃出去。回去,回去之後記得告訴,告訴主人,我,我不能完成十年之約了。也,也替我,替我告訴天驕,我,我不能再陪着她身邊了!”

    老八的話好像是臨終遺言一樣。

    而張昊卻憤怒的低聲吼叫道:“你放什麼狗屁啊,老林,你和老柳都是我兄弟,我張昊一輩子的好兄弟,我是不會丟下你們不管的。我相信我,我一定能帶你們走出這個鬼地方的,你相信我!”

    對於張昊的話,老八聽着只是雲裏霧裏,直到後面有些聲音根本就已經聽不見了。

    張昊不認命,拼命的搖晃着老八:“老林,你醒醒,老林,醒醒啊!”

    就在這個時候,橋洞的另一側烏央烏央的一羣人走了過來,張昊冷眼,一看大概有五六十人。他們都穿着無袖的衣服,手裏面也都拿着傢伙。

    藉着月光,那幫人大步邁開,朝着張昊和老八走了過來。

    一羣人圍住張昊和老八,領頭的馬仔看着張昊如此落魄不堪的模樣,狠狠的淬了一口道:“瑪德,你們兩個小王八蛋挺能躲啊,居然找了這麼個地方,好啊,這有橋有水的,也算是個不錯的葬身之地了。”

    說着領頭的馬仔一揮手中的鐵棍,道:“小的們,一起上,活剮了這小子,幫主有令,誰能殺了這小子,賞金十萬塊!”

    這個世界上,見錢眼開的人也不是一個兩個了,這五六十號人聽說有十萬賞金,跟不要命一樣的朝着張昊和老八衝了過去。

    此刻的張昊並沒有半分害怕,只是冷冷看了這羣螻蟻一眼,然後半蹲的身體從地上站起來,一把將老八背在身後,苦笑道:“老林,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吧,咱們又得並肩作戰了!”

    “瑪德,還挺頑強的,老子看你能頑抗到什麼時候,大家一起上!”

    五六十號人,手中砍刀,棍棒齊全,一聲令下都朝着張昊衝了過去。劈頭蓋臉,所有的冷兵器如同潮水一樣朝着張昊打了過去。

    面對這麼多人,這麼多武器,張昊也不招架,就憑藉着上古巫族的強悍身體硬生生的抵抗。

    叮叮噹噹之後,張昊的渾身肌肉爆棚開來,可以說是刀劍不如。張昊一手穩定住身後的老八,一手揮舞着巨大的拳頭朝着那些馬仔打了過去。

    此刻的張昊完全沒有任何套路可言。

    強橫的拳勁擊中一人,一人就應聲倒地,血流不止。上古巫族的憤怒豈是幾個小小的凡人能夠抵抗的。

    轟轟轟

    張昊拳力所致,所到之處一個個應聲倒地。

    此刻的張昊完全非人類,刀槍不入不說,而且越戰越勇,看着一個個自己的人被巨大的拳頭轟飛出去,那剛剛還耀武揚威的領頭馬仔連連後退。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這到底是個什麼怪物,難道真的殺不死嗎?”

    亂拳打了一陣,張昊是以摧枯拉朽的力量擊倒了五六十號人,那狂暴的氣息完全沒有停止下來的意思,一雙眼睛血紅血紅的,張昊此刻簡直就是嗜血的魔神一樣。

    “不要,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那領頭的馬仔根本來不及跑,被張昊一腳踹翻在地,然後張昊是狠狠的在他的胸膛上踹了一下,那馬仔頓時鮮血直流,昏死過去。

    “廢物!”張昊狠狠的哼了一聲,抓緊背後的老八,連看都沒看這羣倒地呻吟的混混一眼,自顧自的離去了。

    若是幾天之前,張昊遇到這樣的情況,也許還會不知所措。但在安陽的這幾天,張昊經歷了太多太多,如同這樣的追殺,大大小小不下十幾場了,張昊已經麻木了,也習慣了。

    黑暗的橋洞之下,此刻一雙眼睛正盯着張昊的背影,眼神中滿是玩味。

    “嘖嘖,上古巫族到底是越戰越強的種族。只不過可惜了,昊子這小子雖然空有一身修爲,但實戰經驗還是太弱了。看來此番回去之後還是要好好加強一下才行。”

    說着,那雙眼睛不禁掃過橋洞之下倒了一地的混混,冷笑道:“仁慈是一種美德,但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些螞蚱不死,如何震懾他們背後的大老虎呢!昊子這小子還是心太軟了,這樣可不成啊!”

    話音落下,本來還哼哼唧唧的橋洞內瞬間安靜了下來,五六十具屍體整整齊齊的排列,擺成了一個巨大的死字。

    安陽的夜依舊冷清,只是今晚的安陽,冷清之中帶着幾分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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