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喝些蜜酒罷了,有什麼大不了了。”林洛將那杯子擋開,不以爲然的說道,依舊拿起桌上的酒杯,朝一旁默不作聲的細辛說道。“來,細辛,你來陪我喝一杯。”
“是。”細辛豪爽的應了,舉起手上的杯子一飲而下。林洛笑嘻嘻的瞧着細辛說道。
“沒想到咱們細辛還是個能喝的,來,再滿上。”林洛親自拿了瓶子與細辛斟上,“今夜就管夠,明日也不必早起當班,放你一天假。只要你陪我喝痛快了,如何。”林洛舉着手裏的青瓷杯子,豪邁的說道。酒局她參加的不少,這樣的官話更是一套一套的。“咱們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難的主僕情分了,昨日我差點死了。既然還能活過來,就是緣分。來,爲了我的死而復生,再乾一杯。”
“主子,奴婢有些喝多了。想去。。”璇兒低聲的對林洛說道,手捂着肚子,看上去有些不適的模樣。
“好,你且去。”林洛揮了揮衣袖,“來,我們仨再來喝!”
一番觥籌交錯之間,三人的神態皆已帶了醉意。林洛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子,擡起手拍了一下醉倒在桌面的細辛,搖了搖這個醉成爛泥的女人。見細辛沒有反應,林洛一下子酒醒了,眸子裏一片清明,哪裏還有半分醉態。
“小賤人,跟老孃鬥,老孃不搞死你。”林洛低聲說道,擡眼見虛機也睡着,便伸出手開始搜起細辛的身上來,手腳放得很輕,果真在細辛的胸前摸到了一個小小的紙包,林洛揚起嘴角,將自己袖中早已準備好的紙包重又放回了細辛的胸前。
“蠢人,老孃有無數種方法弄死你。”林洛有些瘋癲的戳了一下細辛的額頭,張狂的笑道。兩世爲人,身邊還是少不了背叛,看來果真是她自己命格太硬,身邊出不了好人。
“璇兒,過來吧。”林洛聽見了身後輕微的腳步聲,沒有回頭,“怎麼樣,可搜到了什麼。”
“恩,有很多粉末狀的東西和一些書信。”璇兒從後頭走過來,原來這璇兒也並非是因爲身體不舒服,只是尋個由頭去搜細辛的房間了。
“好好收着,別被發現了。”林洛點點頭,這些東西暫時用不上。“另外,叫人過來,收拾收拾,問起來就說我早已醉了,你先前便扶我進去睡了。今夜的事情,我不希望被第三個人知道,否則你今日去慶墨閣查看卷宗的事情我可就告訴皇上了。”林洛笑着說道,卻讓璇兒後背一涼,難怪主子這樣放心,原來自己早已經落了把柄在她手上,這個主子,看上去嬌俏無害,卻沒想到如此的有城府。
璇兒心下驚駭,面上卻沒有表露半分。跟了個有本事的主子,也算是自己的福氣了璇兒默默的想着,倒也豁然開朗。
林洛看出了璇兒的心思,笑道。
“若是你幫我弄死了她,我就讓你頂替她的位置,做我的心腹。孰是孰非,你自己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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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主子放心。”璇兒聽了這話,心定了決心,死心塌地的跟着林洛了。
“該死,知道我這個病的除了夏婉縭同季清荷還會有何人。沒想到這樣快就出手了,芙昭容的布料,莫非是季清荷。”林洛喃喃自語道,眉頭深深的皺着,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季清荷,你有必要這麼快就讓我死嗎?”
想起季清荷一副僞善的樣子來,林洛心裏有幾分確定。像這種人最是心狠手辣,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更何況之前在園子裏時,自己同這個人走的最近。她的病,想必此人也是最清楚的了。
“呼。”林洛伸出手護着燈,一口氣將那燈吹滅,不等着洗漱便和衣上了牀。窗外果真走過些許稀拉的人影。是堂春宮守夜的婆子,本是遠遠地瞧着這兒有燈光,卻沒想到走進了看又沒了。也不知是眼花了還是怎地。那幾個婆子在附近轉悠着,生怕是哪裏起了火,見四下無異處,這才猶猶豫豫的走了。
躺在牀上的林洛聽見腳步聲遠去,長噓了一口氣,從牀上坐起來。在這深宮內院,做什麼事情都不甚方便。更何況堂春宮不全是自己的人,無論無何都無法安眠。
“該死的,這可比職場難多了。”林洛取下頭上硌得生疼的髮簪,一把扔到地上,“什麼鬼東西。”林洛有些暴躁的嚷嚷道。自從穿越過來,除了那個白衣男子之外,就沒有一件順心的事情。在現代天天動腦也就罷了,穿個越還不能好好的相夫教子,當個公主也好啊。林洛埋怨的想着,像個死屍一般的又躺下去,直挺挺的。一雙眼睛瞪的大大的,直直的盯着牀上的布縵。嘴上罵着那個紅衣喇嘛。
漸漸地,竟睡了過去。林洛昏昏沉沉的,竟發現自己又飄在了上空。
“我靠,什麼情況。”林洛不解的看着自己腳下的堂春宮閃閃發亮的屋檐,擡眼看了離的很近的月亮,大聲說道。“老孃不會又穿越了吧。”林洛嘗試着往前走去,竟發現身子可以自由自在的活動,最開始確實有些不穩,但林洛漂着漂着,竟越來越熟練,平衡的不錯。
“這是做夢還是真的。”林洛半信半疑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果然,一點感覺都沒有。林洛撇了撇嘴,“得勒,又是做夢。”
去哪瞧瞧呢,林洛晃盪着,看着腳底下處在靜謐睡鄉之中的雲州,百無聊賴。不如去瞧瞧那位俊俏公子。林洛一時興起,也不知是爲何,她竟知道那個公子的方向。很快就飄到了那。
“林府。”林洛看着那個大大牌匾,腦子飛快的轉着。林府,莫非是親戚。雲州的林府,啊,對了。林洛舉起手指,激動的說到。
“伯父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