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西門妤見凌霄醒來,大哭着撲進了他懷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容家人不是把我放了嗎?爲什麼又把我們抓過來?爲什麼大哥也在這裏?他不是在西遼嗎?到底發生了什麼?”

    凌霄神色厭惡地一把推開了西門妤,身體一動,就感覺四肢像是鋼針扎着一般疼起來。他知道,他定是又被下了什麼毒,面色陰沉得可怕。

    撞到牆的西門妤愣愣地看着凌霄,剛剛凌霄的眼神讓她覺得好陌生,她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

    不過凌霄此時並不在意西門妤在想什麼,他幾乎是爬着到了欄杆邊上,衝着紀舒喚了一聲,“舒妹!”

    難掩的深情。

    西門妤呆呆地看着凌霄的背影,那熱切緊張的模樣,彷彿恨不得鑽過鐵欄杆去,把紀舒抱在懷中……

    這讓西門妤如遭雷擊。自從那次凌霄准許她進他的書房,她高高興興地到處看,結果竟然發現了一個暗格,裏面藏着一副畫像,上面竟然寫着容嵐的名字,西門妤便以爲,凌霄心裏愛的是容嵐,因爲求之不得,纔會娶她。這讓癡戀凌霄,想要霸佔他的身心的西門妤嫉妒得都要發瘋了,纔會忍不住從西門家跑來東明國,利用她無意中聽說的蘇默就是藍羽公子這件事來做文章,又偷了紀舒的畫像想着或許能用上……

    可到頭來,西門妤此刻才突然意識到,或許她根本就想錯了。她這些年看着凌霄和紀舒相處的畫面總覺得不舒服,不是因爲她小心眼,是因爲他們真的有姦情!

    這只是兄妹嗎?紀舒不信!

    那邊凌霄喚了兩聲,紀舒的頭微微擡了一下,又垂了下去,默不作聲。

    “舒妹,你沒事吧?”凌霄神色急切地問。

    過了一會兒,紀舒纔開口,聲音低沉,“你爲何那麼蠢?”

    凌霄面色一僵,“你……你在說什麼?”

    “蘇默和容元秋昨日是在試探我們,如果不是你沉不住氣,事情不會落得這樣的結果……我早說過,不止一次說過,容嵐不會對我如何的,那麼她的女兒也不敢動我,除非,你露出破綻,讓她有證據懷疑我……”紀舒聲音冰寒。

    凌霄的臉色一瞬間難看至極,“我……昨日舒妹昏迷,我也無法跟你商量,蘇默和容元秋要把你強行帶走,我若阻止,就會引得他們懷疑,容元秋口口聲聲要給你下藥,讓你失憶,且再也無法恢復,我不敢拿你去賭啊!本來安排好的,西門琮會以復仇的名義攔路,最好是除掉蘇默和容元秋,把你帶走,可沒想到,那兩人心思詭譎,竟然早有準備,我出手也是不得已。”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我的一切,都被你毀了……”紀舒咬牙切齒。

    凌霄神色立時便滿是愧疚,“是我的錯,如果我昨日沒有衝動之下出手,就不會……我會想辦法救你的,就說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只把我當兄長,我會告訴他們,是我野心勃勃,想要利用你接近容家,是我故意設計讓西門妤發現容嵐的畫像,因爲我知道那個蠢貨一定會衝動之下來找容嵐,我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帶你來尋她,哪怕你根本不想見她。我跟西門琮是一夥的,想要聯手禍害容家,取而代之,你只是我們的棋子,昨日之所以出手,就是怕你失去記憶,以後脫離我們的掌控!對,就是這樣!”

    凌霄說完,西門妤瞪大眼睛看着他,突然瘋了一樣尖叫着撲過來!

    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的凌霄被西門妤撲倒在了地上,西門妤騎在凌霄身上,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面色扭曲,光禿禿的腦袋都繃緊了,“相公,你在說什麼?你是不是魔怔了,你清醒一點,告訴我,你剛剛說的都是假的,告訴我,你說呀,你說呀,你說呀!”

    凌霄內力被廢掉,又中了毒,被西門妤壓制着一時無法翻身,很快便臉色青紫,呼吸困難,雙腳胡亂地蹬着。

    而中間囚室的紀舒終於起身過來,隔着欄杆,揪住了西門妤的頭髮,把她拽過去,將她的腦袋狠狠地往欄杆上撞了三下!

    西門妤腦袋一歪,昏死過去。

    凌霄捂着胸口,劇烈咳嗽着,等他從地上爬起來,紀舒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變成了原來的姿勢。

    “舒妹,我會救你的,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做到的……”凌霄彷彿發誓一般看着紀舒說。

    紀舒卻彷彿自言自語,喃喃道,“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了容昊……”

    凌霄聽到這個名字,彷彿一下子受到了刺激,面色一沉,“事到如今,你還是忘不了他嗎?明明是你先認識他,你對他那麼好,他卻選了紀茜,對你不屑一顧!如果不是容昊把你傷成那樣,我怎麼會去求西門霆那個老不死的給救命藥,怎麼會讓你遭了他那麼多年的蹂躪?容昊差點毀了你!你忘了當初對我發過什麼誓言嗎?”

    假扮“紀舒”的元秋手指微動,紀茜?看來紀舒那個賤人,真不是容昊的妻子,也不是馮金寶的生母,好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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