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兒,閉上眼睛。”蘇默說着,就起身朝牀邊走過來。

    “哎……你幹嘛?”元秋伸手揪住牀幔。

    “放開,不然我會違背對那個老怪物的承諾,那樣不好。”蘇默隔着牀幔握住了元秋的手。

    元秋蹙眉,鬆開手,下意識地閉上眼,聽到牀幔拉開的聲音,感覺蘇默的氣息正在靠近,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蘇默看着元秋白淨嬌嫩的小臉兒微微揚起,面頰飛來兩朵紅雲,乖巧可愛得讓他想咬一口……

    “只能抱一下,你就回去。”元秋說。

    蘇默伸手,將元秋擁入懷中,在她光潔如玉的額頭輕吻了一下。

    元秋不由羞惱,“你不要得寸進尺!”

    “給你親回來。”說着蘇默低頭,元秋的脣瓣便被動地印在了他的側臉上。

    在元秋踹過來的時候,蘇默已抽身退後,牀幔再次垂下,隔絕了視線。

    蘇默心中遺憾,因爲不能“相見”,所以暫時無法圓房,他不敢再進一步,怕自己控制不住。

    雖然容元朗悄咪咪地跟他說,蒙着眼睛也可以圓房哇!但蘇默並不想那樣。他們真正的洞房花燭夜,他想要給元秋最好的。

    而且蘇默知道,元秋對他的感情尚未到可以做夫妻的地步,他要好好地追求元秋,得到她的心,而不是爲了滿足自己的慾望做出讓她不悅的事。

    至於這種程度的親親抱抱,已經是水到渠成,小小的福利蘇默是不會放棄的。

    “蘇默!你以前都是裝的吧?你從哪兒學來的這些?”元秋承認她被蘇默撩得臉紅心跳,明明是活了兩輩子的人,這種體驗還是頭一回。這男人先前明明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怎麼突然這麼會?

    蘇默得了便宜,心情愉悅,回到屏風後,聽元秋的話便笑了,“秋兒,我發誓,我只是看到你之後無師自通,沒有跟誰學。非說有人教我的話,那就是你教的。我以前不是裝的,只是因爲那個時候沒有你,所以我什麼都不會。”

    元秋:……

    躺下矇住被子,元秋冷靜了一會兒,突然想起正事還沒說完,“不準再說那些亂七八糟的。我問你,青魅怎麼會放你回來?”

    “秋兒你基本都猜對了。我跟青魅說,青絕的遺物都被我放進了他的棺材裏,他被埋葬在南詔國,可以去那邊找線索。”蘇默說。

    “但她不會這麼輕易就相信你吧?”元秋表示不至於這麼簡單。

    “嗯,她要求我一同前去尋找。”蘇默說,“青絕的女兒,性子有些自負,但並不算蠢。”

    元秋蹙眉,“你答應了?”

    “我需要查清楚她手下有多少人,實力如何。”蘇默說,“如果跟那些刺客差不多的高手超過五個,對我們便是極大的威脅。我原先覺得奇怪,爲什麼青冥樓裏的殺手都很年輕,連護法年紀都不大,現在想來,真正厲害的都被青絕給養成了家奴,送去保護他的女兒。”

    “你要跟青魅去南詔?”元秋問。

    “這一趟,不得不去。否則她下一個目標,便是容國公府。那女人是青絕的女兒,骨子裏便不是良善之輩。”蘇默說。

    “可你到了南詔找不到她想要的東西,會很危險。”元秋說。

    “放心,如果不能反過來控制青魅,我會想辦法除掉她。”蘇默說,“而且,我最近在思考一件事。”

    “什麼?”元秋下意識地問。

    “雖然如今皇上信任容國公府,但我並不信任他。他在那個位置,利益至上,我們不過都是他想要擺佈的棋子,最終未必不會落得鳥盡弓藏的下場,就像曾經西遼國的容將軍府。若君紫桓是太子,或許問題不大,但他不是。到頭來,容國公府爲東明國征戰沙場,守衛邊疆,便是君兆麟容得下,等君紫鈺上位,可未必容得下君紫桓和我們。”蘇默說,“歷來皇位更迭,新帝多是隻留自己的子女,至於兄弟,能除則盡除。”

    元秋皺眉,“大姐夫跟太子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表面上看,關係倒是不錯。不過太子那人,我不太瞭解,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哪怕現在沒把大姐夫當威脅,未來未必不會。尤其是在容國公府執掌東明兵權的情況下。你的顧慮並不是沒有可能,你打算做什麼?”

    “當下東明國的局勢,最好什麼都別做,君紫桓自己也不想去爭那個位置。”蘇默說,“但我要給容國公府找個退路。”

    元秋心中一動,“南詔國?”

    “沒錯,我要回南詔報仇,將皇位搶過來。”蘇默眸光幽深。

    “你是今夜臨時起意還是先前就有此打算?”元秋乍聽有點意外,但轉念便覺得,蘇默會做出這種決定,其實正常。

    雖然蘇默和元秋本質上是同一種人,期盼過上安逸生活,對權勢並無野心,但他們的出身地位決定了無法在權勢鬥爭中置身事外。

    躲不開,輸了沒活路,那就必須要贏。

    這是弱肉強食的基本法則。

    原先蘇默在等死,他放棄了自己,所以什麼都沒做。

    但如今,他要活着,且要活得好好的,要守護他最重要的家人,就必須居安思危,從現在開始,爲以後做打算。

    東明國內部的局勢安定卻也複雜,貿然動了,容易招致內亂。

    但南詔皇室原本就沒安定團結過,蘇治被擒之後,如今的混亂可想而知。

    這對蘇默來說是個機會。他的親爹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蘇禛給了他一個名正言順的皇子身份。他也該回去,給曾經欺辱他毒害他的人一個“交代”。

    “先前便想過,今夜做了決定。”蘇默微嘆,“其實還有個原因,我對救我的老怪物承諾一年不能與你相見,雖然如今這樣也沒什麼不好,但我打算利用這段時間,儘可能地解決掉未來會有的麻煩,等到能與你自由相見時,便沒那麼多後顧之憂。到時候我們先圓房,不着急生孩子,你還小,可以等幾年,你若不想生,也可以不生。”

    說着說着話題突然再次跑偏,元秋臉色微紅,嘴角一抽,“誰要給你生孩子了?”

    “不着急,你跟我圓房就行,孩子不重要。”蘇默脣角微勾,並不掩飾他對元秋的“色心”。

    “咳咳,說正經的,別亂扯那些。”元秋輕咳,“你就打算單槍匹馬,還要帶着青魅那個麻煩回南詔去篡位?雖然我知道你本事大,但一國皇室,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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