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這自以爲是的性格,回了西遼皇室,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皇室不是江湖,卻是比江湖更殘酷的所在。”元秋搖頭。
姚遠面色難看,“該說的,我都說了!”
“大姐,二姐,不早了,你們回去休息,此事必須稟報爹孃處置。”沐元誠說。
沒想到抓了個西遼皇帝的私生子,只要用得好,價值不小。
沐元若攬着元秋轉身,姚遠看着元秋的背影,突然冷笑,“看樣子,你也不打算跟蘇默真的做夫妻,以後寂寞了可以找我,隨時恭候!”
元秋無語望天,回身就見沐元若和沐元誠又對着姚遠一通組合雙打,可他一直在笑,像是瘋了一樣。
元秋知道這人沒瘋。
他計劃落空,不僅不能帶着功勞迴歸西遼皇室,反而要靠暴露皇子身份求得一線生機。
接下來魏瀚認不認姚遠都是個問題。
假如不認,姚遠就是個死。
假如認了,東明國定會利用他大做文章,而他在當上西遼皇子的同時,也成了西遼皇室的笑柄和罪人……
他故意說那些話,就是找打,因爲他現在最恨的是自己,如果行動自如的話,大概想給自己一刀。
最後元秋拉着沐元若離開,沐元若還是有些生氣,“什麼玩意兒!希望西遼皇室把他救回去,看他能活幾天!”
元秋微嘆,“他武功高強,不回西遼皇室,本來有能力過得很好。”
“你還同情他?”沐元若捏元秋的臉。
元秋搖頭,“我同情他做甚?只是每次看到這種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作死的人,都提醒自己,要惜福。”
沐振軒和容嵐得到消息,也都很意外。
容嵐去見了姚遠,她並不知道這人的存在,因爲當年她離開西遼時,魏瀚還沒兒子。
翌日一早,沐振軒便入宮,如實稟報君兆麟。
“將門無犬女啊!沐家小二這回立大功了!”君兆麟先是震驚,繼而龍心大悅。
東明西遼這些年勢同水火,如今俘獲一個西遼皇子,即便是野生的,那也是皇室血脈!
魏瀚若認,想要回兒子,就得付出代價!魏瀚不認,那也得好好宣揚,噁心他一回!
當日,重磅消息便從萬安城開始,迅速散播出去。
與此同時,君兆麟派了使者,帶着一封國書,送往西遼,其上有姚遠按的血手印,以及他用自己的血,寫的一行字“父親,您還記得當年小明湖畔的姚雨薇嗎?”
另外,還有姚遠隨身攜帶的一塊玉佩,說是魏瀚送給他母親的定情信物。
流言沸沸揚揚,東明國的人自是極盡嘲諷之能事,等着看西遼如何反應。
姚遠沒有被轉移到天牢關押,君兆麟要求沐家看守此人,絕不可出任何意外。
阿福從外面回來,便跑去跟蘇默說最新的消息。
“屬下還聽說,昨日在街上,沐二小姐遇刺,是一個長得很帥的俠客救了她!今日就出了西遼皇子被擒的事,據說是沐家人所爲!也太巧了!”阿福說。
蘇默手中拿着一把小鏟子,正在專注於侍弄他的菜地,沒有說話。
阿福蹲在蘇默身旁,一腳踩死了蘇默才種下的菜苗,神色嚴肅地說,“主子你說,會不會那個西遼皇子,就是昨日英雄救美那個?”
蘇默看着慘死的小苗,一把將阿福推倒在地,“關我何事?”
阿福跌坐在地上,又壓死了三棵小苗……
他爬起來,伸手抓住蘇默的胳膊,在他雪白的衣服上留下兩個黑乎乎的手印兒,神色急切,“當然跟主子有關係!看樣子,英雄救美是演戲,那個西遼皇子是衝着王妃來的!我猜他想勾引王妃,但被識破了!”
“哦。”蘇默拔起踩壞的小苗扔到阿福臉上。
阿福:……
“主子,看來王妃真的很聰明哎!”
“主子,今日天氣晴朗,你要不要去沐家做客?聽說沐家的薔薇花園很美!”
“主子,那匹大紅料子我已經買回來了,讓人去給主子做幾身紅紅的新衣裳!穿着肯定好看!”
“主子……”
蘇默轉身,擡腳,空中劃過一道流暢的拋物線。
“噗通”一聲,阿福墜入湖中。
一顆黑乎乎的腦袋從湖面探出來,阿福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對着蘇默招手,“主子,要不要下來玩兒?可涼快了!”
“抓兩條魚。”蘇默吩咐。
“好咧!抓兩條大魚,主子只能喫一條,另外一條屬下送去給王妃!”阿福話落,又靈活地鑽進了水裏,不給蘇默拒絕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