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海濤的頭疼那是理所應當的事情,畢竟滇南乃至緬甸的全局纔是寇海濤着眼的重點。

    密支那城下的那場戰役雖然是已經大獲全勝了,藍劍這支小分隊現在也成功的趕走了黑暗聖殿的那羣人。但這並不是帝都大廈想要的。帝都大廈對寇海濤的期望是可以掌控緬甸全境,讓白貨不能在經過滇南這個窗口源源不斷的輸送到東方來,這是一個長期博弈的過程,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解決得了的。

    一邊拍着自己的腦門,寇海濤是一邊喊着頭疼,顯然密支那城下的戰役雖然是大快人心,但並沒有能夠達到一錘定音的效果。

    再次伏案趴在蕭家莊園大廳的沙盤之上,此刻的寇海濤正在用功的在沙盤上指指點點,似乎是在尋找着一條進軍內比都的線路。

    站在寇海濤的身邊,楊文元一臉不解的端着一杯清茶道:“大帥,您的碧螺春,今年剛上的新茶!”

    寇海濤似乎太過專注於自己的思緒,並沒有聽到楊文元的話。

    楊文元不禁苦笑,湊近,然後對着寇海濤道:“大帥,我有些不明白,既然葉謙少帥已經成功的突襲了密支那,打掉了薩爾在密支那的據點,那您這到底還在苦惱些什麼呢?咱們在滇南的計劃不是已經成功了嗎?”

    聽楊文元如此說,寇海濤這才放下手中的指揮棒,直起自己的腰桿來:“成功?還差得遠呢?”

    一邊說着寇海濤接過楊文元手中的清茶,抿了一口。

    “大帥,我,我當真是不明白!”

    顯然,楊文元是真心不知道寇海濤正在擔心什麼。

    寇海濤冷笑着解釋道:“文元啊,昨天在密支那城下的那場戰役算的上慘烈,也算得上大獲全勝,但這樣的勝利離咱們的目標還相距甚遠。現在黑暗聖殿的人雖然已經被趕走了,薩爾也被打殘了,但這只不過是治標不治本的問題而已!”

    頓了頓聲音,寇海濤離開沙盤,自顧自道:“薩爾的五萬軍團昨夜雖然被打散了,但從戰場上留下來的屍體來看,薩爾軍團依舊還有三萬之衆的主力部隊。這支人馬現在雖然還是散兵遊勇,但一旦有人把他們組合起來,他們依舊是一股不小的勢力,依舊會威脅到滇南的安全!”

    “再者說了,文元,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楊文元一臉莫名奇怪道:“還請大帥指點!”

    寇海濤哼了一聲,繼續冷笑道:“文元,你可還記得之前咱們接到消息說薩爾的兵團昨天下午出城,朝着內比都進發,同時沒多久咱們和內比都方面就失去了聯絡……”

    “記得,這個我自然記得,但大帥,這有什麼不妥嗎?”

    “當然不妥。既然這五萬兵團已經朝着內比都進發又怎麼會在當夜出現在密支那城下呢?而且內比都方面和薩爾的配合簡直是天衣無縫。好在這次是有葉謙少帥能夠力挽狂瀾,要不然的話這支藍劍小分隊的命運可就難說了!”

    聽着寇海濤的話,楊文元立刻冷嘶了一聲,細思恐極道:“大帥,大帥的意思是薩爾和內比都方面沆瀣一氣,這次,這次他們向我們求助本身,本身就是個圈套!”

    寇海濤點了點頭,道:“雖然這只是我本人的推測,不過我想事情的真相應該就是如此的。要不然完全解釋不了這詭異的一幕!”

    說着寇海濤臉色一變道:“如果我這個猜測不錯的話,那說明薩爾和內比都之間的關係非同一般。可以說薩爾的崛起一大部分程度上有內比都的支持。這纔是我頭疼的關鍵,畢竟薩爾好解決,內比都方面恐怕就不會這麼好辦了!”

    “這……”

    楊文元也是一個驚錯,不知道如何是好。

    畢竟之前帝都大廈下達的命令只不過是要求剪滅薩爾軍閥,遏制住滇南入口,讓白貨不能通過滇南窗口進入東方。但現在情況完全不同了,薩爾的背後如果是內比都的話,那事情就真個麻煩了。

    薩爾畢竟只不過是一個地方軍閥,於情於理都不能存在的怪異組織,但他的背後若有內比都那就會相當棘手。內比都可是全世界都承認的緬甸政府,想要對他動手,那可不是面對薩爾,弄不好會遭到全世界的反噬,若不對他動手,不肖三年五年的時間,內比都就能夠再次扶植起一個和薩爾一樣,甚至比薩爾還強大的軍閥來。到時候自己這些人先前所做的一切就又付之東流了。這也是寇海濤頭疼的所在。

    就在楊文元一臉驚錯,不知道該如何應答的時候。寇海濤則是一臉沉默,自顧自捧着茶杯,道:“打還是不打,這好像是個問題?”

    顯然從寇海濤這一身的氣勢上可以看得出,寇海濤本人是主戰的,此刻的寇海濤恨不得一口氣派兵平了內比都纔好,但事關重大,寇海濤本人也下不了這個決策,所以他只有等,等待葉謙回來。

    在寇海濤看來,這件事情很有必要和那位年輕的少帥商量商量。

    不過就在這整個蕭家大廳一陣沉默的時候,寇海濤的目光卻忽然扭轉,落在了一直臉色蒼白,沒有半點表情的錢真身上。

    如今的錢真表情十分怪異,似乎在擔心什麼,一顆心完全沒有放在這場西南的戰局之上,而是已經神遊千里了。

    望着自己的老夥計這副模樣,寇海濤有些於心不忍的走到了錢真面前:“老錢,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一句話都不說。要是不舒服的話,你先回去歇着吧,這裏有我頂着!”

    錢真苦笑了一聲,擡頭望向寇海濤,支支吾吾道:“老夥計,我問你個問題,若,若有一天,我做了錯事,犯了法紀,你,你……”

    不過沒等錢真說完,一個身影就就急匆匆的從屋外衝了進來,這個人還是旁人,而是鎮守滇南的西南軍方五大佬之一齊恆。

    此刻的齊恆是三步並兩步的來到了寇海濤和錢真的面前,低聲道:“兩位大帥,前方剛傳來消息,內比都,內比都方向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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